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缈,这是你的名字吗?”一直堵在心里的那口气突然就松了,思绪也瞬间通畅,明盛华的心态前所未有的平和。
听到仙人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云缈的眼睛越发明亮了。
慌忙的点了点头。
她这就能修炼了?!
整个人还有些晕晕乎乎。
明盛华那句酝酿了许久的话缓缓出来:“你知道归一宗吗?”
云缈茫然的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她以前只知道作恶多端的化沙门,后来遇见几位仙人,宁姑给她说过这几个仙人的宗门。
她知道是八大宗门之一,很强大,但是并不了解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能够通过万宗大试进入八大宗门。
到归一宗万法峰来,我一定收你做我的首席大弟子。”
嘴角的笑容柔和无比,这是明盛华许下的承诺,大概就是因为她刚刚的那一下心软吧。
听到这句话,云缈被惊喜砸呆了!
……
时闲是躺了大半个月后才醒的,这还是月溪的母亲专门从御兽坊请了厉害的医师贴身看护才会恢复的这么快。
也从侧面说明了,时闲这一次的伤真的不轻。
醒来后,化沙门的后事几乎被处理的差不多了,因为各种原因,时闲几人暂时只是在恶灵沙漠找了一个大村庄住下。
“阿华今日怎么样?”有些无力的靠在床头,时闲手上捧着一碗药喝着,脸色有些苍白。
推开门正进来的长眠闻言,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你们两个还真是感情好呀。
当初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问你。”
说完头朝后面点了点,示意时闲的目光往后看。
看到进来的明盛华精神状态还不错,时闲便没有继续问了。
她虽然醒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伤的有些重,浑身上下总觉得有些无力。
便懒懒的不想说话了。
“感觉怎么样呢?”明盛华靠近坐在时闲身旁,替她掖了一下被子。
转头就看见时闲一脸奇异的表情看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有话对我说?”没有回答明盛华的话,时闲直接问她。
听到这话,明盛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月溪和长眠都先行走出房间,留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走到半路,月溪突然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长眠,笑意盈盈的问道:“甚少看见你如此关心人。
就这么喜欢她们?”
别看长眠性格清冷,月溪温柔和善,但是在与人相处时,月溪才是最难接触的那种人。
而长眠却是外冷内热,一旦能够得到她的认可,那便是她真心以待的朋友。
长眠沉默了,良久才嗯了一句。
声音轻微缥缈,却在空中久久不散,让月溪嘴角的笑容越发柔和。
……
“要走了?”长眠和月溪走后,室内就一直安静的异常,最后还是时闲率先打破这种僵局。
明盛华听到她这话,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时闲自然是捕捉到了这一丝情绪,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从万宗大试那一年开始,我们认识已经十多年了吧。
若是连你这点想法都猜不出来,那我可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明盛华从来就不是个善于伪装自己的人,更何况她在时闲面前也从不伪装。
没等明盛华开口,时闲语气淡淡的,继续道:“打算去哪里?”
话中透露出一股熟稔,令明盛华觉得心里暖暖的。
“不知道。想去九州看看。”
时闲沉默了,良久才道:“那就去看看吧。
帮我把我的那一份也看看。”
这些年她们一直都很忙,忙着修炼,忙着历练,忙着完成任务。
也从来没有时间静下来休息或者想想事情。
明盛华低头应了声。
“要是累了,就直接回宗门吧。
我近期应该不会离开太远。你应该可以随时找到我。”
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中天神峰继承人比试,时闲还给自己安排了些事情。
两人之间的对话,平静而又随意,都下意识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忘却。
仿佛在明盛华只是出门一趟,来和时闲告个别。
“早去早回。”这是时闲留给明盛华的最后一句话。
站在门旁,明盛华的一只脚踏出门槛,另一只脚停在原地。
许久,才发出声:“阿闲,希望我们再相遇时,能够一起并肩作战。
我们都能够放心的将后背交给彼此。”
而不再是你一个人抗下所有,我却只能无力的在一旁哭泣。
这是明盛华未说出的话,但是时闲却能懂。
说完这句话,明盛华就跨步离开了原地。
时闲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缓缓出声:“我等你回来。”
看着消失在大漠另一端的背影,如同一个黑点被黄沙逐渐埋没,云缈坐在沙堆上一动不动,眼中含满了泪珠,但她强忍着不让她落下来。
等到明盛华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敢大声的叫出来:“师父,你等我,我一定去归一宗找你。”
云缈虽然小,但是她很聪明。
她知道为什么师父要一个人离开。
师父那孤寂的背影让她觉得心疼。
虽然现在她还不是她师父,但是云缈相信,终有一天,她会登上归一宗然后拜明盛华为师的。
……
明盛华离开后,月溪也回了御兽坊。
长眠本来要回长家一趟的,但是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时闲,她还是没走。
只是时闲的心底燃起了一股紧迫感。
这种紧迫感让她无法安静的躺在床上养伤,每天数着日出日落过日子。
“现在就走?”不知何时手上抱着一只紫色碧玉长笛的长眠靠在门口,看到打包行李准备离开的时闲问道。
她表情清冷,语气也没有什么波动,时闲无法从她的话中分辨出她的意思。
“再不走,一善怕是要火烧屁股了。”
时闲抬头瞥了一眼长眠,虽然有些疑惑她怎么还在这里,但是并未问出口。
一把将东西都收入空间戒指中,时闲一出门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蹭亮的大光头。
一善这段时间天天守在她的门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