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只剩下皇帝父女二人,连上官煜也暂时退到了外面。
纵然上官煜是知情人,可皇帝在做决断之前,上官煜这个外人当做不知情,就是给皇帝面子。
很多时候,面子就是大家都装聋作哑,才会维持的住的。
期间,大家只听到皇帝连连骂脏话,又摔了好几件东西,但除了上官煜之外,没人知道皇帝为何动怒。
御医在御书房外头等了有一会,吓得弓着身子低着头,额头上冷汗涔涔。
雅阳公主要说的话,早就该说完了,上官煜特意给皇帝留了一点时间消化事实,随后才大声喊道:“启禀皇上,御医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可否现在进去给公主治伤?”
上官煜心疼雅阳公主公主,自是不想她再挺着,该得到的效果已经得到就好。
而另一方面,也是在提醒皇帝,雅阳公主为何会伤重。
皇帝不仅仅是父亲,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就算再想袒护三皇子,这次也不可能完全将三皇子给摘出去。
何况皇帝最讨厌的就是手足相残,而三皇子还是帮着番邦太子算计本国公主,这也绝对不是皇帝所能容忍的。
只是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否则会让大家面上都很不好看,重要是有失国体。
至于南宛国太子,已经重伤了,倒是不可能让他为此事赔命,但南宛国必然要为此付出代价,才能平息皇帝的怒气。
“传。”过了一会,皇帝的声音传来。
德海忙在外面将门打开,让御医进去给雅阳公主看伤。
雅阳公主在跳马车逃跑的时候,身上有多处的擦伤,连下巴也有一道血痕,但这些伤将养些日子便可以痊愈。
倒是被折断的手腕,骨头已经碎裂了,想要接骨非常困难,并且会留下后遗症。
御医暗叹倒霉,今儿是他当值,治不好公主那就是有罪,因此只能将伤势往严重了说。
“皇上,公主受惊过度,又疲累虚弱,用药好生调养,身子半年后就没有大碍了。外伤有两三处,需要一两年才能淡化疤痕,但也不可能全部消除。
最严重的便是手腕,是被人生生折断的,又耽搁了最佳医治的时间,以微臣的医术,就算是能接骨,这只手怕也不得用了。”御医跪地回禀道。
皇帝一直在旁边看着,自是能看得到雅阳公主的手腕,红肿的已经看不出原样,淤血像是随时会从皮肤里崩裂出来。
莫说是女子,便是个铁铮铮的汉子,这样的伤势也会痛苦不已。
有那么一瞬间,皇帝觉得雅阳公主若是个皇子,或许能继承大位。
只可惜,雅阳公主是女儿身,若真的是皇子,也不会平安长大。
皇帝不许有汉王府血脉的皇子存在,其他人自然是不希望多出一个竞争皇位的皇子。
“朕要你全力医治,尽可能将公主的手治好!”皇帝在看到雅阳公主的伤处之后,便知道是没有可能医治好的了。
“是,微臣必定尽全力。”御医擦了擦脑门的汗珠儿,清醒皇帝没说治不好,就要摘他脑袋的话,否则这人头是一定保不住的了。
皇帝的脸色依旧是阴沉的可怕,却酝酿着等待爆发。
上官煜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个时候才开口道:“吉祥郡主赠与本世子不少外伤的药,不知对公主的伤势是否有用?”
“郡主的伤药,自然是最好的,下官配出来的伤药,可及不上郡主半分。”御医忙道:“可否请世子将伤药送进宫来?若是有好的伤药,公主的伤恢复的能更好,也更快一些。”
御医就差跪下给上官煜磕头了,这药绝对是及时雨。
“伤药太多,我也不确定哪一种更为适合。御医可否将公主的手腕先行包扎,随本世子去汉王府查验伤药,若是哪种适合,只管用便是。”上官煜道。
“这……”御医不敢擅自做主,便看向皇帝。
“公主去汉王府养伤,御医随行伺候,每日派人进宫向朕禀报。”
皇帝明白上官煜是要将人带走的意思,也知道雅阳公主不喜欢宫里,便主动应允了,又吩咐道:
“德海,去挑些滋补身子的补品和药材,一并送到汉王府去。日后公主治伤需要什么,立即送最好的。朕记得忠王送了一些稀罕的东西过来,也一并给公主把玩打发时间用吧。”
皇帝在变相补偿雅阳公主,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儿臣谢过父皇。”雅阳公主福身,也不追问皇帝要如何给她公道的事。
出宫的路上,因为雅阳公主有伤,所以上官煜也不再避嫌,二人同乘一辆马车。
知道灵泉水的妙用,所以上官煜习惯性的在身上带一小瓶。
之前是怒极,竟是忘了给雅阳公主服用。
“灵儿说,这营养液的效果极好,你服用半瓶,剩下的洒下伤口上。”上官煜道。
“那不是浪费了吗?”雅阳公主也有一瓶,只是一直舍不得用,只有在特殊的日子,才会每天服用一滴,倒是觉得舒服多了。
“家里还有,以后每日我会给你送去。这东西,不能让外人知道。”上官煜解释道。
去过白灵的空间后,上官煜才知道所谓的营养液是什么。
以前上官煜也是舍不得用,后来去空间里用灵泉水泡澡,才知道以前多么傻。
不过这是白灵的秘密,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她有危险,所以上官煜依旧用的很谨慎,轻易不会拿给别人用。
“那也是好东西,我得仔细着点用。”雅阳公主的脸色虽然不好,可是精神状态还可以,涂抹了灵泉水之后道:“表嫂的医术真是神了,我不过是吃了柳二哥给的一颗药,竟然没觉得疼,要不然早就撑不住了吧。”
“外伤药,都会有止疼的效果。”上官煜说着,轻笑道:“灵儿怕疼,所以特意准备了一部分,特意加重止疼药的外伤药。不过这是救急的时候用的,止疼药用多了,会对身体有害,也不利于伤口的复原。”
“这样啊。”雅阳公主第一次听说止疼药不能多吃,看着红肿不堪的手腕,雅阳公主皱眉道:“表哥,我后悔下手太轻了。断了他的脚筋,是报了我的断手之仇。可他要轻薄我,只废了祠堂还不够。更何况他还要陷害表哥,就该断了他的四肢,连舌头也割掉!”
“放心,会有人替你做,不用脏了你的手。”上官煜撩起车料,看着往宫门方向去的马车,冷冷的道:“今晚过后,他的南宛太子之位是保不住了。不过他不能死在南宛国,所以表妹还得等等。”
“对了,那愔雅皇妹,岂不是不用和亲了?”雅阳公主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放心,愔雅公主一定会和亲。”上官煜眯了眯眼睛,一抹算计的光芒闪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