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闲却由之前的大大咧咧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
这些美丽的眼色,藏着夺命的毒液和刺。
只要你一试图靠近,就可能被卷入无尽的深渊。
红杉荆棘咋一看,就像一根根血色藤蔓一样。
不过它比血藤的颜色要深上许多,而且外层覆盖着一层软刺。
这些刺,你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藤蔓上的细毛,柔软服帖,不具有半点攻击性。
可你一旦靠近它,立刻就会被刺尖释放的毒气迷惑,藤蔓也会露出藏好的獠牙。
阴阳离魂台飞在半空中,头顶和遮天盖日的高大树木,华盖般的叶片一片连着一片,将天光遮掩的一丝不泄。
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时闲的情绪很是稳定。
躲在树干后虎视眈眈的银云狼收敛了一声刚刺般的毛,亮着绿光的眼睛沉默的盯着时闲的身影。
四肢蓄力,紧紧的攀附在地面,只待寻找到一个好的时机,一击致命。
空气中泛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耳旁没有一丝的声音闯入,连虫鸟的戏谑都难以感觉到。
环境安静的有些诡异。
时闲像是没有感受到这一丝诡异的存在,淡定的操控着阴阳离魂台灵活的绕过每一个角落,让暗中的银云狼始终无法下嘴。
几百米的距离,几乎横跨整个银云狼的地盘。
眼看着出口近在眼前,一声尖锐的惨叫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里平静的局面。
暗中的银云狼所有的耐心都被耗尽,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全都化作一抹银光,朝着时闲的方向飞奔。
地面的震动声也惊醒了看似沉睡的红杉荆棘。
以肉眼可以看清楚的速度,红杉荆棘迅速蔓延,一根根藤蔓交叠延伸,瞬间就将出口处给阻拦住了。
时闲皱了皱眉头,没有心情管是谁发出的声音。
手中的木骨毒刃直接破开一道攻击。
“钉!”
利爪和剑身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甚至有火花飞溅。
奔跑在最前面的那头狼大概是没想到时闲的力气竟然会如此之大。
一击过后,身体直接呈现一道抛物线,飞向红杉荆棘从内,身体向后滑落数十米,翻滚了几圈,才勉强站起来。
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飞石碎木砸落满地。
可是没等银云狼继续往前冲刺,被砸入地面,和泥土混合的红杉荆棘悄无声息的摸了上来。
不过转眼的功夫就将这头银云狼的四肢给包裹住了。
银云狼露出一抹害怕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温柔的向上蔓延的红杉荆棘彻底缠绕包裹住了。
身体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定格在了那一刻。
悄无声息的。
红杉荆棘再次褪去时,只剩下一头石化了的银云狼,仿若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像。
那些红杉荆棘则是吸够了鲜血,又安静的缩回了原来位置。
时闲手上的木骨毒刃狠狠砍在红杉荆棘构成的网上,结果身体一路下滑,火星四处飞溅,手腕几乎僵硬,却没有斩断一根藤蔓。
反倒是那红杉藤蔓丝毫不惧木骨毒刃,顺着它的刀尖蔓延,速度极快。
在时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要攀爬到她的手上。
本以为时闲的双手也会被红杉藤蔓覆盖,重蹈银云狼的覆辙。
谁知道在红杉荆棘快要靠近的那一瞬间,一团红色的烈焰突然喷了出来,那些红杉荆棘瞬间被燃烧成了灰烬。
后面的红杉荆棘瞬间褪去,如同落败的士兵,丢盔弃甲的疯狂向着后逃走。
罗织在出口的那张网瞬间消失。
时闲想都不想就冲了出去。
身后的银云狼并没有停止追击。
刚刚被红杉荆棘那一拦,时闲很快就被银云狼追了上来。
周围的林木体积慢慢变小,光线也慢慢的透了进来。
“嗷呜!”一声低沉的咆哮声响起,一阵风从时闲的耳旁吹过,她想也不想的一侧头,一道锐利的爪风从脸颊擦过,时闲的身子转了个弯,在空中疾速转个圈,迅速的停下了脚步。
体内的灵气蓄势待发,时闲冷静的扫过周围。
就刚刚那一下,她的身边已经围绕了五头银云狼了。
此刻的时闲被紧紧的包围在中央。
几头狼在自己的范围内走动,森冷的目光盯着时闲,不肯放松一丝。
时闲收起了木骨毒刃,双手空闲了出来。
同一时间,一只巨大的银云狼如同一道闪电,张大着嘴朝着时闲扑了过来。
银云狼的速度极快,距离瞬间就被拉近,时闲甚至能闻到从它口中喷出来的腥臭味。
看准时机,在银云狼即将扑上来的那一刻,时闲一个飞跃,翻身越过银云狼的攻击,一手扯着它的尾巴。
在银云狼还没反应过来时,拖着它的尾巴狠狠的旋转了一圈,随后朝着另一头银云狼砸去。
另外三头退后的银云狼在同一时间冲了上来。
时闲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它们的身体和头骨上,灵活的闪避掉它们的攻击。
看似孱弱的拳头,每一击都能听到一道道骨头碎裂的声音,触碰到银云狼钢铁般的毛发时,那些毛发瞬间断裂。
且皮下的骨肉呈现波浪纹状想着四周扩散。
不过五六个来回,三头银云狼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时闲擦了擦手掌的血。
目光锐利的落到剩下还能站起来的两头银云狼。
它们警惕的后退了几步,完全没有之前的凶狠。
一双眼睛注意着时闲的动作。
在时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刻,飞速转身叼着一只银云狼就离开了此地。
不过片刻功夫,几头银云狼的踪迹就都消失了。
时闲将手中染了血的帕子收了起来,气息平稳的准备继续出发。
却在这时,一道气息接近。
时闲身体绷直站在原地。
头顶一道哗啦啦的响声响起,接着是碰撞刮擦声。
时闲眯着眼睛,在想下一步决定时。
一张满是血的脸倒着引入了她的眼中。
空气静瑟了几息。
时闲的呼吸声扑打在面前人的血脸之上,那双空洞的眼睛毫无生气,一滴滴的血液往下滑落,甚至能听清滴答滴答的声音。
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