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江夜宸嗖的睁开了眼睛,凤眸迷离,朦胧的,酒还未醒,可却特别的专注。不管女人捂的多严实,他都一眼认出来了。
“醉鬼,你撒开!”
南湘心一慌,往酒柜后面躲,江夜宸敏捷的欺压上来,连脚上的石膏都不顾。
身手居然比没醉的时候还猛,不过好在酒柜后,有个小桌子挡住两人。
江夜宸没能碰到她肚子,就没发现她的身体状况。
“南湘,你想我了是吧!你忍不住了是吧!”
抱不到人,一点也不影响男人强势的发挥,他占有欲极强抓起她的手,一声声动情的质问。
伸手,一下就将女人脸上掩饰的口罩,头上的帽子,全部扒拉了下来,漆黑的凤眸。看到她洁白如雪的额头时,突然凝固住,如获至宝一般,死死的盯了很久。
出门匆忙,南湘忘记了给额头抹朱砂了。
“对,我来看你死了没有!”女人心潮澎湃,却突然冷笑起来,笑的又冷又倔。
“我不相信,你早就原谅我了。”江夜宸今晚喝的很多,可他握住南湘的手,是那么的稳。三个月了,他有多想她,她的气息,她柔软的小手,握住了就不想放。
南湘却用力的挣脱了,“有什么不好相信的?三年加上一年,认识你四年,你对我那么坏,对我那么狠。一次次把我伤透,连一声道歉都没有,我对你恨透了你知道吗!”
江夜宸不语,听着女人的控诉。矜贵的脸上,从未的黯淡。
南湘继续冷吼,“我恨你总是自以为是,不听我的解释!我没有做过的事,你却总是不相信,我说我没有骗你,没有给你下药,你一句都不信!”
男人的面色渐冷,南湘看了眼自己的衣领处,沉了一口气继续喊,“跟着你多久,我就受了多久的罪,我恨你奇怪吗?我想杀了你应该都不奇怪吧!知道看你这个样子,我是怎么想的,江夜宸,你也有今天!你罪有应得啊!”
她大概就是世界上最有资格,唯一奚落他的人,说出奚落话的时候,也是那么的震耳欲聋。
“好,我罪有应得。我现在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湘湘,你回我身边,我补偿你。”
江夜宸深邃的盯紧她,一点怒气都没有,伸手又要将她抱住。
南湘躲开,看着男人因为着急,受伤的踉跄了一步。
她心狠狠抽痛一下,差点舍不得要过去扶他,随即,从容的模样继续说,“不可能了,我放弃爱你了,你也放弃吧!”
“不行,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谁敢,我就杀了谁!”
江夜宸很快靠着支撑物站稳了,这绝对是他最狼狈的时候。可说出的霸道话,依旧那么刻骨铭心。
南湘硬忍住了,“你不是有上官月了吗?上官小姐不是你的心头爱吗,还惦记我做什么呢?”
“我不喜欢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虽然是醉醺醺的,男人说出这句话,特别的利落。“沈家我可以不抓了,我只要你陪我,我可以不要所有。我知道你和沈谦没什么,他不敢的,你也不会。”
他说的清楚肯定。
南湘鼻头又一酸,狠下心,“可我只是来看你笑话的!我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天,我绝不会和一个残废在一起的。就像你曾经,也不要和你一个丑八怪在一起,一样!”
“我可以把所有给你的,湘湘。”
江夜宸温柔的哄着她,傲气的不可一世的男人。这会儿就只是一个,挽回妻子的男人。
南湘心硬口硬,“我别的都不嫌,就嫌弃你是个残废!江总,你好好的做你的残疾人吧。你我,再也别见了。”
这句话,大概戳中男人的禁区,江夜宸突然凤眸眯起,阴冷的看着不要命一般的南湘。
“敢再给我说一次?”
“平安的放我走!这是你欠我的。我会和沈谦结婚,还会很幸福,爱不爱有什么关系呢?活到今天,早该明白财富才是最主要的。谢谢你,用一场车祸成全我们,求之不得。”
她厚颜无耻的又说,直到触怒男人。
“给我滚!”
江夜宸深恶痛绝的看着她,南湘动了动唇,与男人注视了足足几十秒后,撤离了病房。
南湘离开的这天以后,江夜宸再也不颓靡了。他开始正常吃饭吃菜,不过酒还是照常喝,在病房做起了专业的钉子户。他也开始允许别人探望他,但谁要是敢提南湘半个字,就会被他无情的轰出去。他恢复办公,但不再像以前那么尽心,稍有不顺心就给自己放一天假,一副受了情伤,变了江家二世祖的派头。
总而言之呢,这位江大爷,比以前还难伺候了一万倍,病房外的军官,连打个喷嚏都要军步跑出十米外,不想惹火上身。
而南湘去见男人这一趟的代价也不小,她一回到小区,就被接回了沈家大院。
沈家突然改变了想法,不再放南湘和沈谦自由恋爱。而是提前择选了一个好日子,就在一个月后,要南湘和沈谦正式完婚,喜帖瞬间风靡了整个H市。
为什么选择这天?
这一天,是国内一年一度黑货交流会,大批走私的货物,会在那天通过黑车进行,而这些黑车都有关系保护,确保货物流通。
交流会提前了,所以婚礼一起提前。
ST竣工之后的那场交易,他们被江家布的局戏弄,损失了一吨的货物,付出了无数赔款,几乎是被掏空了金库。加上各方压力逼迫,如今已到了最难一步。
这一步子迈出去,代表着明庄最后翻身的机会,也惟恐到了沈家的存亡之日。
回到沈家大院,南湘一点也不烦恼,还乐得轻松,她时常可以和冷姨一起浇花。沈家上下紧张的一个月,对她来说,正好舒心的养胎了。
预产期四十天不到了,但愿小家伙,别提前出来。
“冷姨,外面又敲敲打打的了。那些村民,又动工了吧。”
南湘牵着咪咪,坐在阳台的靠椅上。咪咪已经没有攻击性了,没有了杜若盈的教唆,他不再狂躁。两个眼眶装着假体,没有了空洞那般的可怕,但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平时都得有人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