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原由
杨广等到盛昌回来之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过了,才悟然明白,袁天罡晕过去之前点出李建成,是想要李建成身上的药救自己。
徐则士到是觉得这命理之说,越发地玄妙,这升旺之说,还是从袁天罡的口中说出来的。
之前徐则士受杨广之命,向袁天罡探听口风:“……为什么突然向陛下效命?以袁道长你的修为手段,应该交过不少的人吧。”
这不是什么秘密,袁天罡是经由郑继伯才与李建成认识的。
那时李建成还是个白身,郑继伯可是国公,要让人引见到杨广面前,郑继伯可比李建成合适。
当时袁天罡把早就与李建成对好的词说了出来:
“想来徐道友也知道升、旺之说吧,我发现李建成对我有升旺的做用,便留在了他的身边。想得到李建成的生辰八字,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得手,便一直留了下来。”
八字涉及到魇胜之术,所以时人对八字很看生,一般人都不好得手。
徐则士当时便笑着对袁天罡道:
“要不要做个局,我到是可以帮道友。”
袁天罡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既然他升旺与我,我便不想与他为敌;等到他真心信我那日,开口告诉我便是,我等得起。”
徐则士连声说自己考虑不周,还是道友为人坦荡。
转过头来,徐则士就把袁天罡的话告诉了杨广,杨广对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虽着迷,却并不了解,无法判断袁天罡说得是不是真的:
“徐道长,你觉得可真?!”
袁天罡与李建成这个说辞,本就七分真,三分假,只是为了掩饰住袁天罡为什么跟在李建成身边的原因。
原本袁天罡也是觉得李建成是穿越的,是变数,可以改变他的诡异的命理。
只不过在对徐则士说的时候,把改命,说成了升旺,其实还真的差不多。
隐藏下去的那三分,才是真正惊世骇俗的。
徐则士到是觉得袁天罡说的是真的,他为了向袁天罡打听消息,没好下功夫。
杨广便信了,只是心里不太舒服,自己是天子,袁天罡相投却是图的其他。
盛昌看出了杨广的不愉,等到徐则士回去后,他小意地帮着李建成说了几句话:
“陛下,您是天子,都得别人升旺您,怎么能让您升旺别人呢。
只是袁道长所图升旺,最终又想做什么呢?这才是重中之重,别到时候把李大郎给算计了。”
杨广存了私心,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李建成,但却还是提点了李建成:
“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袁道长与你交好,你可知道他所图为何。”
虽说没有点出升旺一说,但李建成心里明白杨广是因为什么,到是把这个好记在了心里。
而杨广看袁天罡伤重,生怕他死了,便真的把李建成叫过来。
可是叫过来之后,又后真有什么升旺之说,而李建成升旺了别人,会不会伤了自己的运到?
杨广既希望袁天罡可以活下来,又希望对李建成无妨碍。
当在看到袁天罡重伤的时候,让人叫李建成之时,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正有些担心和丝丝的歉疚,毕竟杨广看重李建成,做了对李建成有损的事情,这有韦杨广为人做事的初衷。
他自许,只要对自己忠诚,那便无条件维护。
现在听到对袁天罡只是想要李建成的药,杨广到是长出了口气,起身对盛昌道:
“走吧,我们去太医署看看。”
等到杨广他们到的时候,正听到药童道:
“快看,眼皮动了。这是要醒了!”
杨广挥手打断了众人施礼,大步入房间问道:
“袁道长真的醒了?!”
袁天罡虚弱无力地张开眼睛,还没有说话一是先咳嗽起来。
杨广忙关切地道:
“别激动!有什么事慢慢说。”
等到袁天罡呼吸平缓之后,他才虚弱地说了出来:
“贫道也不知道来者是谁,但他们却硬逼迫贫道为他们算国号,问我周字如何!”
李建成听到这里,心头为之大颤,周?国号?这是外八门找上来了?
袁天罡没有与李建成对视,在场的都是人精,自己说出点事情,先让李建成心里有数,便行了:
“贫道见躲不过,但也没有给他们算的道理,于是就算了此次征东的之事,喷血之后就晕过去了。”
杨广静静地听完,他早就已经让人去搜查了,不过可以在夜里摸到袁天罡的府上为恶,然后看到袁天罡晕过去之后,没有说什么就跑了,这事真真是诡异:
“东征之事先不急着说,你可还记得这逼迫你那两人的样子?!”
袁天罡捂着胸口喘息着倒腾气:
“到是贫道忘了说,一共来是四个人,都是恶鬼面具,正是魑魅魍魉。”
阎罗门,也就是杀手索命门。
门主之下以魑、魅、魍、魉为道的,像是鬽、魁、魃、魈、鬾、鬿、魀、魆、魊、魋……等正是等二十四鬼。
杨广心中动了动,没想到会是他们。
杨广到是没有直接与这索命门打过交道,但却听说过些耳闻,伟闻但凡真正见过鬼脸面具的人都死了……
对后是不是真正见过的都成死人,杨广觉得有待考究,觉得那是抬高杀手身价,还有形容他们行踪诡秘的一个说法。
但如果真是他们,杀手要造反,那还不如直接来杀了自己来得更快些吧?!
如果不是他们的话,又是谁假扮成阎罗门的人,所图又是什么?!
李建成看到杨广眉头索了起来,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在心里暗道了句:
“看来是信了袁天罡的话。”
李建成借向杨广请示,就自己回府再取些药来,便转身出去了。
见没了“外人”,袁天罡才又对杨广道:
“陛下,此次东征,卦相极乱,唯小心方逢凶化吉,千万不可冒进!”
杨广目光闪了闪,看得出来袁天罡眼里都是真意,加上那无血色的脸,让杨广心里动容。
毕竟这是拼了命才算出来的:
“道长,有心了!可有什么要求,孤必然满足!”
袁天罡苦笑道:
“陛下,贫道想回山去找师父,贫道还不想死啊。”
杨广略一沉吟便道:
“好,但你现在有伤,等伤好了再出发。”
袁天罡苦笑连连:
“陛下,贫道听说过阎罗门,之所以叫阎罗门,是因为阎王叫你三更死,没人可留到五更;被他们盯上了,贫道实在难安。”
袁天罡挣扎着要给杨广跪下,却吐出了一口血。
刚想说话,就被杨广打叫御医的声音打断了。
巢元方进来给袁天罡行了几针,叮嘱道:
“千千万万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再这样,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你。”
说完,叹了口气出去了,按理说,为了袁天罡的病情着想,应该不让他说说,让他好好休息。
可是说话的人是杨广,在袁天罡的性命暂时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巢天方也只能眼看着病人受罪了。
有道是有道友,不死贫道!
等巢元方出去,袁天罡马上道:
“求陛安排一个替身,等下贫道拿了承恩王的药后,马上就离开,求陛下为了保密,不要告诉别人,哪怕是承恩王!”
“你为什么信孤!”杨广知道袁天罡现在草木皆兵;不想让自己的消息让更多的人知道。
“阎罗门算年号,可想而知,他们必是想造反,卦相之乱,必有些缘故,十有八九会借着陛下东征时生乱。
而这江山是陛下的……”顿了下:
“陛下,贫道已经没法再起卦了,但是之前的起卦之时,却是国运不灭。您大可放心。
其实也说不上不信承恩王,只是怕他得了消息后,被人胁迫,毕竟与他的亲人相比,贫道又算得了什么。
他们既然没有行刺王杀驾之事,贫道以为是因为他们的手伸段还不够。”
杨广觉得袁天罡说得有道理。
自己住在宫中,回头可以把杨暕也叫回宫中。
相比而言,李建成府上的空子太多,尤其是李建成的弟弟年纪都不大,太容易下手。
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向李建成开口问消息,李建成会怎么会?会不会把袁天罡的事情说出去?!
这种用自己生命试探人心的事情,还是不要赌。
杨广重重了点了下头道:
“好!您先休息,孤先回去了。”转身往外走的时候,他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十分狰狞!
要不是怕发脾气让袁天罡心情忐忑再吐血,到时候出个好歹,杨广早就爆发了。
盛昌见杨广的样子,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跟在边上,这好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陛下被气成这样!
回去之后,杨广行走之间,像是点了火箭,刚进了御书房,便对盛昌道:
“传盛朋!”
盛朋与盛昌没有任何亲属关系,这两个名字都是杨广给起的,盛昌明着跟在杨广身边,做着第一内待与保镖。
而盛朋却是暗中的那份力量。
不大一会儿,盛朋就来了,走路的时候没有半点声音,一身黑衣,面容与身弄都十分清瘦。
要是李建成在的话,会觉得这就是个没有情感波动的死士。
盛朋来到杨广面前单膝盖跪下:
“陛下。”
杨广戾气极重地道:
“你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然后追查阎罗门,灭之!去吧!”
“是!”干脆的一个字,从盛朋的嘴里吐出,直接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杨广觉得心里这股火发不出来,得把杨暕给安排了,现在就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
“你去皇后那里,让他给杨暕在宫中找个地方安排他住下。”
盛昌迟疑了下,成年的儿子,除了太子,住在宫中,别的都会搬出去;现在让皇后找地方,除了东宫,就没有合适的地方啊……
杨广看出盛昌的意思,觉得自己的吩咐不妥:
“算了,去皇后那里。”
等了大仪殿,杨广看到杨暕竟然在皇后这里:“你怎么来了?!”
昨天刚生了事,今天这一大早地就过来,平常可从来没有这样过,让杨广心头闪过猜测。
杨广到没觉得这事是杨暕主使的,就算杨暕想造反,但也不到于换国号。
杨暕觉得杨广进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委屈、憋屈:
“就是和母后一同吃个饭……”
在杨广审视的目光下,杨暕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时刻准备着接杨广飞踹的同时,不由得说了实话:
“那个知道父皇想带我亲征,我过来问问母亲可时真的!”
杨广本来一肚子的火,现在听到杨暕这么不成才的话,上去就是一脚:
“你问你母后?这种事情你不来问我,你问你母后,啊?!”
气得孤都变成了我!
萧皇后这时也回过神来,主要是刚才见杨广的时候,对方的面容实在是太吓人了。
她和杨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每一次看到杨广气成这样!
刚才就在想,可是自己做的什么事情,被杨广知道了?
等到杨广问话之后,萧皇后到是看出来了,杨广的气与自己无关,也与杨暕无关,暗中觉得杨暕这败家孩子,怎么就那么不会说话,之前见自己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忙道:
“陛下,二郎是昨个梦到他大哥了,今天早起来陪我吃饭,聊天的时候聊起东征的事,还是本宫说的,让他东征的时候,不要强出头,要多跟在边上多学多看!”
杨广看得出来萧皇后说杨暕进宫是来陪着吃饭,是真的;收住了脚:
“连话都不说会,学个事都学不明白,也不知道像谁!”
杨暕站在杨广数步之外,动了动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就知道拿我撒气。
萧皇后瞪向杨暕,怎么就不能与你父皇好好说说啊,真让人操心操到死:
“你这孩子也真是,那是你父皇,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拉着杨广坐下:
“这孩子越大越害羞了,我也是和他聊了好半天,才知道他是做了个梦的事。”话风一转:
“看你进来的时候气色不对……,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哪里有你的身体重要!”(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