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我就是看着单薄些,你别看不起人啊。”
“嗯。”
樊伯染不跟两个大男人较真,拿起洗漱用品抢先一步占领洗漱间,男人的友谊有时候特别奇葩,打一场架,或者吵吵闹闹就产生出来火花,韩凌,张罗洋都不是多说话的家伙,没想到还挺投缘。
夜里突然刮起大风,樊伯染一挥手房车仿佛罩了一层玻璃一样,隔绝了寒风刺骨,车子里的密封虽然好,但是车厢比起砖砌体的房子保温效果还是差了一些。
盖着羊绒被的韩凌望着外面的时不时停靠的车辆,脑海里都是这一趟腥风血雨的任务,烦躁的翻了一个身,谁知道鼻息里闻到一股子清香,眼皮子忍不住的打架,最终陷入了沉睡。
张罗洋因为身体单薄,陆英特意购买了一床滩羊毛的褥子,被子全套,暖暖和和钻进被子里,就开始迷迷瞪瞪闭上眼睛,毫无障碍的去会见周公他老人家。
樊伯染还没有躺下,怀里就出现流着哈喇子,睡的昏天黑地的幼崽,哎,这么多年了,小七妹妹一直把自己当成她睡觉的窝,无论在任何地方,需要休息的时候,总会蜷缩在自己身边。
轻轻的抚着她的兽头,缓缓的躺下来,挑起被子覆盖了两人的身躯,由于康七彩原型过于庞大,他只能委屈自己,把整个蚕丝被都让给了幼崽,吧唧一声,对方的小尾巴就甩过来,缠住他的腰,霸道的野丫头。
离房车不远处停靠着三四辆大货车,可能是因为路滑的缘故并没有连夜赶车,停靠在服务区跟他们一样等待着天亮赶路,服务区虽然设立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但是离人群聚集的地方并不太远。
夜半时分,外面狂风肆虐,三条黑影鬼鬼祟祟的从服务区的后面钻了进来,手里提着巨大的塑料桶,正在安稳睡觉的幼崽突然惊醒,恢复成了康七彩的模样。
小染哥哥,邪恶的灵魂味道?
知道自己又在樊伯染的怀里,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神情漫不经心的传音交流,对方知道小家伙又开始作妖了,想也不想就来了主意,对于他的下意识举动并没有察觉。
想玩就去玩,记得把武器拿出来,别伤害到自己了。
好嘞,小染哥哥放心吧,我办事你放心,呵呵,保管玩得尽兴再回来。
去吧,去吧,有问题喊一声。
康七彩兴奋的闪出房车,有小染哥哥在,她怎么玩都行,不怕那些夜游神给自己记一笔帐,眼睛提溜一转,变成了一个鬼魂的模样,长长的头发披散着,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大脸,还有特别醒目的用鲜红的衣裙盖过脚踝,整个身体悬浮在半空中,风吹过衣衫张扬。
“三哥,我说,能装满这几个塑料桶,就够我们在翻牌的,我就不信,侯三总是能赢牌,输了我好几万呢,想起来就火大。”
“你瞎嚷嚷什么,这里停着不少车辆呢,吵醒那些人,我锤死你。”
“是,是,三哥,我不说了,咱们一定能成功,这天气,赶路不安全,不在服务区歇一歇,那是傻子。”
“这嗦,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做哑巴卖了,看看人家长河,一路上就知道埋头赶路,这才是挣钱的模样,你他娘的,真就是绣花枕头,一会儿如果提不动,就没有钱分的。”
“知道了。”
康七彩好笑的看着三个人躲在墙跟前,鬼鬼祟祟的查看情况,呵呵,看样子是惯犯啊,瞅着那个行动就知道不是一回两回了,今天要不吓的他们尿裤子,她就不叫康七彩。
今天的天气格外恶劣,行走起来都不是很稳当,特别是三人当中那个瘦弱,没有消停一会儿,又开始滔滔不绝说话的家伙,刚走出背风的墙,提着塑料桶就开始东倒西歪的,摔了两次之后,身上的衣服也只剩下半干。
“三,三哥,我不行了,这风怎么这么大,吹的我都站不稳脚跟,拉兄弟一把。”
三哥心里万般无奈,对于这次合伙的人极其不满意,下定决心下次有这样的事儿,绝不会叫这个家伙来,事事干不成,净是麻烦,刚回头还没有行动,就看到他身后的康七彩。
“妈呀!”
呲溜一声吓的丢下了手里的塑料桶,我的妈呀,什么时候他们后面跟着这么一位大爷,黑灯瞎火的,真要了他的命啊,走在前面的长河听到动静急忙回过头,跟三哥一样的举动。
“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滑倒了吧,还说我没有出息呢,你们两个也不咋样啊,呵呵,快起来,快起来,大过年的,我也没有什么压岁钱,五体投地算什么事儿啊。”
三哥听到眼前的混球这么大胆的说,脸死死的压在雪地里,不管什么凉不凉,冷不冷的,只是不愿意抬起头看过去,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刚才看到的红色的鬼魂,漂浮在半空中,风吹的红衣飘飘,太渗人了。
长河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抬起头,就看到惨白的一张脸,血盆大口,还有拿长长的手指甲,无一不显示这是一位怨气很重的鬼魂,小时候听老人讲过,红衣服的鬼魂最厉害,咯噔一声,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三哥不想跟还在罗里吧嗦的家伙见识,用腿往后面蹬了蹬,把声音压得最低,想要跟身强力壮的长河商量出来一个好办法,不能就这么耗着,女鬼可以耗得起,他们可是活人,知冷热的活人,等到天亮的话,都会没命的。
“长河,长河,你说怎么办?”
“长河,长河!”
“三哥,你们都趴在地上做什么,快起来啊,趁着天黑大家都在车里睡觉,我们快点行动吧,呵呵,早晨可以卖了钱重新再开一局的,呵呵,这回我一定可以赢的。”
听着同伴这么一说,他忍不住抬起头,往后面一看,我的妈呀,长河,长河这是吓晕了啊,站起来不管不顾的撒腿就跑,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夜里也分不清楚方向,一头栽倒雪堆里。
“哎,三哥跑什么啊,好奇怪啊,刚才还好好的,长河,长河你怎么了?”
用脚踢了踢昏过去的长河,对方依旧是没有什么动静,他泄气的放下手里的塑料桶,战战兢兢的来到三哥摔倒的地方,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把他拔出来,扑通一声两人一起摔倒地上。
康七彩觉得这个嗦的家伙很有意思,飘过去把红色的绸缎往前一带,风吹过后,在对方脸上飘过,他这才迟钝的发现有鬼魂,胆子小的连喊叫都没有喊叫,直接闭眼昏迷。
康七彩见到三个大男人相继沦陷,噘着嘴嘟囔,不好玩,她都还没有尽兴呢,还以为做贼的胆子都大,看样子是自己高看他们了,樊伯染纵容她没有了下线。
“小七妹妹,你可以变成黑白无常,或者牛头马面,应该会更有意思的。”
“好嘞,就知道小染哥哥最足智多谋,牛头马面太丑了,还是还是黑白无常吧,最起码还凑合能看。”
转了身康七彩变成了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白无常,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樊伯染,意思很明白,只有白无常可不行,还需要一个黑无常充数啊,要不然这场戏如何演下去?
真是怕了你了,依你,就依你还不行吗?不过我可说好了,我就是一个摆设,不说话的,捧个人场已经够委屈我了,多余的可不行,好歹我也是堂堂的…
行了,行了,答应你了,什么时候你能把臭架子消除了,会很受天界的仙人们欢迎的,那里像这样孤苦无依,只有我一个人陪你玩,你要感恩啊,小染哥哥。
回答她的话语就是一甩袖,成为黑无常,感觉到他周身的不情愿,康七彩把手伸到他的腰间,最清楚他的弱点,果然百试百灵,对方立即投降,表示百分百配合,这才满意的放下手。
长河首先醒过来,左看右看并没有看到红衣女鬼,这才慢悠悠的站起来,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发现了躺在脚下的三哥和嗦男,心里明白他刚才并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存在的,不然两个人也不会跟他一样晕倒,都是吓得。
“三哥,小伟,快点醒过来。”
也不得许多,抡起手掌照着两人的脸上就是连着几个耳光,打的霹雳吧啦的响,有了疼痛的感觉,把两人从昏迷当中拉了回来,看到跪在他们跟前的长河,然后害怕的用眼神巡查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刚想松一口气,就看到黑白无常。
“爷爷饶命,爷爷绕行,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别收走我小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可怜可怜他们吧,我回去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头做人,饶命啊,爷爷,爷爷,饶命。”
看着三哥这么反常,长河,小伟急忙看过去,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刚才的红衣女鬼一定是被黑白无常收了,现在要收我们呢,扑通两声,又下跪两个人,都是同样的口气,苦苦哀求。
“黑爷爷,白爷爷,饶了这一次吧,以后我一定多做善事,不给您老人家丢脸,我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嗷嗷待哺的幼儿呢,我发誓,真的发誓,再偷东西,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求求黑爷爷,白爷爷,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小伟平日里嘴皮子最溜滑,如今关键时刻却不顶事儿,还不不怎么会说话的长河跪地求饶来的利索,瞧瞧一整套话,说的多顺溜,那还有什么木讷,老实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