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宸沉默,这点他承认。
“我和她是交往了,但没有你想的这样,以后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
默了一会,他沉声道,这会儿并不想去讲有关和杜若盈的事,比较担心南湘的情绪。明明今天,本来是很愉快的。
南湘湿了眼眶,情绪已经不可抗,“那到底是怎么样呢?你们有了一个女儿,你都不告诉我!你想玩到什么时候,对我的报复还不够吗?江夜宸,你眼里的我就是一个大傻子!”
江夜宸听到这句,诧异的看着南湘,“你说谁的女儿?”
可南湘落下泪,已十分激动,她突然咆哮,“是,我是最傻的傻子!我只想过安稳的生活,我恳求你们这些高明的高手,能远离我这个傻子,请你们放过我!”
她崩溃的吼出这些话,打开了车门,流着泪跑下了车子。
驾驶位上,江夜宸眼神深到了谷底,还闪过了一些诡异。
“南湘,你把话说清楚。”
他打开车门迅速追下车,看到的是南湘痛苦跑开的身影,看她跑的飞快,就知道此时,不想和他再有一点接触。
江夜宸眉头锁紧到了极点,知道南湘现在受不得一点激,强忍住自控地没有追上前。
看着南湘跑上了楼梯,男人一拳砸在树干上,眼神嗜血,“杜若盈!”
一拳下去,树枝摇曳,落了满满一地的树叶。
南湘跑到楼梯,坐在了昏暗无人的楼梯道,抱住双腿颤抖地哭了起来。
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从她发抖的身躯可以看出来,她有多么的伤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对江夜宸咆哮的,也不知道怎么说出了那样的话。
她的样子一定很丑陋,令男人厌恶。
今天,本来于她也是开心的一天。可梦说碎了就会碎,连想都不该多想。
江夜宸与她开口质问的一瞬间,她的情绪就崩塌了,甚至于冲动的说出了久藏在心里的话。
江夜宸和杜若盈的孩子,她早就想问了,她忍了多么多么久。现在终于失控说出来,可崩溃的痛苦还是她自己。
楼道上走动的人不多,没有人发现哭泣的南湘。
发泄了很久,南湘红肿着眼睛,独自扶着楼梯走回了出租房。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崩溃都不可以太久。
一个人默默的消化后,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还要努力地再去迎接明天。
这晚南湘很早入睡了,哭过更容易安睡这句话是有依据的。
江夜宸没有再来打扰,撕开了这层真相,把他和杜若盈有私生女的事放到了明面,于尊严还是道义,和她这个前妻怕都没有戏可演了吧。
福利院刘院长约定的时间在下午,早上,南湘多睡了一会再起床,迷茫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她该寻找新的锲机了。趁着老爷子没为她的食言发难前,越早找到越好。
绝境中会升起另外的光亮,就在这天的早上,她发现了盖伦教授回给她的邮箱。
是好几个月前写给盖伦教授的感谢信,得到了回复,被一直忽略了。
‘尊敬的南湘小姐,非常高兴收到你的来信。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很碰巧,我也正在寻找你,如果你看到回复,就来H市我们的实验基地找我吧。’文字后附赠了地址。
———盖伦教授盖伦教授居然曾经邀请了她,盖伦教授的实验基地,攻研全球最具实力的植皮学研究..这会是她的锲机么?
回复了盖伦邮箱,南湘打车先去福利院,欢送丹丹去往新的家庭,是当下最先要做的事情,从此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小姐,现在高峰期呢,都只能拼车,你就挤一挤吧。”
叫到的车子,坐满了人,留给南湘只有一角缝隙。
“师傅,我还是重新叫一辆吧。”
但凡位置大点,南湘也愿意挤一挤,可后座共三个位置,隐约看到坐了两个人,还有一个位置放了物品,留给她的只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的空隙。
“你这年轻人怎么这样?你取消重新叫车,我是要罚款的啊!你快上来,住这小区的都是打工户,学那份矫情干吗?快点,一会上班迟到了。”
司机师傅吆五喝六的,不是个好脾气的。
“我叫的不是拼车,拼车是你擅自的决定,你说我矫情,那我是不是可以投诉你的不专业呢?”
南湘回了一句,她心情不好,司机强词夺理,她也不想忍。
“嘿,你这人!”司机果然紧张了。
南湘正准备走了,突然,车上传来了一个低沉沉稳的男声。
“让这位小姐上车。阿良,你下去,让座。”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靠窗坐的一个年轻人站起来,对坐在中间的一个男子,听从道,“是,主子。”然后开车门下车。
“小姐,我们主子让你先坐车,上去吧。”
下来的男子,对南湘坐了请的手势。
南湘更好奇地看着后座的男子,隐约看到。这个男人一身黑衣,戴着黑色墨镜,黑色帽子...看上去很成熟,她的脑海中突然一个画面重合。
“哎呀,小姐我刚说话不对,对不起了,你快快上来,停半天了。”司机也催了。
“好,那谢谢了。”南湘对这名叫阿良的下人道了一句,坐上了车。
上车后,黑衣男人将座位上的其他东西也放到了车垫上,空出的位置完全够坐了。
这个举动,给予了南湘好感。
“谢谢你,让你的朋友下去,会不会不方便?我其实也不是很赶的。”坐下后,南湘对这位黑衣人再道了声谢。
对方戴着墨镜,看不出具体的样貌,应该比她大了不少,但皮肤很好,应该也不会超过三十五岁。
他的身上,透出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有着怪异的熟悉。除了江夜宸,这应该是她碰到的第二个有此震慑气场的男人。
但他,比江夜宸更不喜说话,也要成熟上许多。
黑衣男人没答南湘的谢意,看出对方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南湘也安静了。对方既然这么做了,应该就有他的安排吧。
她望着窗外发呆,一会儿,只听旁边男人突然开了口,“车子本来就是你叫的,我们的车临时出了问题。要说对错,也是我们鸠占了鹊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