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不平静的
杨广听到这里,对着盛昌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悄地离开了。
萧皇后这里又与嬷嬷说了会话,才起身往回走。只不过萧皇后在起身的时候,眼里闪动着别样的精光。
杨广不知道这些话是萧皇后有意让他听的,只以为听到了萧皇后的心里话。
他想着毕竟自己出来是临时起意。
可是他并不知道,萧皇后到底有多了解他的性子,必然会招韦尚书。
萧皇后算着平时议政结束的时间就往御花园来。
更是拉了条细丝线,一头系在杨广可能出现的路上,一头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个时节,大冷的天,大家能呆在屋里就不愿意出来。
何况萧皇后在路口还留了人,只不过这人都站在暗处,如果不是杨广过来,那就拦住,只要说一句:
“皇后娘娘在,不想有人打扰。”便可以把人支开。
萧皇后一步步地往回走,心中却是凄然一片。
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用上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是不这么做又怎么破局呢。
之前当面下了杨广的面子;谁知道杨广会不会听得进去自己的解释。
她太了解杨广了,知道他心中的不宁,出于子嗣不丰,担心没有合适的皇位继承人,之前在说话的时候还流露出了,实在儿子不行,那就选孙子吧。
杨广眼看着就要走回御书房了,这一路他的心也有些乱,他是气,做了皇帝之后,身边一个个地都变了。
但是他却不想着,变得最多的就是他自己。
杨广回到御书房后,坐在好久都没有动,盛昌也不敢出声,直到金乌西沉,天色都暗了下来,盛昌轻手轻脚地点燃灯蜡,小心地上前询问:
“陛下,时间不早了,是否摆膳?”
杨广看着回来的时候,自己抽出来阅览的奏报,因着心不宁而放在一边,便叹了口气:
“去王才人那吧,备上酒。”
王才人是杨渊妹妹的女儿,她嫁到了太原王氏。
盛昌马上去办。
而萧皇后在听到杨广去见了王才人之后,算是长长地出了口气,只要不去萧嫔处就好。
杨广昨天与王氏把酒言欢的事,转日李渊从黄章处知道后,心里却咯噔噔地翻腾着:
“……”是了,二皇子被关起来了,陛下要保护萧嫔的话,就会抬个人出来当靶子,而自己那个外甥女就是最好的人选。
有国公府,还有大郎那个承恩王,太原王氏……
想到这些,李渊便笑着对黄章道了声谢,压着想回家去找李建成说说的想法,直到平时回家的时辰才离开。
李渊到家后,直接进了李建成的房间,家里的下人就都笑了,纷纷觉得,别看老爷闹得欢,但是心肠最软。
李渊也不担心杨广的人知道后会怎样。
后来杨广在知道后,只敲了敲桌子说了句:“这就是血脉亲情,二郎气得孤要死,可不还是惦记着。”
盛昌那时什么都没说,只在心时默默地念叨:“……”您开心就好,老奴早就看出来,你那是羡慕又嫉妒,心中不平衡。
这都是后话。
当下李渊进屋后,见李建成还躺在榻上装病:
“今天感觉怎么样?你也是气性怎么那么大。”
“受宠的孩子脾气才大。”李建成笑道:
“父亲,选喝口热的压压寒气。”
李渊接过了李喜送上来的茶汤,挥手让李喜出去,先啜了口后道:
“昨日陛下去了王才人那里,把酒言欢好不愉快。而皇后与陛下闹出了不愉快,可是到底为什么黄章并不知情,你说陛下到底想做什么,毕竟进宫这么久,你表妹陪王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也不知道这次……”
李建成在听到李渊的话后,心中的小人瞥嘴笑了笑,王氏跟了杨广那么多年,都没有生养,其中的原因,其听的原因还是话吗?
不过,这件事,却让李建成看清了一件事:
“您想的也太早了些,现在可是八字都没有一撇,要说最多也就是想保护萧嫔母子,您不会没看出来,陛下抬我出来就是为了分摊宫外目标的。”宫内的目标不用多说,那就是萧皇后,也不知道萧皇后吃不吃这套。
李建成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啊,昨天那么顺利地拿到了王位,觉得杨广是对自己不错,现在看来又是搂草打兔子,就不知道杨广的内心,到底是看重自己的能力想用,还是想把自己当挡箭牌,或者是兼而有之:
“再说了,酒这个东西虽说是粮食酿造的,可是喝多了也伤身,而且醉酒之时生出来的孩子脑子会变呆。”
李渊瞪眼:“那你还给陛下酒?!”
李建成失笑道:
“粮食也是好东西,可是你一次吃半捅试试,会不会撑死?!人不喝水就会死,但要是水喝多了也中毒!陛下天天有人请平安脉,酒喝多了伤身他能不知道?这能怪我?”
李渊愣了下后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没想让你表妹有后?”
李建成两手摊开:“不好说,反正儿子觉得现在不是机会;您看看现在收进宫里的人,没有李氏的吧?那些沾染了兵权的一个都没有。这代表了什么?!”
李渊眯了下眼睛,外戚专权啊,捋着胡子道:
“之前我急急地把三郎定出去,就是怕陛下选她入宫,原来白担心了。”
李建成扑哧一声笑了:
“宫中的事情,咱们管不了,要是那个表姐求您做点什么,您心里有数就成。如果经是聪明的,她应该知道自己老实地守规矩比什么都强。”
李渊也点了点头:“你这身体什么时候能好?”其实心中是心疼,办法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老把自己折腾病了,用苦肉计。
李建成笑了笑:“在家呆着挺好,二皇子都出不了门,我出门晃悠什么。”
李渊皱了下眉头,心里想着,不会大郎早就看出来杨老二想让他当挡箭牌吧?!儿子大了,比自己这个老子都明白啊!
他抬手拍了拍李建成:“你比你老子我看得远啊!”
李建成眨了眨眼,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这种误会可不成:
“没有的事,儿子当初就是觉得不能把宇文承苦给比下去,省得宇文述心疼孙子,到时候给穿小鞋。而我只要一病,会让他们心里舒服些罢了……,也算无声地向陛下那里表功。”
李渊笑道:“那就是你小子的运气好。破了陛下的局。”
与引同时,杨广与盛昌也说着同样的话:
“原以为皇后聪明,但没有想到,她还是不明白,孤抬举李大郎,一则是想让二郎李他学学,二则是想让皇后明白,这宫里不是只有萧嫔一人能生孩子,而宫外势力比萧氏大的宫里也有人,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盛昌本不想回答,可是杨广就这么盯着看,他不得不道:
“老奴愚钝,不知道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杨广愣了下,然后哈哈笑道,点指着盛昌道:
“哼,你可不愚钝,看看你这话说得多明,把孤都摘出来了,孤不明白是因为孤是男人!”
杨广的心情转好后,对盛昌道:“你亲自去二郎的府上走一趟,告诉他生出孙子来,就让他出门。”顿了下又道:
“你明白怎么做吧?”
盛昌苦笑,陛下还有让人把这话传给皇后的意思,让皇后主动低头啊。可是刚才的话是给皇后解围了,现在却是把自己给坑了,自己如果真的按往常那样给陛下把事办好了吧,这不是在说陛下与自己是一种人吗?!
杨广看盛昌苦着张脸,笑得更加愉悦:“行了,去办吧!”那眼神里写着,就你那点小心思,孤明白着呢。
盛昌松了口气,转身去办事,他的心里却闪过一句:“陛下啊,老奴曾经也是男人啊。”但这种怼回杨广的话他不会说。
盛昌没有安排人,而是亲自往萧皇后的宫去了。
萧皇后在知道杨广昨日与王才人把酒言欢,心里虽说不舒服,但也没有太大的震动,她知道喝酒之后生出来的孩子会有问题。
嬷嬷见萧皇后没有生气,便轻声说了句:
“娘娘,不是陛下变了,而是身份变了。看问题就不同了,老奴还记得,刚收了萧嫔的时候,您还落泪来着。”
暗指萧皇后也变了。
萧皇后心头震动,看向眼里都是担心的嬷嬷道:
“乳娘,我的那份初心找不回来了,怎么办……”
嬷嬷长出了口气,能听进去劝就好:“那就算装,也要装出来。”
萧皇后坐在那里苦有所思,直到盛昌求见,才回过神来:
“让他进来吧。”
盛昌进来之后,看到皇后没有向往常那样大妆,看起来很有几分憔悴,便上前笑道:
“刚才陛下让老奴亲自去二皇子府上看看,可是陛下却什么都没给老奴,老奴就厚着脸皮想在娘娘您这求些物什。”
萧皇后听明白了,盛昌能过来都是杨广的意思,马上让嬷嬷去准备些东西拿过来。
其实也就是些宫中的点心什么的,而多余的话她就没有问。
直到盛昌离开后,萧皇后才起身,去见杨广。
杨广没想到萧皇后这么快就过来了,往常最多就是让人来问问自己是有有时间,现在看到萧皇后坐不位,杨广心里觉得很受用。
萧皇后依然是刚才的那个打扮,看得杨广不由得心疼,没等萧皇后说话便道:
“梓潼,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些。”
听到称呼萧皇后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是我想到件事,刚才听说陛下让盛昌去二郎那里,可是有什么要训斥他的,我这边也好配合着,省得他觉得有依仗。”
杨广见萧皇后自然而然地用上了我,而不再是臣妾,便挑了下眉头:
“这次你也说错了,孤这次是让他不生出孙子就别出门。”
眼里狭促的样子,是在说我这次是配合了你。
只不过昨日是借自己的手送,这次自己明确表态罢了。
萧皇后见自己口称我杨广没有反对:
“陛……阿郎。”
杨广牵起萧皇后的手拍了拍:“晚上我过去。”
萧皇后眼泪流了出来,之前是捏着鼻子让自己演,而得到杨广这样的回应,她真的触动了。
帝后的矛盾雨过天睛,王才人刚刚活动了心,不得不安定了下来。
就连草堂上的事情也开始波澜不惊,没有惊天的事情发生。
转眼就又到了新年。
因为杨暕府里还没有人肚子有动静,而杨广说出了这样的话,自然没有放他出来。
李渊觉得让李建成也装病好了,但李建成说什么都要和李渊同去。
李渊皱着眉头道:“这又是为何?陛下最近都没有问起你,这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这个王爷一出现,这不就是大出风头吗?!”
虽说品级不高,但是爵位高啊,别人见了你都得施礼。
李建成在心里暗暗苦笑,您当我愿意吗?还不是历史上记载着,今日要生乱,我怕我自己的蝴蝶翅膀把事情给扇大了!
史书记载,元月一日,一批人天色未明,东都数十人,身穿白衣,头戴素冠,焚香持花,自称弥勒佛,进入建国门(皇城端门),监门者皆叩头,但这群人忽然夺取卫士武器,图谋起事。齐王暕恰遇此事,将数十人全部斩首。东都立即大搜捕,连坐者千余家。
现在杨暕被关起来没出来,我再不出现,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李建成心里发苦,只道:
“早晚都有这一天的,而且今日我才跟在父亲身边,到时候有人您可以直接拦了,就我是小辈,以表示我们的态度。”
李渊叹了口气,的确如此,只有自己这个当亲爹的拦人说话才正合适。别的不说,自己这个当亲爹的,不可能因为爵位低就向儿子施礼吧。
加上大年初一,大家都图个顺意,毕竟去年初一过得很堵心,也不会有人真的上来非得找不痛快,又没有生气大仇,见面说的都是吉祥话,便点了点头:
“就这么办!”(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