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辞阿,伤好些没有?”
“臣好多了,劳皇上记挂。”
“那就好,朕招你进宫,有两件事。”沣守帝和颜悦色道,“苏相提议后日启程,你看如何?”
“后日……”闻栖辞不禁想捂住心口,“臣的伤恐怕…虽好些了,但还需调养一段时间。苏相若急,不如先行出发,待臣伤好些再去追她!”
沣守帝朗声大笑:“不急不急,再好好调养些时日吧。正好借这段时间把你的婚事定下。”
他一怔,还未有反应,又听沣守帝道:“栖辞可有心仪人选?”
“呃。。有些突然,臣还未想好……”
“嗯?早该做打算了,你呀。”沣守帝摇了摇头,笑容无奈,“依岚郡主与你是青梅竹马,又是个知根知底的丫头,你怎么看?”
“郑拒对臣一直颇有微词,于情于理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朕下旨赐婚,他不会拒绝的。何况这过了门是住祭师府,你还怕他不成?”
“皇上,这事儿沃沃可知道?”
“还未告知她。”
“沃沃脾气暴,此事未经她同意贸然下旨,若不如她意,肯定要翻了昌都半边天。”
沣守帝眸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笑道:“那丫头甚是喜爱你,怎么会不同意。”
闻栖辞猛摇头:“她对臣非怼即打,怎么会是喜爱,她只是将臣当兄长罢了。”
“她拿你当兄长?朕可没看出来。”沣守帝意味不明道,“究竟是这诸多原因,还是你不愿?”
这老狐狸,不就是想逼他供出沃沃在他心底的份量。
难道他不说,就真的要给他和沃沃赐婚?
闻栖辞沉声道,“臣拿沃沃当妹妹,这世上哪有兄长娶妹妹的说法。”
“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皇上,臣不娶沃沃!”
沣守帝笑了笑:“为何?”
“臣十岁便成了孤家寡人,只有沃沃一直陪伴臣,虽然不是打就是怼……但她在臣心中的分量,与亲人无异。您若真给我俩赐婚,”闻栖辞咬了咬牙,道,“臣下不去手!”
话罢,静默了瞬间。
“哈哈哈,”沣守帝大笑出声,“罢了罢了,那依你看,有谁合适?”
闻栖辞心中立刻闪过若干面孔,张太傅、杨太守、顾侍郎、谢尚书的女儿……
然而,那些一闪而过的面孔,一闪……就过了,没一个记得住的。
“赵尚书的小女儿知书达礼,蕙质兰心,赵开奉又是几朝元老了,你们也算门当户对。”沣守帝道。
闻栖辞头痛的闭了闭眼:“皇上,这……不行。”
“怎么又不行?”
那是袁怒那狗子喜欢的女人,他就算再无耻也不能动阿!何况,他可没袁怒那么损。
正想着,门外便有人报。
“皇上,苏丞相和袁大人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闻栖辞忍不住起了个怀念头。
“参见皇上!”二人齐声道。
“两位爱卿免礼。你们来的正好,朕正为闻大人的亲事拿不定主意,你们来一起参谋参谋。”
“哦?”袁怒挑眉看向他,“闻大人眼界颇高,不知什么女子能入的了闻大人的眼。”
闻栖辞笑道:“赵尚书家的赵小姐就不错。”
袁怒脸色顿时跟变戏法似的,一阵青一阵白。
沣守帝看出了端倪,哈哈大笑:“你刚刚不是说不喜欢赵二小姐吗?”
闻栖辞喜闻乐见袁怒的表情,本想再继续戏弄他,又担心引火烧身,想了想,转口道,“赵二小姐确实与臣不合适。”
“这也不合适,那也不合适,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沣守帝耸了耸眉,“再过几月便到及冠之日,婚事得早些定下。你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难不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
“嗯?”
三双眼齐齐看向他,只不过其中一双冷眸很快便移开了。
“是苏丞相。”闻栖辞脸不红心不跳道。
沣守帝:哈?
袁怒:哈哈哈哈哈。
……
苏青时面不改色道:“想不到闻大人会倾慕本相。今日当着本相的面与姑娘纠缠不清,难道是本相看错了。”
“那你不生气吗?”
言下之意是为了让她吃醋喽?
笑话!
沣守帝眉头一动,“栖辞,你可当真。”
闻栖辞点点头:“当真。”
他脸上的不正经太明显,沣守帝见苏青时竟无甚表情,摇了摇头,道:“你小子胆子不小,居然敢开苏相的玩笑,真是无礼。”
“您让臣现在说出个姑娘,臣也说不出呀。”闻栖辞见好就收,摊着手,一个劲摇头。
“禄亲王的女儿与你年纪相仿,门当户对。那丫头朕见过,秀外慧中,也是个才女,与你甚是相配。”
“禄亲王的女儿?”
“嗯。前不久刚回京,你还不曾见过。朕已命人召她入宫,你们一会见一见。”
人都叫来了。说来说去,原来早就给他安排了合适的人选。
闻栖辞暗叹口气,心道这人要是长得还行,他就收了吧。
“皇上,满安郡主到!”
三双眼齐齐望向门口。
有一双却看着闻栖辞。
……
“恭喜阿!”
袁怒攀着闻栖辞肩膀,由衷的祝福。
那可不,刚才就一个劲撮合他和那满安郡主,生怕他反悔找上赵二小姐似的。
闻栖辞神游天外,想起那丫头。
和今日在街上倒有些不同。面对皇帝不卑不亢,看到他也未露出半分我们见过的端倪,她明明不是容易脸红的人,今日在街上怎么频频脸红呢。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袁怒看了看四周,悄咪咪问了句:“闻,你跟我说实话,这么多年守身如玉是不是因为……你不举?””
闻栖辞眯了眯眼。
“要是真有难处,你告诉我阿,兄弟有偏方,能治!”
“我举不举你还不知道?”
袁怒弯了眼睛,别有深意笑道:“需要兄弟来指导指导么?”
闻栖辞拨开他的手,轻弹了下肩膀,斜睨着他,轻声低语。
“滚。”
……
宽数石化了。
反复追问:“您确定订下来??”
“圣旨不日下达,还能有假?”闻栖辞悠闲的喝着茶,“赶紧去准备聘礼,送到禄亲王府。”
“这太突然了吧。那姑娘长什么模样,主子见过?”
“嗯。你也见过,今日在昌都城内。”
宽数长长哀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