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如期而至,学校为了促进交流,特意邀请了其他学校的同学一起参加这个活动,因此比起以前的元旦晚会热闹了很多,加上有男生的加入,让这些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女们狂热了不少。
关盈菲配置的痒痒粉威力并没有很强悍,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同学,小惩一下即可,用不着那么心狠手辣,折腾了五六天也就放过了她,这让她老实了很多,不在动不动就欺负其他同学。
“关盈菲,你紧张吗?没想到这次这么多人,我好紧张啊,哦,对了,你家里谁来了?我父亲母亲都来了呢。”
比起其他登台表演的少女们,她依旧是学校的校服,脸上干干净净的,只不过比平日里多了一抹腮红,那是母亲店里卖的物品,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好东西,不会伤害到肌肤,问话的女同学,画了浓妆,一股子香气扑鼻。
“呃,应该都来了吧,他们都很忙,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空闲。”
学校给家长发了邀请函,她特意回家了一趟,给爹娘带回去,两人都表示一定会如期而至,但是想想父亲的职业,病人这种事儿,真不好说他能不能抽出身。
孙奕滔一身便装,兴致勃勃的坐在观礼台,他可是打听好了,自家心爱丫头,要登台表演,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在火车上见过她的素描画册,没想到对音乐也有造诣。
由于各学校的节目都是一起演出,关盈菲的表演被安排到中间,她静静的坐在后台,手里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需要她上台的时候,会有老师提醒的。
孙奕滔等不及,悄悄的跑到后台找寻,一眼就看到了恬静的坐在表演队伍里的少女,周围声音很吵杂,却没有影响到看书入迷的她,灯光照着她的脸庞,带着一种透明感,痴痴的望着难以自拔。
常万堂坐在自己学校的地盘上,他这次带队前来联谊,心里渴望能见到那个清新脱俗的女孩儿,当知道她没有报考自己的学校,心里十分失落,平复了好长时间才说服自己。
每人上台表演的时间都不长,说是在中间,她并没有等待很久的时间,跟着老师来到舞台的入口处,有一块落地的大镜子,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一下子看到了倚靠在墙边的孙奕滔,来不及细说什么,对他摆摆手,一脸自信的望着入口。
他迅速离开后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脸期待的盯着不大不小的舞台,常万堂也听到了报幕的声音,激动的差点站起来,没想到她还会拉小提琴?太意外了。
《圣母颂》这是一首由德国小提琴家维尔海姆(wilhelmj)根据舒伯特同名的歌曲编成的小提琴独奏曲,曲调句句层次清楚,深邃而通畅,情感浓重,格律严谨,以虔诚和真挚深深感动人心。
她之所以选择这一首曲子,因为自己所在的学校跟外国的宗教有着联系,这一次的登台演出她每天练习很久,墨茶就是审核人,要想得到她的认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她付出了汗水,好在成果喜人。
本来大家听了大半场的节目,无论是审美还是视觉都有些疲乏,突然来了这么一段独奏的小提琴,声音悦耳动听,沁入心扉的舒畅,下面的观众一下子入迷,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寂静的没有一个掌声,孙奕滔首先反应过来,站起来热烈的鼓掌,众人才反应过来。
常万堂更是差点失态的跑上去,这一次光明正大的聆听她的演奏,比起两次在巷子里听到的更加震撼人心,本来心里还有几分不肯定,这下子彻底信服,无论是古筝还是琵琶都出自她手。
“没想到关盈菲还有这种水平,佩服,佩服啊。”
她的同学心里都很赞同班长这方言论,刚到班里的时候,同学们并没有把她当做什么才女,充其量只是一位读死书的书呆子,没想到今日让人彻底惊艳一把,下巴都要掉了啊。
她站在舞台谢幕的时候,孙奕滔快手快脚的跑上去,献上事先准备好的玫瑰花,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心爱的少女,这么明目张胆的昭告那些心里有想法的家伙,最好灭了非分之想。
回到舞台后面,关盈菲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人,她视力很好,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的父亲,母亲惊讶的表情,这下子她要如何向他们解释,自己也是无辜的啊。
“菲菲,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呢。”
“什么嘛,父亲,母亲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呢?让他们失望了。”
“哎呀,是我不好,太莽撞了,可是,菲菲,不这样我岂能安心,伯父伯母的火气,我都接受,呵呵,宝贝,别生气了,我们快去见见他们,免得担心。”
“哼。”
整理好自己的小提琴,就被孙奕滔接过来提在手里,强行的牵过她的手,一脸幸福的往外面走,关长河见到这个样子,脸色不由自主的沉了几分,臭小子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劫走了她乖巧的小女儿。
“爹,娘。”
甩开他的手,温顺的来到父母跟前,低着头一言不发,反正又不是她的错,那个祸根在他们面前呢,要杀要剐随便,她可不替他背黑锅,关家的家教没有那么差。
“怎么回事?”
“伯父,呵呵,我很喜欢菲菲,已经跟家里说好了,过年就去您家提亲,今天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年轻人做事不计后果,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一抱,让菲菲以后怎么在学校里生活,哼。”
“这个我会澄清的,未婚夫妇亲密很正常。”
“你脸皮倒是很厚啊,女孩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光想着自己痛快了,不计后果,行了,你走吧,至于婚事,见到你父亲,母亲再说吧,现在菲菲还要做人呢。”
“哦,我错了,请伯父伯母原谅,不过也请您们相信我的诚意。”
“这个以后再说吧。”
关长河说完带着郎,关盈菲离开学校,好在刚才大家都很热情,舞台上出现这个场景,并不会引起很大的轰动,谁还没有一个兄弟姐妹啊,都以为是她的嫡亲家人。
元旦过后就是紧张的考试日子,连着三天的运转,最后一门答完题,关盈菲轻松的走出考场,以后就是放假,回老家过年,趁着这个时间段,她也要好好考虑将来主攻的方向。
“菲菲,我送你回家吧。”
孙奕滔拜访关家的时候,被关长河拒绝,让他心烦意乱的,将要到手的宝贝,可不能就这么飞了啊,知道她今天考完试,早早就在学校门口堵人,放下男人的尊严也要进到关家的大门。
爹娘找她谈了孙奕滔的事情,他们的意见是等等再说,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过去,但是婚姻那是大事,马虎不得,还需要他们来把把关,毕竟他们经历的事情多,看人有一套。
“嗯。”
坐上他的吉普车,关盈菲沉默着,孙奕滔也没有组织好语言,不知道如何跟丫头说说,自己满腔的情谊,就这样行走了一条街之后,他忍不住开了口:
“菲菲,你很讨厌我吗?”
“呃,没有啊,爹娘的意思,我年纪还小,明年还要上大学,婚姻之事商谈为时尚早,再加上不怎么知根知底,他们很犹豫,毕竟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孙哥,请你理解做爹娘的心。”
“嗯,是我莽撞了,不过家里已经来信,父亲母亲不日就要坐火车前来,菲菲,对你我是真心真意的,做我的夫人好吗?”
关盈菲不知道如何回答,从来没有经历过情爱,少女那种懵懵懂懂的感觉若隐若现的,但是又不能说对孙奕滔一点儿情谊也没有,对方很强势,跟关长河又是不同的类型,她也拿不准要不要放手一搏。
“我,我不知道。”
“呵呵,没关系,娶回家让你慢慢明白,这样的话,你就属于我,谁也抢不走。”
孙奕滔有自信,他的父亲是一位早期辛亥革命的参加者,跟着大总统打过江山,母亲出身名门,知书达理,他们会跟丫头的父亲,母亲相处甚欢的。
回到家中竟然见到了自己爹娘,这让关盈菲大吃一惊,平日里关长河不到天黑回不来的,母亲也是整天在胭脂水粉店了忙碌着,今天她考试,出来的时候尚早呢。
“爹娘,出了什么事儿?”
关长河沉重的心情不知道如何表达,真是造孽啊,想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儿,怎么到头来,竟然让那个逆女把他给狠狠的伤害了,郎一脸泪痕,不言不语。
“关盈梅逃走了。”
逃走了?什么意思?虽然隐约知道一点儿信息,但是并不是很确切,尼姑院里虽然没有人伺候,但是不缺吃不缺穿,衣食无忧啊,她离开那里,离开关家的庇护,这个世道凶多吉少啊。
“她被你奶奶送回了老家,并没有在尼姑院里静养。”
这下子关盈菲不知道说什么了,对于长辈这么处置,她没有质疑的权利,其实吧,她也很不理解自己的姐姐为什么,对这个家有那么多愤恨,难道家破人亡对她有好处?
因为关盈梅的事情,她跟着爹娘的休息步伐,早晨离开晚上回归,常伴膝下,虽然不能完全抚平他们心里的悲伤,但是也缓解了不少,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他们还有其他孩子。
关长河的诊所慢慢的积累了一些名声,来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诊所的名字他也没有多费心思,直接延续关家医馆,只不过把医馆换成了诊所,关家诊所。
这天他刚送走一位病人,就看到一位戴着眼镜,拄着文明棍,五十多岁的人走进来,突然觉得对方有些熟悉,也许是很多年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他想了半天,突然:
“孙白杨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