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五嫂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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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根本就没看舞蹈,听到云想容鼓掌,知道表演结束,礼貌性的拍拍手。很敷衍。

接下来的表演安排的是杂技,曲筱敏看出来了,今天的观众只能是云想容一个人,于是走到云想容的桌前问道:“三姐,想看舞蹈还是杂技。”

“舞蹈。”云想容坚定的说道。

曲筱敏之前安排的是七个不同的节目,云想容想看舞蹈也没问题,但要再准备一下,舞姬要换衣服,乐师换谱子什么的。需要些时间,此刻第四盏酒和菜一起上桌。

本来大家都在各自的小桌上吃饭。

但此刻明显已经被分成了两波吃饭,那边四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看起来挺热闹,二皇子还张罗把两个桌子并到一起,四人一桌吃饭喝酒。

这边云想容和曲筱敏按照礼仪先举杯,小酌,再吃菜。

没节目总是有点尬,云想容先找的话题:“二嫂,京城里都传二哥附庸风雅,及其讲究,府中舞蹈,确实名不虚传,但他都不看,这是为了照顾别人情绪吗?以我对夫子,轻尘和海华的了解,他们是对舞蹈不感兴趣,这要来场马球会更有吸引力。”

“还好吧,至少今天我安排节目,他没反对,已经很给面子了。”曲筱敏说道。

“二哥做这些都是面子工程?本身并不喜欢?”云想容说道。

两人小桌有点距离,说话小累,曲筱敏主动坐到了云想容的桌边。

“也不是,他只对琴棋书画感兴趣,这些舞姬都是我选的,学的舞蹈也都是我所喜欢的。”曲筱敏直白的说道。

“可外界说二哥很爱美色,怎么都不去澄清一下?”云想容说道。

“没有必要,况且煦赫还挺喜欢这种保护色。”曲筱敏说道。

“我说呢,你府上的丫鬟,怎么都这么好看,原来都是二嫂的眼光。”云想容说道。

“是呀,天天看着又不能总换,当然要挑好看的。”曲筱敏说道。

“二嫂,我悄悄问一句,这么多莺莺燕燕你不担心吗?二哥没想法,但不表示丫鬟们不想,再说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很烦的。”云想容说道。

“三妹,你知道吗?五王妃还没怀孕,五哥却把个丫鬟的肚子搞大了。据我所知他们府上好看的丫鬟,早就被清理出去了,但这不还是出事情了。”曲筱敏说道。

曲筱敏早就看出来云想容是个聪明的姑娘,有心想提携几句。

“怨不得最近五嫂火气这么大,内外都不顺心。”云想容说道。

“这种事情,是防不胜防,关键的问题在男人身上,煦赫事情太多了,每天基本都是早出晚归,他哪有空关心丫鬟,再说京城里人都知道我嫁进门的时候,煦赫承诺不娶侧妃。府里待久了的都知道,我夫君就那点零花钱,不值得献身。要想赚钱,还不如直接讨好我,来的方便。”曲筱敏说道。

“哦,那五嫂是没管住府里的钱吗?”云想容说道。

“三妹,五嫂没有得罪过我,我本不该私底下说他闲话,但你已经是皇家的人,很多事情也要知道些,五嫂虽然是太师的孙女,但她的母亲出身不高,教她的那些管家的技巧,实在是小户人家的伎俩,而且五哥平时没事情做,在家待着的时间过长。总会给想攀高枝的丫鬟一些机会。”曲筱敏说道。

“太师正一品官员,怎么也对儿子的亲事有些要求吧?”云想容说道。

“太师也只能看到亲家,没机会见亲家母,他的亲家俞韶安俞大人,是当年的探花郎,那时候太师还不是太师,亲事是很早就定下来的,结果探花郎这么多年都没提升,还是御史台的御史,你那天说五嫂连官位都说错,估计她是以为孟维轩和她外公是一个级别的,没想到还高一级。”曲筱敏说道。

“那天的事情我其实也不想那样,但我真的不想和五嫂再纠缠下去,哪怕以后她针对我,但应该也不会直接说出来。”云想容说道。

“五嫂那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你不知道,她那天回京城后,没回府就直接回娘家了,一顿哭诉抱怨。”曲筱敏说道。

“那是为何?”云想容问道。

“她怪自己的母亲从小没有教好自己,管家管不好,外面的事情也不懂,琴诗书画也拿不出手,没有一样是说的过去的。”曲筱敏说道。

“我觉得她这会思路还蛮清楚的。”云想容说道。

“这个其实也不怪她母亲,她外公虽然是探花郎,但是庶出,婚事是当家主母给随便定的,找了个小户人家的女儿,也没想到几年后她外公能中探花,婚事也就这样了,俞大人重情义,没有和离之类的想法,夫妻感情一直不错。真要追究起来,她母亲也是受害者。她外婆什么都不懂,她母亲很多事情都是自学成才。”曲筱敏说道。

“好可怕,一个婚事影响三代子女。”云想容感慨的说道。

“你知道为何五嫂会针对你吗?”曲筱敏问道。

“额,不知道。”云想容本来想说是蔡锦彤的原因,但看曲筱敏的表情,应该不是此事。

“万客楼是有榷酤专营证书你知道吗?”曲筱敏问道。

云想容当然知道,之前她对京城人士爱酒的程度不太了解,但看过万客楼的账单才知道,京城中有三千多家的脚店都会去万客楼进酒。

西凉国对酒,盐,茶,铁有明确的管制。

正店算是取得朝廷资质,向朝廷缴税,买榷曲自己酿酒,脚店没有酿酒的资质,只能是到正店进酒来卖。但可以酿不用榷曲的米酒来卖。

“知道,卖的最好的是眉寿,和旨。”云想容说道。

“五嫂的外婆娘家,就是在京城开酒馆的,但是脚店,没有酿酒资质,为了赚钱就酿私酒,他是混着卖的,去万客楼进的眉寿混着自己酿的私酒。”曲筱敏说道。

“他这样是犯法的,朝廷管制酒,就是为了税收,这样明知故犯,按照《西凉律例》,嗯,刑罚很重的。”云想容说道。

云想容本能的是要背《西凉律例》。但觉得过于招摇,就选择性带过。

“是,但这事情本来也不好查的,你说谁会去专门盯着一家店,看他每天进了多少酒,又卖出了多少,就是因为有客人去万客楼闹,说花高价买眉寿喝,结果味道不对,怀疑万客楼工艺敷衍,以次充好。希安当然不会让别人这么诋毁万客楼,就直接报官了。”曲筱敏说道。

“那这事肯定要详查了,毕竟也危害到朝廷利益。”云想容说道。

“对呀,结果京兆府就查出了脚店私酿白酒的事情,掌柜被通缉,但他还没逃出京城,就被守城九门提督府的人给抓住了。送到了京兆府。估计这事三驸马都不知道,不过抓个违反法规的,这种事九门提督府天天做。五嫂的外婆娘家觉得是昌平候府针对他们。一个报官,一个抓人。”曲筱敏说道。

“服了,到这时候还没明白,是他们自己犯法了吗?五嫂不会也是这个觉悟吧?”云想容说道。

“应该不会,五嫂可能就是觉得,希安不应该去报官。九门提督府抓人太快,原本想让五皇子去皇上那里要个人情,结果人情没要到,审判结果出来了。”曲筱敏说道。

“这种事情闹到父皇那里,父皇也不会给五哥面子的,搞不好还要拿五哥开刀,都来求情,法理何在?”云想容说道

“是。”曲筱敏说道

“二嫂,今天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五嫂说什么了,她的思维太可怕了,我觉得就让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挺好的。”云想容说道。

“三姐,其实也不是的,五嫂可能是皇家人情味最浓的儿媳。我今天什么都会和你说,但出了这个门,我们又会形同陌生人,有人针对你,我不会明面帮你,但会偷偷告诉你。五嫂不是的,她要是想帮你,就无所畏惧的帮你。即使曾经吵过嘴,你要是有困难,她还会站在你这边。”曲筱敏说道。

“二嫂,我比较喜欢你的帮人方式,五嫂是好人,但出牌路数和大家不一样,我就有点怕,还是少接触的好,对了,二嫂你怎么知道她这么多的事情?”云想容问道。

“她娘家府上的一个嬷嬷和我奶娘是同乡,两人关系好,什么都说。”曲筱敏说道。

“二嫂,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蔡锦彤的事情。”云想容说道。

云想容觉得曲筱敏属于在皇室待着已经成精的人物,所以很想听下他的看法。

“你是说她绝食的事情吗?早就翻篇了,过几天就是武状元的最终比试了,今年有两个人是大热,葛洪涛,丁仁润,你都认识吗?”曲筱敏说道。

“葛洪涛上次在去公主府的路上,我见过一面,说是今年刚中了进士,丁仁润?不知道。”云想容说道。

“我以为你只认识丁仁润,他可是辅国公府的直亲。辅国公是他的亲叔叔。”曲筱敏说道。

“哦,蔡锦彤不会喜欢上葛洪涛了吧?”云想容问道。

云想容心说四公主的婚事好难,刚出一个优秀的人,马上就有人抢。

“不是,她喜欢的是丁仁润。你没见过他,客观说,丁仁润是挺帅的,婚事没订,估计家里就是等着这次武状元的结果了。”曲筱敏说道。

云想容心说谢天谢地。

“这会又哭闹了吗?”云想容说道。

“没有,说是两人都挺满意的,就等着武状元比试结束,就直接上门提亲了。”曲筱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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