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情丝萌动

李建成等人来到一楼，门边的那间房，巢元方暂时住在这里。

这房间与其他的房间没什么区别，都是榻子，索性就近随地而坐。

秦琼坐下后，第一时间看向巢元方道：

“巢医令，是您老来说，还是我说。”

巢元方叹了口气：

“我说吧，没看出来，你小子到是个心急的。”转头看向李建成道：

“我也没有隐瞒公子的意思，这事情要说起来，也算是老夫我的不是，收了个逆徒。”

李建成把事情串联起来，眼里闪过明悟：

“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何况是徒弟；而且巢老您也没有隐瞒我的意思，不过以我对孙道长的了解，有人上门交流医术，他可是求之不得。”

巢元方老脸窘得发红，讪讪然地道：

“不知怎么的就……就心心念念着歪路……麻沸散。求而不得，他是走了歪路……弄了些药来，想着研究出方子，可是总是差一些；后来他发现了种治疗风寒的好办法，然后想着用此与孙道长交换。”

麻药这种东西，一但过量就会要了人命，当初李建成还与孙道长说过，麻沸散的用量及管控要非常的严格。

这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散播疫情，还是在驿站里，这胆子可是真大。

李建成嗯了声后，淡淡地道：

“您打算怎么办？虽说真的追究起来，令徒最多就是不尽心，没有马上把人医好。”

巢元方厉色地道：

“就算我不知道他动了旁的心思，我都不会再让他单独行医；后来知道他心数不正，自然不会再准许他行医了。”

李建成目光闪了闪，暗道：

“孙道长那里应该有人说漏了嘴，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孙道长现在正在研究什么。”

巢元方见李建成不说话，顿时如坐针毡，虽然他的官不算大，但是医术高，除了皇家的人，旁人见了他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

而李建成现在的身份恰好就是“皇家”的人，又牵连到了军中的人，巢元方不得不舍下脸去：

“功予，门下出了这样个玩意，这要是传出去了……，我这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所以，能不能……”

李建成看向秦琼，秦琼叹了口气，帮着巢元方说话：

“之前我发现有些不对，得病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我算是这里官最大的，当我与九陇叔商量谁去唐国公府报信的时候，发现外边有人偷听，然后就抓到了那个混蛋。

当时知道缘由的时候，我是真气！恨不得掐死那混蛋，可是那混蛋有句话说得对，得先把病医好。

当时，我还不知道地混蛋手中明明就有方子，只是找机会给巢医令报信。

对于这样的医风，我对巢医令也是不信服的，以防万一，九陇叔还是快马回去找你。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巢医令来了之后事，知道内情，第一时间就来找说明了实情，还用心的医治母亲，我这迁怒的气也就散了。”

巢元方的手在腿上无意识地滑动了几下，掩饰着自己的难堪：

“叔宝啊，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实际上是知道你是个孝子，求到你母亲那里的。”

李建成对巢元方的观感还算不错，如果巢元主不把内情都说出来，就算自己心疑也找不到什么实际的把柄。

咬住了徒弟就是学艺不精，有好听墙根的毛病，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就多就是得罪了人，但与保住名声相比，这个还真不算是大事。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情一但承认了，早晚都会被人知道……

要说巢元方不知道这个理，李建成不信，在太医院见到遇到的都是什么人？！能混得好的都是人精。

李建成：“巢老，想来你也明白，我们最多就是不煽风点火，致于别的事情，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巢元方长出了口气，语气低沉：

“这就万幸了，做错了事，哪有半点代价都不付的。”顿了下后，巢元方才道：

“我会让他去岭南，终身不必再回来了。”

这就是一句话，师门内部给发配了。

李建成笑着道：

“您老处理的公正。”心里觉得舒服不少，之前别看求了，却没有说对徒弟的处置，现在谈好了再说，像是得到了特惠赠品似的。

巢元方也不再多留：“我去看看煎着的药。”这是给李建成和秦琼腾地方说话。

李建成含笑颔首，等到巢元方出去后，看向秦琼道：

“看到了吧，这手段……，我们还差得远啊。”这帮老鸟，就没有个是简单的。

秦琼愣了下，几息后才迟疑着道：

“为人处事的确了得，让人觉得亲切如春风。”转而笑道：

“不过，功予你也不差，明明都知道你是精明的钱蹿子，可大家却都道你的好。”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秦二哥为人义气，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威震山东半边天。”李建成撇嘴道：

“而我嘛，没人说我不好？你去问问宇文承趾他们家摔了的瓷器，还有我那“皇”二哥，每每看到我的眼神，那都是冰里夹着火。”

秦琼知道李建成与宇文承趾不对付，但在他看来这真不怪李建成，可是杨暕那里关系也紧张，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那可是皇子，你就不能把关系处好了？！”

李建成摇了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不能啊，我首先是陛下的义子。”

秦琼目光闪了闪：“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的。”除了裴龙虔，再也不与别人交好。

自己做了李家的女婿，军中的其他人还是淡默些的好。

李建成原本想找个机会与秦琼说下这个事，现在话赶话说到这里，便提点了句，秦琼就明白了：

“……”谁说古人的智商低？要不是自己被升级了硬件（开发了脑域），外加出身名门，估计混得还不如袁天罡那个倒霉孩子呢。

这种事情哪说哪了，心里有数就行了，李建成说起了伤寒，给秦琼科普了下伤寒是怎么回事。

然后，等出了房门的时候，秦琼脸上也多了口罩。

这回由秦琼先行进去与秦母解释，秦母这才半信半疑地让李建成进屋说话。

哪知道刚听完了吉祥话，秦母就念叨起了李建成：

“都说千金之子不垂堂，你怎么那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呢……”扒拉扒拉直说到刘宏朗进来看诊，才停了下来。

李建成长出口气，看向边上讪笑的秦琼，脸上大写的——我这可是待你受过！这话听着都知道，是念叨你呢。

刘宏朗刚才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才敲的门，这老太太因为儿子非得陪着生病的自己，心里懊恼，得让她把这股气发出来。

于是刘宏朗给秦母号过脉，便轻声问道：

“叔宝怎么气您了？”

秦母到也不客气：“跪地上耍赖呗，能真见他不吃不喝不睡觉的跪着。”

李建成笑着瞥了眼讪讪的秦琼，笑了笑，转而问刘宏郎道：

“厨子和他媳妇都病了，那妇人你是怎么医治的？！”

对于肌肉注射吧，在李建成的观念里，就是臀部，还有手臂，男的也就算了，女人的话……

刘宏朗卖了个关子：

“等我给老夫人针过你们不就知道了。”

原来戴着手套，用的是皮下注射的办法，在手腕下连着扎了几针，直到把药都推了进去。

李建成眨了眨眼睛，这样也行？！

刘宏朗有些得意地道：

“再怎么的，也比喝药来得快！”

李建成点了点头，那到是，看来培训女护士得抓紧了。

可是现在谁家有女儿，愿意让其入了百工，出去抛投露面的。更不用说，自己还要找信得过的……

李建成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摊子太大，人不够用！

刘宏朗似有不解李建成为何会显出为难，到是秦母看出了端倪，含笑着道：

“你这孩子是个有心的，但孩子，世道就是如此。”

李建成何尝不知道，笑了笑，告诉自己慢慢来。

正说话呢，楼下传来了喧哗声，秦母侧耳听了听后，忙道：

“听着像是玲珑那丫头，你们真是一个两个的都让省心，快下去看看。”

李建成顺道起身与刘宏朗都退了出来，刘宏朗顺着房门继续给人看病，李建成与秦琼快步下楼。

果然是玲珑隔着门要求进来看看。

李建成叹了口气，心是好心，可事实上却是个添乱的，快步走过去把门拉开，沉声道：

“你在外边还能做些吃食送进来，如果你也被传染了，到时候怎么办？！”

玲珑呐呐地低下了头：

“郎君，我就是听说您来了，想着是不是会放我进来看看。”

李建成目光闪了闪，看向秦琼，然后又对玲珑道：

“我知道你与伯母情同母子，放心吧，我们不会亏待了你的，将来你出嫁的时候，我会让二妹多给你一份嫁妆。”

这都叫什么事啊，你这丫头把自己的感情掩饰得那么好，谁知道你对秦琼有意思。

不过，遇到这种传染病不避讳的，心也是好的……

李建成抿着嘴看着玲珑，秦琼愣了下才反映过来，淡淡地让玲珑退下去，随后对李建成道：

“是我疏忽了，回头我就让娘给玲珑相看人家。”家风四十岁无后方可纳妾，让玲珑留下来做什么？

李建成点了点头，让驿丞给他安排房间。

秦母支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声音，隐隐地听到了半句，等到秦琼回来的时候，她马上问起了详情。

当她听到李建成的话后，忙道：

“就算没有李家亲事，我也不会把玲珑给你，你要有别的心思，我这关就过不去！我之所以留着玲珑是想把她许给你大哥的。”顿了下后道：

“怪不得，我之前问你大哥的意思，他不同意……，等回头我得好好问问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让你们情份疏远了。”

秦琼忙安抚秦母：

“可能是功予多心呢，他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秦母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

“你就别安慰我了，之前家里就一个玲珑忙里忙外的，有的时候多问几句，多说点什么，我也以为她是体贴我，现在想想，是我疏忽了。

你娘我心有数，这事不用安慰我。”

秦琼叹了口气道：

“娘，您老说那是我大哥，可是如果真的当成我大哥的话，是不是不应该把玲珑许配给他，玲珑可是奴籍。”

秦母脸色变了变：

“之前家里是什么情况？你大哥打些零工，用着家里的老本，谁愿意把好好的女儿嫁到我们家，当时买下玲珑，之所以对她这么宽厚，还不是把她当做童养媳……”

“娘，你……我”秦琼觉得自己错怪了母亲，手足无措地想着应该说些什么：“是儿子不孝。”

秦母挥了挥手道：

“你这话也对，今日不同往日，我当时想着你都订亲了，看到你大哥对玲珑很上心，就问了句……算了，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回头我会安排好的。”

秦琼心里放着事，伺候秦母休息后，转身去找李建成：

“功予，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光想着自己成亲了，大哥那里我怎么就不知道问问呢……”

李建成秒懂，必然是玲珑牵扯出了别的事，要说这家里除了秦琼，不就是秦大，再加上个俏丫鬟玲珑，标准的两男一女的三角关系。

都是年少慕艾的年纪，要是没有点情丝萌动，那才不正常。

李建成想到秦大在秦家的地位，和自己一样是义子，只不过自己这个义子自己承认了，秦大那个义子，人家秦大记着自己的身份，不认！

李建成心里闪过，口上道：

“不都道父母之言，媒妁之约；秦大是你哥，母亲还活着呢，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大哥又没对你说过什么，你要是管了，才是隔着锅台上炕……

你看我做什么？我是家里的嫡长子，那是给妹妹相看，我这是长兄如父！”

秦琼听过果然心里好受了不少，但还是在李建成的怂恿下给秦大写了封信。

但信里的内容，只是写自己带着母亲出来，结果母样就病了，向大哥承认错误，说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娘……（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