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人情

宇文士及哭笑不得地道：

“别人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难到你打算用糖葫芦来敷衍我吗？”

李建成淡然地摇头，半点没有被人调侃后的反应：

“我看到红果突然有此想法在脑中闪过，到是忘了姐夫主动提议，叫我过来单独说点什么。”

宇文士及觉得自己的手心怎么就那么痒痒，觉得拍敲一顿李建成之后会有所缓解，手掌攥紧又松开：

“功予你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话的时候端出无奈的笑容。

李建成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只因这笑容中含糖，想来宇文士及经常这样回应南阳公主，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那个……姐夫，有话直说，毕竟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些什么我哪里会知道。其实好多误会是这么产生的，我以为……呵~”

宇文士及心里肯定李建成心中明白得很，可这话又让他没法反驳，叹了口气道：

“刚才盛监官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也想悬赏，这样能快些破案，只是现在手上可用的钱银太紧。总不能动用军中的粮草啊，功予，可方便周转一下，听说你们李氏在涿州有生意。”

李建成半分迟疑都没有地点头道：

“我还当是什么事，没问题，我马上就过去问问。”转而恍然大悟：

“原来说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指这件事啊！也不怕和姐夫说句心里话；有道是上赶着不是买卖。

如果我主动开口说拿银钱，不知道会不会被传出，我看不起宇文府，觉得你们实力不行，更可能被人诟病说做了生意，使没服世家公子的风度，没事显摆自己有几个臭钱……

人生在事，不管做什么事，都能让人挑出毛病来；与其主动出银子，又被人说道，弄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还不如不主动表态，如果对方真的需要，又觉得又方关系过硬，自然会讲出来；如果不讲那便有顾及，那我就把银子省下了，毕竟谁的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姐夫，你说是吗？”

宇文士及原本以为裴矩那张嘴厉害到可以颠倒是非，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更厉害的，这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再把活的说成死的……

想到这里，宇文士及脑子里灵光一闪当初父亲中风，没有没李建成从中推波助澜？

但把那时发生的事情，瞬间又心中过了几遍之后，宇文士及只能叹口气，那事李建成最多就只算是桶到父亲面前，真正动气的还是自家子孙不成混账、不成才。

谁也不能说，李建成受了委屈之后，找对方家长的行为不对。最主要的是，宇文承耻件事尾巴没有扫干净，可是李建成与李渊父子，收下银子后，这事就真的翻篇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听到任何从李家父子口里传出关于当初那件事的任何消息。

宇文士及觉得自己第一次与李建成过招，发现对方十分难缠，把对方妖魔化了。

李建成这时又开口道：

“我前一段时间去听书，听到一句话，觉得很有意思，屁股决定脑袋，人啊，要是能换个角度去想事情，事间哪还有那么多的纷争。”

这话要分对谁说，如果杨这样的性子，他才不会换位去想，反而觉得忍一步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宇文士及性子使然，他听了李建成的话，下意识地换位想了下，觉得李建成刚才解释的话，真的没毛病啊！

宇文士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像是附和李建成的话。

李建成的眼底闪过笑意：

“其实，姐夫你的话不也不算全错，最起码史前先生上前说话的时候，我就明白姐夫这边周转不过来，可你又不好意思开口……”

宇文士及闻言诧异地不行，猛的转头看向李建成的眼睛，明明刚才已经解释过了，自己也接受了这个解释，为什么李功予连块遮羞布都不给自己留，把话说得这么明。

正常人听到这样的话，大部份会觉得李建成拿人开涮，宇文士及第一时间也闪过这样的想法，转而甩了下头，觉大可能，应该还有后话。

但此时，宇文士及的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接着挑眉，换上愿闻其详的表情，只是笑意开始慢慢的消退。毕竟自诩有修养的世家公子，宇文士及做不出，说打就闹，一句话不对头，马上翻脸这种事。

李建成笑意里带上了为难：

“其实可能我这么想不应该，但也算是小心行船吧。”

宇文士及没有第一时间马上反映过来，但李成开口继续说话的之后，只说了半句，他就明司悟了。

李建成叹了口气：

“我不是没有察觉到宇文大将军的善意，只不过我不方便与宇文大将军走得太近……”看向宇文士及：

“其间原由，想来姐夫是明白人，能理解。而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在宇文大将军和虞氏两位世伯身上学来的。”

宇文士及愣了下，这话说得已经很深了，自家情况，自家了解，不就是孤臣，而虞氏两们世伯，不过是虞世基和虞世南，兄长求名不求利，弟弟求利不求名。

承然有虞世南与虞世基个人性情的关系，但谁又能全然否定，这不是虞氏制定的策略。

一个家族稳定发展，名与利缺一不可。名声不好的话，将子的子弟出门被人排挤，看不起；而没利……，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是怎么来的？

没钱，很多事情你都不了。就不说其他，光出门在外，还有那些先敬衣裳后敬人，脚上鞋破了三分……

李建成这么做，等于直接告诉宇文士及我家，我就是那个不要脸的。

宇文士及觉得李建成避讳不无道理。很想拍着李建成的肩膀感慨。

虽说父亲觉得自己年岁大了，开始为家族以后作打算，但换个位置想想（这也是因为李建成刚说了屁股决定脑袋），宇文士及听了李建成后来的话，就试着把自己方在皇帝的位置上。

宇文士及觉得如果自己是皇帝，看到自己以往重用的大臣，开始有私心越来越重，手里还掌着重权的时候，就结交其他重臣……

会怎么想？！只会觉得这人不得用了！

宇文士及因为这个想法，后心发凉。

与李建成有了同感之后，宇文士及才心有感慨，不过盛昌还在这里，最终宇文士及轻声说了句：

“你比虞懋世（虞世基的表字）做得更妙，你的钱银是自己的挣的，这样有人对你有所求的时候，自然觉得你不缺黄白之物，也就断了别人送礼的路。

现在，细想一下，怪不得同样简在帝心，甚至你最得帝心，你家的府门前反而最清静！”

李建成不好意思地笑笑：

“别！这是你过度解读，我就是喜欢作生意，真的，比真金都真！”

宇文士及挑了挑眉，一副不知可否的样子，敷衍地道：

“哦，原来如此。”接着郑重地道：

“多谢！”这份人情我记住了。

李建成先与宇文士及对视了一眼，微不可察的颔首之后，皱眉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就是，也没必要掩饰不是吗？”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告诉我自己，我是信的。

宇文士及认真打量李建成，想到李建成的年纪，再想到李建成那些情感澎湃的诗集，诗里的风骨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灵魂，最终他选择相信。

加上李建成的皱眉表情，如果在此时回去，就会让人觉得俩个人谈得不愉快，宇文士及便道：

“回吧。”

回去之后，宇文士及别有深意好看了眼萧锐，这小子胆了越来越肥了，没当几天官，话里话外敲打人这一套到学得很溜。

于是李建成带着李喜去李氏商行的时候，宇文士及就跑到萧锐的房间，好好地聊了聊。

当然了，李建成刚才透露给他的那些话，他没有告诉萧锐，只是问萧锐：

“可是我这个姐夫有什么地方作得不到位，连李功予这个表出三千里的都管我叫姐夫，你是怎么回事？！”

萧锐单手支着下巴靠坐在桌子上：

“刚经历了刺杀，接着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沿岸有，然后就看你和功予哥踢皮球……”歪头看向宇文士及：

“你说为什么？！”

宇文士及手上的扇子一合，敲向萧锐：

“你这公子的脾气见长啊！说吧，怎么样我们萧大公子的气才下去！”

哄孩子的词气！

宇文士及哄萧锐不可能只是因为与萧锐私人关系，主要还是因为萧氏。

南阳公是公主不假，可公主又不能在朝为官，日子过得好不好，看在龙椅上做的皇帝是谁！

现在杨广这个爹当皇帝，那接下来谁当皇帝？

一其就两个儿子，都出自萧氏！

萧锐心中腻味，以前没有遇到李建成的时候，他觉得宇文士及为人不错，但与李建成一比，宇文士及就不够真。

他不会把自己心中的想法挂在脸上，不得不说这些世家出身的子孙，一个个都是演技派：

“见天儿的赶路吃的东西，10顿有8顿是干粮，姐夫你看我都瘦了！”

宇文士及觉得自己的眼角要不受控制的抽跳：跟

“……”这是瘦了？我怎么没发现！

他心中明白萧锐是什么意思：

“我带了厨子来，你想吃什么？”

萧锐看到宇文士及的们子，脸上发热，自己这一路上鱼干，肉干的嘴就没停着，吃饭虽然粗了些，但功予哥带的调料多，如果非要说想吃什么，就是想吃水灵灵、弹牙、清爽的：

“凉面！”

宇文士及见与萧锐把话说开了，又差人问盛昌有什么想吃的，吩咐下人着手准备之后，他就继续去研究案子。

李建成到了李氏商行后，从掌柜的那里调用了一万两银子。这时江湖官府悬赏不过二、三十贯银。

因为李氏商行的关系，银子的流通更广，到是方便了很多，不然一万贯钱得三、四万斤。

万两银子就一千斤，装了满满一马车的银箱，一匹马拉着费劲，套了两匹高头大马。

这样的马车拉货，再加上护卫，十分惹眼。

李建成一身短打，坐在车辕上，行进的时候，四下观察情况。

不过直到李建成回府，他都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物，李建成暗中自语：

“不知道是他们都离开了，还是掩护做得好，让我都没有发现。如果是后者的话，处罚隐正动手杀人的，还不收拾好尾巴之后，得好好的奖赏……”

（以下防盗，稍后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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