宋铭泽说完对着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拿起帽子转身大踏步的离去,背影给人一种决然,吓得老两口急忙站起来,想要叫唤回来他们最疼爱的小儿子,谁知道眨眼睛消失不见。
“你看看,就是你折腾,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金陵给儿媳妇施压,这下子好了吧,人家不吃你这一套,都给你说了,新时代新风气,不像过去婆婆怎么折磨儿媳妇都没关系的。”
“老爷,老爷,这可怎么办?我,我哪知道老二媳妇儿这么强势,过年的时候,表现的很温顺啊,我的儿子,他怎么就这么丢弃了我们两位老人,上了战场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啊。”
“现在知道后悔,晚了,她又不是不能生育,就想晚一点儿再要二胎,你就断定她不能再生了呢,风风火火的找姨太太,以前有儿媳妇压制着,他没有兴起上战场的念头,如今,唉。”
“呜呜,呜呜,我不管,老爷,我们去找小叔子,让他跟二丫头的女婿说一声,千万不要批准老二上战场啊,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我的孩儿啊,呜呜,呜呜。”
看着过了一辈子的妻子痛哭流涕,宋父的心里也不好受,当年他生重病,要不是妻子不离不弃,日夜照顾,哪有他的今天,这份恩情让他以后的岁月里多有忍让。
宋铭泽匆忙回到刚才离开的大宅子,可惜眼前除了云雾萦绕的悬崖峭壁,别说大宅了,就是人影都不见一枚,康七彩的大宅子本来就依山傍水而建,虽说不偏僻,但也不是繁华地带。
墨蓝设置这些迷障只针对宋家人,外人眼里照样是高宅大院,进出很随意,痴痴地望着那个地方,心痛的无以复加,两个小时之后,这才心灰意冷的离开。
“墨蓝,这样不合适吧,呃,我们像不像,神话传说里的,王母娘娘棒打鸳鸯啊。”
“哼,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养了她那么久,岂能是专门让宋家人欺负的吗?菲菲可没有那么下贱,公公婆婆又如何,不慈何来的孝敬,因果难道就是这么被轻视的吗?”
“是,是,饶了我吧,你的长篇大论也只有菲菲那个丫头听得进去,原谅我读书不多啊。”
“走了,走了,让厨房多做点糕点,我们明天去踏青,呃,帐篷就不用带了,那个天庭的华阳帝君不是留下了空中楼阁嘛,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拿过来用用呗。”
“墨蓝,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主人不是吩咐了吗?要么扔掉,要么收起来,前者有些可惜,那可是天庭第一次练器大师的作品,虽然比不上先天至宝,但是在凡间当做移动房屋使用,还是处处有余的。”
“嗯,也是,我们还要带着那个淘气包呢,风餐露宿经不起,拿上日用品,多住一段时间换换心情,金陵城这么多年,也腻歪啦,到出到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是啊,王道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哎,长远不了,行了,行了,那也不管我们是事儿,照顾好主人,菲菲,淘气包就好,什么赤贫,什么动乱,什么战争,
只要不沾染上我们相关的人,都可以忽略不计,哦,对了,菲菲那个丫头,是不是做江洋大盗上瘾了,这几年没几个月就要劫富济贫,不知道主人知不知道?”
“你傻了,主人还有什么不知道,既然她没有吩咐我们阻挠,她出去的时候,我们就护持着呗。”
“主人把她宠的不像样,要是以往她的生活轨迹,有缘人一旦稳定就抽身,不再介入了啊。”
“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主人想要,我们尽量给予就好。”
宋筠莱听说要去郊游,还能在荒山野岭住宿,高兴的手足舞蹈起来,自小到大,最远的距离就是关盈菲任教的学校,他看了徐霞客的旅行笔记,特别向往山野风景。
“墨茶姨姨,带上娘亲的画架子,还有厚衣服,万一山里凉了呢。”
“哎呀,臭小子怎么突然这么懂事啦?放心吧,照顾你娘亲很多年,比你知道,还有你的,衣服,玩具,书籍都带上。”
“墨茶姨姨,你看不起我,宝宝是男子汉啦,可以承担起照顾娘亲和姨姨们的责任。”
“哦,也是,家里的顶梁柱,走吧,男子汉,我们去书房练习大字?”
“嗯。”
小家伙一脸骄傲的背着双手,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家之主,为家中一群手无寸铁的女孩子,抵挡外面的风雨,蓝茶轻轻的捂着嘴,果然灵魂不一样,言行举止也跟时下的孩子不同,早熟,聪颖,强势。
天庭萏宸宫书记官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宫殿的门口转一转,自家帝君再不回来,天庭就要炸锅啦,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急的他头发都要一夜变白啦。
“你家主子还没有消息吗?哎,任性啊。”
“任性?你当着他老人家的面说,全天庭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有帝君那般定乾坤,自由自在的生活怎么啦,就是发生战争又如何?天兵天将都是吃干饭的吗?事事都要我们家帝君出头?”
“你看看你,火气这么这么冲,我又没有说什么话?任性这是私底下我们说说,让帝君他老人家知道,我这颗仙命还要不要啦,行了,行了,我不给你计较,再这么拖着,三公子就要崩溃啦。”
“崩溃就崩溃呗,总比我这个萏宸宫的书记官日子好过吧,你们都没有我这么烦闷,哎,我去月老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主意呢?小彩儿到底跟红娘要好啊,彼此的行事方式都熟悉。”
“呃,只能这样啦,在没有消息,我头都要崩溃啦,你不知道啊,烦心事一个接着一个,弄得我真想去佛祖那边躲躲清闲。”
“怎么了?哪位公主?还是公子闯了祸?这一阵子,小仙就在萏宸宫日夜守候,外面的信息有些闭塞啊,反正路途还长,给我说道说道呗,说不定还有什么剑走偏锋的法子呢。”
“哎,真说不定呢,以前小彩儿可没有少闯祸啊,是这样啊...”
樊柏染一直没有回到天庭处理事务,康七彩更加不会多管闲事催促他,任凭他跟随在身边,不冷不淡的处着,只要对方忍受得了,她无所谓,要不是因为自己培养的孩子因果未了,她早就离开啦。
郊外的景色狂野奔放,天然无雕琢,全家齐动员,局势越发动荡,每月的苛捐杂税多如九毛,吴鹊,香秀早就关闭店面的生意,关盈菲才不想养那些硕鼠呢,加上两人年纪渐长,直接打包送回来燕京。
墨清,墨竹却依旧忙忙碌碌无法停歇,谁让关盈菲这个做上瘾了的江洋大盗经常出没,所得钱财都交给两人,去产粮食的地方购买,找上信誉良好寺庙,道观施舍出去,天南海北的到处跑。
墨蓝,墨茶两人基本上都是在内宅里负责,一家人的日常起居,很少出门走动,对于凡间的规矩,人情往来不如,开了几年店铺,迎来送往的墨清,墨竹熟练,在加上这也是功德的一种积攒,两人都没有什么怨言。
樊柏染把空中楼阁放在风景最漂亮的山涧上,下面是一个大湖,产生的水气萦绕着,白云被压得很低,周围都是原始森林,偶尔有人来过,也是经验丰富的老猎手。
康七彩优哉游哉的坐在边缘,双腿放到下面,一荡一荡的,旁边坐着形影不离的樊柏染,他的执着相待她不是不明白,即使她不计较封印的痛苦,两人之间也是无法和谐相处的,各自代表的立场不同。
“你回去吧,我们之间永远无法做到和平相处,过去的种种就让它随风而逝吧,天庭是你的责任,巫族却是我的归宿,一别两宽各自珍重吧,没有必要再这里耗下去。”
“小七妹妹,为什么要这么计较我们的对立呢,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没有什么不同的,几万年的相处,那种感情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你狠心,我不行,天庭存在那么多年,以后还会存在下去,有没有我真的不重要。”
“什么叫天庭离开你还是天庭,那一次发生骚乱不是你带兵平定,我们彼此都很了解对方,不要在我面前装的那名道貌岸然,以前的康七彩就不喜欢虚假,盘昭熙更是不喜欢。”
“他们也该试着过一过没有我的日子。”
“你真当天庭的那些人可以独当一面?算了,回去吧,在我这里耗费也没有什么结果,父神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连相伴的机会都不会有,何必弄得遍体鳞伤呢。”
“事在人为!”
“哼,,你以为你死缠烂打就可以得到父神的原谅?他归来的时候,找了我多少年,要不是你的禁制,不会蹉跎了那么多的岁月,怒火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积攒起来的。”
樊柏染也想到了这个结局,如果他离开,父女两个就会离开他的视线,以父神的本事,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生存空间易如反掌,他心里明白,到时候他会无能无力的,就算他天生天养,法则赋予他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无济于事。
“老板,你小心点,这里到处都是树木,没有什么成形的道路。”
“打猎这种事儿,难道还要布置大部队吗?到时候惊扰了那些野生动物,我拿什么找乐趣。”
赫然是关盈菲遇到两次的那个男人,他统领着金陵政府的特务组织,是一位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平生最喜欢去原始森林里打猎,觉得这是练习反映能力的最佳地点,野兽的灵敏远高于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