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着自己提前离去的可能,毕竟几年他们父子不在边关,那边的外敌有些蠢蠢欲动的意思,重燃战火消耗巨大,希望皇伯父会明白,防患于未然的重要性,放他离去。
太子府里,被当着兄弟们面训斥的太子爷满脸怒容的坐在主位上,一边是他的正妻太子妃,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正中间跪着刁蛮郡主和她嫡亲的娘亲,还有两个嫡亲的兄弟。
太子妃生了三位皇子,嫡长子如今在皇宫大内陪着皇帝陛下,都已经娶妻生子,她的地位很稳固,只是不得疼宠,这她也无所谓,女人最强的倚靠从来不是丈夫。
端起茶杯一脸平静的喝着茶水,这种事情本来不愿意插手,管家的权利她早已经给了嫡长子媳妇儿,过自己清清闲闲的日子,她舒坦着呢,太子爷爱宠爱谁,宠爱谁,她心如止水。
跪在地上的真爱,刚开始给了她不少的苦头,可是自幼家教很全面的太子妃,轻描淡写的化解了,顺手还让她涨了涨记性,府里的女人又不是她一个,看看除了闺女身体硬朗,
两个男丁很单薄,三天两头请太医,命就不会长久,谁让她是太子爷的真爱呢,后院哪个女人没有受到她的排挤,欺负,能放过她才有鬼呢,有时候呢,女人的手段虽不见得光明正大,
可是很有奇效,呵呵,太子妃抬起头,眼神无波的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两个庶子,唉,可怜的孩子,又要汤药伺候了,下一次投胎选好了在行动,贸贸然的下场很容易夭折。
“太子爷,您消消气,老四,老七身子骨弱一些,经不起折腾,让他们回去歇息吧。”
作为正妻贤良大度是必需品,要不然赢不来太子爷的尊重,这是她的孩子应该得到的尊严,她才不会放过呢,落井下石也要水过无痕的做,能成为太子爷的人脑子不是蠢蛋。
太子爷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一边,强力撑着的老四,老七,只因为太医说,不得倾泻元精,否则阳火不在,小命不可能长久,二十岁不得近女人的身,防范来防范去,
还是被有心人给算计了,以后的日子,大部分都在床榻上缠绵,二十几岁的人儿,还一步三喘息,弄得他们的亲娘,侧妃哭哭啼啼不得安生,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省的看着就来气。
“华媛,你已经被夫家休弃,去皇陵守墓去吧。”
见到太子爷不理会老四,老七的死活,太子妃也不再说什么,反正该说的她说了,该劝解的她也劝解了,以后不要说她哑口无声就好,迁怒明知道不好,可是没人愿意更改。
“不,媛儿不去,爹,您自小就疼我,怎么忍心让我去那个地方受苦,不就是一两个刁民嘛,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让媛儿这么流放皇陵嘛。”
侧妃一听这话,蠢货,没看到太子爷在气头上,现在可不是硬着来的时候啊,要哀求,苦苦哀求,唤醒他的慈父心肠,唉,怎么心机一点儿都随她呢,这下子让她如何做呢?
华梓徽得到首肯,匆匆忙忙离开皇宫,看样子皇伯父还没有糊涂,知道洛王府在边关守着,是个什么样的结局,三天之后离开,他觉得刚刚好,薛枫阶已经闲赋在家,
四个孩子统统去了外面任职,鲁王爷,鲁王妃也出门逍遥,薛家其他人,薛清幽不是很挂心,听到这个消息,她也很高兴的整理家中的物件,贵重的装起来,剩下的她并不打算带走。
“徽哥哥,以后我们不再回来了吧,等新皇登基,我们一家解甲归田,去海外逍遥自在可好?”
“呵呵,好啊,管什么天下是平静还是战乱,都跟我们家没有半分关联,父王这么多年征战,对得起列祖列宗,加上我的,我们这一支脉问心无愧,他们既然想要这天下,
就要有本事守下去,没道理他们享受荣华富贵,我们在荒凉之地喝风沙,提着脑袋保他们的平安,这人啊,有时候不能太无私,皇子们国都吃香喝辣的,怎么能体会我自幼战场杀敌的艰辛。”
“嗯,徽哥哥,支持你,这天下是华家老祖宗打下来的不假,但是谁要坐天下,就要本事,谁也不是二傻子。”
“哈哈,哈哈,娘子,为夫甚悦你哟。”
“去你的,没个正经,说正经事呢。”
“在为夫心中,娘子就是头等大事,呵呵。”
小两口一点儿都没有离开国都伤感失落,老王爷的三年守孝期也要到来,加上华梓徽继承了他的兵权,受到的忌惮没有那么大,去与留可以在承受的范围内。
第五天之后,小两口刚离开国都几百里地,丐帮的消息传来,皇帝陛下废了太子殿下,这下子让皇子们夺嫡的心,又燃起浓浓的烈火,夫妻俩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望着国都的方向。
“唉,徽哥哥,你说,皇帝陛下是不是老糊涂了呀,废太子犹如儿戏,这可是国之重本,江山社稷动荡不可避免啊,等会儿去城里找丐帮帮忙,如果北方有任何异动,快速飞鸽传书。”
“呵呵,没事,娘子,留在那边的大将军可不是吃素的,都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人,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前行,你没有去过北方,一下子适应不来,慢慢来。”
听着华梓徽这么说,薛清幽心里十分感动,成亲这么多年,他对她的疼爱都融合在点点滴滴的行动里,心意满满让她对美好生活充满了期待,依偎在他的怀里,无论前方多么风雨,携手白头不离不弃。
废太子被御林军押着来到皇陵,老王爷,老王妃在大殿门口迎接,身边还有哭哭啼啼的刁蛮郡主,哦,她已经不是郡主,皇帝陛下剥夺了她的封号,如今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弃妇。
皇帝陛下当初并没有调查清楚,以为就是普通的进士,哪知道人家是大世家崔氏的旁支嫡脉,这下子捅了娄子,罚了刁蛮郡主还不成,夫妻俩身死,留下三个年幼的孩子孤苦无依。
世家存在了上千年,子孙繁荣昌盛不说,姻亲也是错综复杂,牵一发动全身,尤其崔家主持的豫鲁书院,集合了天下的有灵气的才子,每三年给朝廷输送大批的官员。
武官的兵器文官的笔伐,自古以来都是好命的东西,昭阳长公主闺女萧华郡主,在边关镇守的骠骑大将军孙楚阳的闺女,孙尚香也是崔家的媳妇儿,闹得皇帝陛下夜不成寐。
既然双方都走到了这一步,他们不会允许四皇子登上天下之主的宝座,不然崔家以及姻亲都没有好果子吃,废太子被放在烈火中炙烤,不想天下大乱只能舍弃。
“唉,你看看你养的什么蠢货,好好的天下至尊就这么让她给祸害了去,疼宠妾室也要有个度,好了,皇陵反省吧。”
废太子看了一眼皇叔,眼泪一下子留了下来,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蹒跚着跟着走进皇陵大门,惹祸的前任郡主两眼无神,痴痴呆呆的坐在大门口冰凉的土地上,万念俱灰。
老王妃雷氏看着她这副模样,叹口气摇摇头离开,心里并不同情她,刚来的时候嚣张劲儿都没有消散呢,口口声声说什么,等她爹爹坐了天下之主的位置,一定会风风光光的离开这里,成为尊贵的公主殿下,一定让当初看笑话的人好看。
皇宫大内华阳宫,淑妃病倒在床上,皇十三子怡王爷,皇十五子靖王爷,还有废太子妃,怡王妃,靖王妃近身伺候,两位公主也没有置之度外,皇后娘娘也时不时差遣人问候。
废太子对她打击太大,还以为终于熬出头来,孽障啊,孽障,好好的一副棋竟然毁在庶出的丫头身上,她早就说过,宠妾室可以,但不能爱,不能爱,一旦爱了,就有失公允。
“母妃,都是儿媳妇的不是,没有管理好内宅,惹下了如此滔天大祸,儿媳向您请罪了。”
她说完直挺挺的跪在淑妃的床前,三位嫡子也跟着跪在身边,听着这话淑妃什么也没说,只是掩面擦拭着留下来的眼泪,这都是命啊,不认命就不成,唉,算了算了,安安稳稳的享富贵吧,天下之主愿意谁争夺,谁争夺去。
“行了,老四媳妇儿,起来吧,他那么宠爱着,你想管也不成啊,唉,这都是我们娘几个的命不好,怨不得旁人,你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吧,管他谁登基,富贵闲人也好,安稳。”
怡王爷不自觉的紧握双手,心里万般不甘心,看了看亲娘苍白的脸,只得咬牙放下一切憋屈,她的一辈子太不容易,还是不要给她增添解不开的烦闷了。
“孩儿知道了,母妃,我会看紧弟弟妹妹们的,您就放心吧,四哥也会回来的,我们一家跟以前一样,什么也不参与,什么也不过问,关起门过日子吧,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怡王爷抬起头看了一眼靖王爷,他心领神会的附和,主要还是让自己亲娘宽心病体康复,以后的事情从长计议,慢慢缓解,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他们在求情让父皇赦了四哥的罪。
“母妃,孩儿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您就放心吧,日子嘛,哪有什么坦途,风风雨雨很正常的,您不是常说,不经历风雨,见不到彩虹吗?孩儿醒得。”
是啊,是啊,她不但是四儿的娘亲,还是十三,十五,九公主,十二公主的娘亲呢,不能为了一个孩子放任了其他孩子,没娘的孩子很可怜的,哪怕他们都已经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