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请人
当然了,杨广在历史上是暴君,可他却不算昏君;他不会因为自己无聊,就派人千里招招去高句丽去画像,只为个乐子;而是想知道高句丽王族,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狠,画像的事情只能算顺便。
而李建成挑动杨广的心念,其实是想借机完善情报,毕竟只有杨广手里的人动了,李建成才知道高句丽那里,有什么人是姓“隋”的。
总不能自己派去的隐卫到时候撞到杨广的手里,引起杨广惊疑。
这些过往,到是正好让李建成再次利用起来。
他含笑把李渊的话接了过来:
“爹说得及是。只不过看到眉里有漩儿,我脑子里就跳出老高家兄弟狠的传闻,而高岳的化名是岳大山,连起来就是高岳大山,岳者山也,大山亦山也。
就多看了他几眼,发现背在上方的手上都是伤口。而且伤口又新;我也是打小就练武的,自然发现伤口最重的地方,都常年练剑、及拉弓会有茧子的地方。
所以多问一句,就算是错了也不会少块肉。没想到却是大大的惊喜!”
杨广感慨地看向李渊道:
“叔德,你说说,咱们也看到了,可却没往那上去想。老了哦!”
“我到是觉得,之前坠马摔了那一下子,把头摔坏了,连想东西的路数都和正常人不同了,总是有些古里古怪的想法往出冒。”李建成讪讪地道:
“就在刚才又冒出了个点子,其实知道将领长相什么的还是挺重要的,要不要建立个资料库什么的。”
李建成看似顺口一说,脸上带着懊恼,杨广却听进去了,尤其想到高岳的事情。
只不过,一直以来国画都是写意的,五官什么的飘渺朦胧,反正与真人的差距极大。
给高元画像的那个人,还是在李建成这里学了一段时间的工笔真实画之后,才出发的。
杨广可以说是时代潮人,对于李建成的话上了心:
“到是个不错的办法,班师回朝之后你再写个详细的教案出来。”
李建成教那个画师的时候,杨广也好奇,有闲的时候,还跑来看看。
对于李建成的教案,杨广还是有些了解的。
李建成之前的教案是给他自己看的,更像是大纲,给画师们当学习模板就有些粗糙了。
李建成会意,也没有请命,毕竟杨广要建立秘密档案的话,要用的人手都应该具有特殊身份:
“回头无事我就把教案写出来,之前跟我学学画的两个人,带学生还是可以的。”
杨广含笑点头: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既然这样,你再去审审高岳,看看能从他的肚子里掏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李建成还想主动请命去审问高岳,毕竟之前自己说起高建武的时候,听到高岳的心跳不正常:
“儿臣遵命,只不过想向义父借个人用用。”
“哦?!”杨广挑眉,难到功予这孩子知道我这里谁擅长刑讯?明面上可没有这么个人,而暗地里的手段,他又如何得知?按理说,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爹都不应该知道;到是好奇李建成说的是谁:
“好啊,说来听听谁有这方面的才能。孤可是求贤若渴。”
“巢元方!”李建成心知肚明杨广想歪了,皇位坐久了,疑心病成精:
“人的心跳在情绪起变化的时候会有不同,所以想请巢医令帮着把把脉。”
情绪会引起心跳变化这点自己知道,要不然身体不好的人,老说不让生气什么的,怕被气死,不就是怕气坏心脏;杨广如此想着,身体前倾,只是没想到,这个还可以用到刑讯上:
“果真有用,你有几分把握?!”
李渊不赞同地看着李建成,正常审问就可以了,就算没问出来,那也不算罪过;可要是在个时间乱折腾,太容易让人诟病了。
虽说李渊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会无的放矢,可是就在不久前,杨广可以刚说了,让他们父子点兵去卑沙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渊不相信,杨广没有把自己的暗卫带出来,而暗卫的头目想来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刑讯的手段。
李建成中规中矩地回道:
“实在是我以前也没有审过犯人,只是在书上看过这样个方法,不管这个方法在高岳身上是不是有效,毕竟谁知道高岳是不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但总归是少有人知道的手段,想来给高岳个下马危也足够了。”
杨广笑着拍了下桌案:
“哈,就知道让你去审问,会让孤会听到些有趣的事,果然!”
李渊表现笑嘻嘻,心里MMP:
“……”信了你的邪!你是皇帝,你了不起!得了便宜还卖乖,(ノ-_-)ノ~┻━┻杨老二你够了!!!
李建成心中明白,之前叫破高岳的事情,对外杨广不打算理解,毕竟里边的内情太像八卦,有失帝王威仪,模糊地让人认为李建成见过高岳就好。
可这就是功劳,杨广总不好按下不给,变个方式罢了,当然了,这还得看李建成能不能审出什么有用的,如果不能的话……
那就呵呵哒,风过水面了无迹。
李建成出门去找巢元方,杨广这厢拿地地图,与李渊聊起了右路大军的战略布置。
别看之前李渊在军中,但他只管粮,前方的一切兵马安排,他无从得知。
杨广以前也带兵打仗,现在给李渊开小灶,也算是“相爱”的表现。
要做亲家了,那就和以往不同了。
李渊这时才明显地感觉到不同,这就是爱其欲生,恨其欲死吧!想起杨广刚登基之时,给自己穿小鞋的过往,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杨广见李渊点恍惚,自以为了解地道:
“怎么,怕大郎审不出来,到时候孤扣下他的功劳?!”
万事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李渊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也没事半点也不在意杨广过往对他做的事,可再怎么介意,现在对方是君,他是臣……,不可能毫无芥蒂的亲近,笑着摇头道:
“陛下赎罪,明知道应该专心于眼天的地图,还是忍不住想大郎那边的事,毕竟明日就要去卑沙。”
不用李渊把话说尽,杨广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无妨。”大不了让盛昌接着审,原本就是这样的打算,回头把明面上的功劳给功予那孩子,暗地里自己赏赐些东西给盛昌就好。
李渊收回收神,与杨广专心讨论兵力安排,还有一些杨广私下的打算,虽说没有像对宇文述说得那么明,也隐晦地表达了——
你带去的八万兵卒,都是孤的嫡系,上战场历练是应该的,但可不能让人拿来当出头的椽子……
杨广与李渊这里的气氛和谐,杨暕那边就如暴虐的火山。
只因他刚听长桂学舌,知道那个岳大山是新义洲的守将高岳。
虽说在看到宇文述的“夸奖”信后,心里没那么介意了,可是想到因为自己说宇文述的不是,被杨广呵斥狂喷,然后不得不捏着鼻子低头做小,还要全文背诵这些本兵书!!!
本就不受背书的人,现在看到书上的字,眼晕头疼得不行。
这一消息,简直就是导火索。
杨暕顺手把手摔在地上,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长桂马上拦着,跪地抱大腿:
“我的王爷啊,求求您了先别出去!要不然奴的小命非得交代了不成!”
杨暕抬腿就要踹长桂,长桂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趟:
“奴一死到是没有什么,可是奴要是不在了,在这大营中,还有谁来伺候王爷。毕竟就算王爷再从京里叫人来,那也得月把个光景;到时候让那些粗手粗脚的傻大兵来伺候王爷,王爷的日子可怎么过。”
说完之后,长桂大义赴死的闭上眼睛,眼睛如泉涌。
求生欲极强的长桂这番话说得极快,吐字十分清晰,杨暕的脚还没落在长桂的身上,这些话就说完了。
杨暕的气消了大半,脚上的力道十不存一,踹完之后,哼了声:
“你说得有些道理,行了,我先背着书,晚些时候再去找父皇。”去屈突盖那里?!开玩笑!!!
长桂长出了口气,身上发软,这是被吓小命危机给吓的,他耳听着杨暕吩咐:
“你说打听一下其也的消息,像是父皇什么态度,高岳关在哪里,由谁来审问。”
长桂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泡在黄连水里,又苦又涩,可却不敢怠慢,忙起身用袖子把脸擦了擦,然后快步出去打听。
他还没到关押人的地方,就看到李建成拉着巢元方从斜对面走了过来。
长桂心头一动,觉得向别人打听真不如问李建成,承恩王可比自家王爷脾气好太多了。
李建成正在给巢元方吃定心丸,掰开饽饽说馅儿,把里边的原理说给巢元方听。
原理自然是类似于后世的测谎仪。
巢元方虽然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可是他是医人的大夫,给人看病都要把脉的,万一和刑讯手段拉上关系……有辱医德!
画面太美,巢元方不想面对!
可又有什么办法,食君之禄,分君之忧,陛下都准了,自己只能配合李建成这只小狐狸。
巢元方不时地唉声叹气。
长桂过来的时候,巢元方觉得自己可经借给人看病的时间,好好平静一下,根本就没想到人家长桂要找的不是他,谁让地球人都知道,杨暕和李建成尿不到一个壶里,谁会认为杨暕的内待光天化日之下能找李建成:
“可是二皇子身子不适,老夫这就去,你等我回去拿药箱。”
长桂张了几张口,都没有插上话,只是脸上的表情,让李建成知道长桂应该是长自己的。
李建成对着长桂点了下头,示意他等下,然后失笑地拉住转身要往回走的巢元方道:
“躲不过的,您这是偏见。巢老你把一次脉可以医几人,知道有用的消息后,战场上会少死多少人?!”明明提着药箱,这是要往哪走?!巢老的心里乱了……
巢元方颓下肩膀,斜眼没好气地扒拉开李建成的手:
“老夫,可有说不去?!”刚才听这小子说让自己帮忙去审问,自己想都没想到就答应了。
可是后来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不是医治犯人,保证犯人别死翘翘。
而是把脉,把出心脏不规律的跳动,说是这样可以证明是不是在说谎……
谁能想到找大夫,不是看病啊!
李建成也没想到自己刚开口说请巢元方帮忙,巢元方连是什么事都没问就答应了,这闹得,像是李建成有意挖坑给巢元方跳!
李建成还能说什么,只能摸鼻子认了,谁让巢元方认定他就是小狐狸,就算解释了,在对方眼里也是掩饰。
李建成明白职业也有歧视链,尤其太医令,那是医生里金字塔顶尖儿上的人物,能成为大拿的人,性子都怪。
就说寒食节的起源,不就是春秋时期,晋国公子重耳为躲避祸乱而流亡他国长达十九年,大臣介子推始终追随左右、不离不弃;甚至“割股啖君”。
重耳励精图治,成为一代名君“晋文公”。但介子推不求利禄,与母亲归隐绵山,晋文公为了迫其出山相见而下令放火烧山,介子推坚决不出山、最终被火焚而死。
晋文公感念忠臣之志,将其葬于绵山,修祠立庙,并下令在介子推死难之日禁火寒食,以寄哀思。
巢元方虽说是个圆滑的,但对某些事情,也是非常的执着,要不是看在李建成资助医学研究院,更从孙思邈那里知道,李建成想提高医(工)的地位。
在知道李建成让他个大夫去审犯人时,都能义绝!
就算知道杨广的旨意,到时候不配合,出工不出力,那就是个大麻烦。
李建成不是不能自己撸胳膊亲自下场,只不过他在医道上的名头不显,起不到震慑高元的作用。
李建成安抚住了巢元方,给他当众扣了个大义的帽子,省得老医令真的把胡子气得翘起来。
这才转头看向长桂,问他什么事。(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