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土匪,难道没有人去管他们?”掌珠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哈,据说这些人原本是想来投军的,可是军营里呆了几天就被清除,听说是不服管教约束,这些人也不知来我们这里到底要干嘛,我看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最近天还没黑我们就把门关紧了,外面不管谁叫门都不敢出去,就怕出事。”
掌珠心里觉得奇怪,她没有再打听,既然是土匪的话那么最好还是别去招惹。
这天掌珠一直在这处村子行医,到了快傍晚时才出村。
廖楷一直在旁边催促:“我们该走了,再晚下去只怕进不了城。”
掌珠道:“我知道的。”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外面跑,经手了几个病人,其中不乏病情复杂的,费心费神,眼看着能用的药已经不剩多少。她拖着一身的疲惫往住的地方赶。还没有走进胡同里就看见闰生在那棵歪脖子树下等着,廖楷见状催促着马儿上前,还没进胡同他就先下了马:“闰生,你怎么在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呢?”
闰生见他们终于回来了,刚才的担忧一扫而空,接着露出了万分的惊喜的笑容来:“我们家来客人了,可惜你们一直没有回来。”
客人?他们来燕州将近一个月了,然而熟识的人并不多,哪里来的客人?莫非是军中什么人来呢?可闰生又是一脸的神秘的样子半个字也不说。
掌珠已经上前了她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回去吧,已经全城戒严了。”
还没进家门,掌珠就听得院子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那声音有几分耳熟,像是宋劲飞三兄弟的声音?!掌珠很是诧异,他们不是投了军,如今在杜云旭麾下么,怎么会出现在此?应该听错了。
可等掌珠进了门后,她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的宋劲飞还有顾同和毛子,果真是他们!掌珠当时就愣在了那里,这些人来燕州做什么?
宋劲飞瞧见了傅掌珠,他几乎是冲到了掌珠跟前,却见他满脸堆笑,忙着给掌珠大大的作了一揖。
“傅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一些时日不见,他的个头怎么又像是长了一截?身子看上去更结实了,只是皮肤好像更黑了,他一笑就露出了一口整齐又洁白的牙齿。那熟悉的笑容和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们怎么来呢?”
宋劲飞笑道:“是啊,听说你来燕州了我们也顺路赶过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他的笑容里有透露着一股俏皮来,完全就是个大孩子般。
掌珠倒确实挺意外的,至于惊喜倒不至于。
顾同与毛子这才上前来与掌珠见过。掌珠见他们兄弟三人变化似乎都挺大的,一个个变得沉稳许多了。
“你们是从这里出去的,怎么又回来呢?”这些人跟着杜云旭做了叛军,现在又出现在了燕州又不怕惹来祸事?这三个人脑袋里到底想的什么?
掌珠正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却听得门被人从里面给拉开了,她循着声音望去,顿时就愣在了那里,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二……二……”明明有好些话,可这一刻太过于突然,舌头突然打结,叫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久不见。”
看着他犹如春日暖阳的笑容掌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直到她看见了他手中拄着的一柄拐杖。
“您腿病又犯呢?”掌珠已满是担忧。
距离上次相见已经一年有余,这一年里她生死未知,楚元贞日思夜想,如今总算见着了人,他心中很是激动,恨不得立刻上前给她一个拥抱。可一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有些放不开,二来怕她恼唐突了她。他双手都放在拐杖上,只是笑语盈盈的望着跟着的女子。
那宋劲飞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们中间,笑着和掌珠解释:“二公子他腿受了伤,因为急着赶路也一直没有怎么将养,所以又拄起拐杖了。幸好找到你了,你给二公子看看吧。”
“受伤呢?如何受的伤?”掌珠一脸的惊讶。
“没多大事,好好的养一段时日就好了。”刚才似乎从她的脸上看见了一丝担忧,楚元贞这些日子来的疲惫在瞬间一扫而空,他又向宋劲飞嗔怪道:“就你多嘴,别让傅姑娘不安。”
宋劲飞嘿嘿一笑,楚元贞忙侧了身说:“听说你在外面忙碌,也一定辛苦了吧,我们进屋去说。”
那宋劲飞也想跟进去,廖楷及时上来拉住了他:“宋老弟,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你们会来燕州,我们哥几个今天怎么也得聚一聚。”
“廖兄,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宋劲飞又忙与廖楷寒暄起来。
廖楷一面与宋劲飞应付,一面暗道幸好我把你给拉住了,你也是个明白人也该知道察言观色,就别去打扰许久不见面的那一对苦命人吧。
掌珠跟着进了屋,她来燕州的这些日子一直住这间屋子,楚元贞一来,然而自己更像个客人。
“您和杨钊大人见过面呢?”
“还没来得及。不过迟早是要见的。掌珠,分别了这么久,你过得好吗?”楚元贞最终握住了掌珠的一只手。
掌珠试着想要抽出来,然而他似乎并不准备放开。
在楚元贞深情的凝视下,掌珠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心口怦怦的跳个不住,她显得有些心慌意乱。
“你们来这里干嘛?这里可不是什么太平祥和的地方。”
“我知道啊,因为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我想方设法也想见见你,请原谅我的冒然打扰。”楚元贞默默的看着跟前他牵挂了许久的姑娘,这么久不见她还是老样子,不过这身装束……表示她过得也挺不容易的。
“二公子现在重任在身,哪里还能任性妄为。”
楚元贞贴近掌珠的耳边和她低语道:“只要和你有关,我就没办法冷静,请原谅我的冒失。”
这个人……掌珠顿时满脸滚烫,她往后退了两步,低头道:“您受伤了的话能让我给您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