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灵的潜意识里,阿丑就像是她和上官煜的亲妹妹。
阿丑在这种地方生活了许多年,她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痛苦。命运的不公,病痛的折磨,让她身心疲惫。
不管她当初有多么的单纯多么的善良,那也都只是从前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变了多少,根本没有人知晓。
“在哪儿呢?究竟在哪儿呢?”阿丑口中念念有词,她正着急着找一样东西。
至于她在找什么,白灵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阿丑,你是在找蛇胆吗?”
眼瞅着差不多了,白灵有些无奈的走了出来。
阿丑被她吓了一跳,忙说道:“没……我没在找什么东西。我刚来敲门,敲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应,我担心你们两个,所以我就进来了……”
她在说谎,紧张焦躁暴露无疑。
“阿丑!”白灵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直接拆穿了她,“我知道你在找什么,蛇胆是用来救寨子里其他人的性命的。你和他们不一样,根本用不到蛇胆。”
这些天以来,在灵泉水还有药玉的滋养下,阿丑的身体比从前好了许多。她身体里长久积累的毒素也渐渐的清除了。
“我……”
阿丑看了看白灵,又看了看上官煜,她咬了咬唇,一时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阿丑,你可是有什么苦衷?”白灵扶着她坐下,语气也是十分的温和。
她始终不肯相信,阿丑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
阿丑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了口说道:“我……白姐姐,对不起。我确实是来找蛇胆的,有了蛇胆,金蛇的妻儿就有救了。金蛇杀了我全家,他还害得我变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他凭什么还能继续活着?凭什么?”
说到最后,阿丑的情绪就显得很是激动了。
她实在是太恨了!
因为知道金蛇有多么的看重他的妻儿,阿丑才不想让金蛇娘子有机会吃到解毒丸。
甚至,若是有机会的话,她真想杀了金蛇娘子,也好让金蛇尝一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只可惜,阿丑一直没有能找到机会。
所以,她才动了偷取蛇胆的念头。
“你是想要拿到蛇胆,然后再毁掉?这样以来,金蛇娘子就别想解毒了,我说的可对?”上官煜的声音很冷,眼神却很平静,他能体会到阿丑的恨与绝望。
虽然谈不上感同身受,但是个中滋味,他也是有所体会的。
在他小的时候,徐副将教过他骑马,教过他功夫,也曾带着他嬉闹玩耍。
有些记忆虽然不是那么深刻了,但是曾经的美好一直存在。
上官煜一直以为徐副将是战死沙场,他为国为民牺牲了,可歌可泣,十分的悲壮。
却不想,他从阿丑口中听到了别的说法。
徐副将是被金蛇害死的!
“是,我是想要拿到蛇胆,然后再毁掉。只要能杀了金蛇,或者杀了他身边的人,我在所不惜……”阿丑的眼神坚定,显然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非常肯定的。
她活着,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机会向金蛇报仇。
“可是,你有想过吗?一旦蛇胆被毁,寨子里其他的人就都没救了。他们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难道他们就应该成为你复仇路上的牺牲品吗?”
白灵叹了一口气,她很反对阿丑这种做法。
每个人命都是命,谁也没有资格剥夺他人活命的机会。
阿丑沉默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她的生命里,除了报仇似乎已经没有了别的意义。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报仇。
“凭什么金蛇这种人能够活着?他又凭什么娶妻生子?”
阿丑歇斯底里的呐喊,她心里埋藏了太多的痛苦。
如果一直得不到发泄的机会,早晚会出事儿的。
就是啊!金蛇害了那么多人,让别**离子散,不得安宁,他这种人怎么配得到幸福?
“你可有听过一句话?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白灵拍了拍阿丑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迟早有一天,金蛇会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阿丑哭喊了好一阵,她才终于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白灵问她:“想明白了吗?”
“我后悔了,幸好没有酿成大错。”阿丑抹了把眼泪,她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上官煜也很痛心徐副将一家人的遭遇,他问阿丑:“阿丑,你可是姓徐?”
阿丑的身体猛地一颤,她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突然间就被人给拆穿了,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她以为,她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被掩埋在了尘埃里。
却不想,上官煜竟然知道她。
“我……你怎么知道?”阿丑很意外,她盯着上官煜看了好一会儿,总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家里出事时,她才几岁大,能够记住的事情并不多。除了家人,除了刻骨铭心的恨,她并不记得其他了。
她仔细想了很久,忽然间茅塞顿开。
“你是汉王府的世子……”
她认出了上官煜,脸上并没有惊喜。
在她看来,上官煜跟个陌生人没有什么分别。
“这么多年以来,我和我父亲一直都在找你,半点儿线索都没有。”上官煜微微叹气,“没有想到,你竟然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
阿丑的眼泪瞬间落下,她刚刚还觉得这么多年以来,根本没有人在意她,以及她的父母。
此刻,听到上官煜这么说,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当年,我父亲因为救人得罪了金蛇,所以被他下了毒。在战场上,他复发,难以抗敌,最终死在了沙场上。”阿丑回忆起了往事,她是满脸的泪痕,“金蛇不但给我爹下了毒,他还杀死了我娘。要不是我娘把我藏了起来,我也早就没命了。”
阿丑的一字一句里都充满着对金蛇的恨,“虽然我娘把我藏的很好,但是我也中毒了,变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
听完阿丑的讲述,上官煜的脸色冷了几分,他周身都笼罩了一层寒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