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愈发委屈了,瘪着嘴,豆大的眼泪疙瘩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这一哭,把砚墨生哭的是又慌又急,还有些害羞,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呐。
没有办法,只能向自己的同伴求救了。
可对方和自己撞了个眼神后,连忙转过头去,就好似什么都没有瞧见一般。
砚墨生气的直咬牙,真是个没义气的,然后只能是没脾气的哄着那少女,“我说,祖宗你别哭了,这可是在大路上,这么多人看着呐~”
少女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去,甩的头上璎珞叮铛的响。
砚墨生只好接着赔罪。
少女已是气哼哼的离开,向不理会他们二人的同伴走了过去。
最后三人费了不少功夫,将这一地的尸给收了。
而翁然此时正和冥侯,对着一个昏死过去的人,泼下一盆冷水,盆和水都是冥侯特意去弄的,原因就是翁然想要感受一下而已,其实他们有无数种叫醒对方的方式。
被冷水泼了满脸满身的人,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眼神有些迷茫,直到瞧见翁然后,瞬间就清醒了,不但清醒了,魂都差些吓掉了,腿在地上蹬着就往后退,可是后面是山,哪有路可退,但即便如此,他也尽最大的努力,将腿脚蜷缩了起来,只为能离翁然远一点。
“说,你们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杀我?”
翁然说着,唰一甩手中长鞭,鞭子也是她叫冥侯准备,没成想,冥侯居然有一条鞭子,而且这鞭子甚合翁然的心意,瞧着鞭子上那遍布的雷灵石,这一鞭子下去,能爽的人升天!
而且她问完之后,根本没给对方回答的时间,直接一鞭子抽在了对方的身上,霎时间雷华遍布,随着鞭子抽出的伤口,闯入对方的体内,那人顿时抖如筛糠,喊叫的声音都是抖的。
伤口处冒着黑烟。
这一鞭子的威力,过了许久,那人才算是喘过这口气来。
“说,你们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杀我?”
“我们是金笔点命的杀手!”
金笔点命,翁然知道,且之前的人生只和这个杀手组织有过一次小小的交集,就是柳宇那一次,只不过后来发生很多事,自己早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
“有人找你们做了我这笔买卖。”
“我们只是实行任务,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是真的,你信我。”
又是一鞭子抽了下来。
这次男子缓过来的时间比起第一下要快了不少。
“不要等我问道什么再说什么,我没这个耐心。”翁然把玩着手中的鞭子,因为雷灵石的原因,那一刻密集暴发的雷电直接就将沾染上的血迹给轰飞。
男子脸色惨白,身上两道冒着烟的焦黑。
可却不敢表露出半分的不满,“金笔点命是上下级联系的,以我的身份,尚不知晓金笔点命的据点在哪里,但是我可以替你联系上我的上级,然后再顺藤摸瓜,一级级的摸上去,我真的只知晓这么多,其实我也才加入半年左右的时间,这次行动的领头人,死的第一个就是。”
说完后忙用手将自己护住,不住求饶,“别打,别打了,再打小的真要死了。”
翁然觉得这事有些麻烦,一级级摸上去,自己可真没那个闲工夫,帮手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的。
将手中的鞭子递到冥侯君的身前,“将人关起来。”
“您信我,我可以帮您联系到我的上级的,真的!”男子不断说着自己的用处,冥侯君已是上前,扬手就照着男子的脑袋拍下,那男子看着那只手在自己的眼中不断发大,拼了命的求饶。
额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手上传来的力气将人往后推去,那阻挡着男子的山壁竟是开了门户,男子被直接推进了里面,山壁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翁然瞧着那瞧不出半点不同的山壁,心中感叹,这冥侯君还真是个挖洞的好手。
二人于是向阴阳一线天回返。
冥侯君心中对翁然愈发满意,对方做出这个决定,没将人带回,就说明了对方听懂了自己的话,已经开始防范,孺子可教也。
魔殿,翁然和邪无思对坐着,烟气缭绕着。
翁然瞧着眼前面色红润的邪无思,总觉得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样,怎么说呐,像是盛放的花儿经历了一场雨露,更加的娇艳欲滴了,可这样说又很奇怪,对方是男人啊。
邪无思金银扇挡着半张脸扇了扇,“魔主,是在瞧什么?”
“不好意思,失礼了,只是觉得教主的气色愈发的好了。”
邪无思心里咯噔一下,“许是年节的喜气沾染的吧。”
“那本尊倒是希望这节日久一些,不过,却还是要麻烦教主,真是不得已。”
“魔主,您总是这样客气,真是叫属下难安啊,金笔点命的据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教主为何突然问起一个杀手组织来?”
“因为有人在那里点了本尊的命。”
金银扇啪嗒合上,邪无思已是起身行礼,“属下这就去调查明白。”
他的态度始终都是恭敬且衷心,尽心的,但是就是这样,才叫人看不懂,一个魔族在人世的后人,身上早已经没了魔族的半点血液,并且位尊一教之主,一个可以和正道分庭抗礼的教主,一个做了数十年的教主,突然这么容易的对别人俯首称臣,尽心尽力,不合道理啊~
“既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显得生分,那柳家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只差最后一根稻草。”
二人四目相对,心中已是明了。
翁然笑了笑,“不知我这根稻草够不够重。”
“魔主英明。”
万峰之巅
虽是年节,但万峰之巅是凄凄惨惨,落魄至极,曾经的门第辉煌如今是早挂尘灰蛛丝。
偌大的群山,空空荡荡的,那曾经住满弟子的排房,如今已是空空,成了这山中走兽飞禽的居所。
而主山顶上,也只亮着几处寥寥的烛火。
柳之德坐在自己的高位上,瞧着前方的空荡荡,曾经这里站满了人,仰望着他,将他视为追逐的梦想,崇拜的对象,视为骄傲和底气。
可如今,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