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难兄难弟
天下之大,永远都不缺有识之士和脑洞大的人。
其实房玄龄心中也清楚,可毕竟还是古代人,他这么做一但被发现,一个欺君罔上的帽子是跑不了的。
李建成挑了挑眉,声音虽轻,却让人听之安宁: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数了吗?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一直走下去了。何况我们真的病了啊,只不过没死,又好了..."
说到最后,声音在山风的吹袭之下,听起来是那么的幽远、飘缈。
房玄龄愣了下,那种难兄难弟的感觉在心里萦绕不去:
"是啊~"
房玄龄脸上招牌的笑意再次挂在脸上,不过周身压抑的气息却消失了,整个人看起来,带着轻松、明媚的味道: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说起陛下杀高颖、贺若弼等人,你是有意引导聊天走向,主要是提对我的吧?!"
李建成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杨广这么随意就把朝廷大臣给杀了,对于房玄龄来说,等于压断他心中那根弦的最后一株稻草。
如果,没有李建成说起杨广荒唐的决定,房玄龄不会那么的失意,觉得自己志向难展,更不会在听到李建成计划之后,就那么震撼与意动。
房玄龄觉得当时自己就像是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光,而从那道光中伸出了一支手...
从天而降一个人告诉他,你不是独自挣扎,并指出了一条康城大道,邀请你一起走!
有几人可以拒绝?!
所以,李建成问话的时候,房玄龄坦诚地把自己把心中的秘密说了出来。
但依然留了三分,算是自保。
没想到让李建成把沙锅给打破了,直接就站在了一条船上。
房玄龄因心情的关系,脚下的步子轻盈了起来:
"功予,你说是不是皇帝一但迷上了丹药,就会开始荒唐。"
李建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想一想皇上是因为坐上那把椅子后,才开始变的吧。毕竟,人一但吃穿不愁了,就会想着找点事情做,说好的叫做志向,说不好听的就是闲的。
有权,有钱,有美人...,对皇帝来说,实大太容易,没有挑战性,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追求什么呢?
长生尔!
而追求发生了变化,行为自然有变,原本觉得重要的东西,可能已经再重那么看重了呢。真的无所谓是否荒唐!
荒唐只是别人眼中的样子!"
房玄龄抬手从树上扯下一片叶子:
"怪不得文中子说你看事太清明,水至清则无鱼,人活得这么明白,有意思吗?
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你会给自己弄出来个给万世开太平的高难度志向!"
说完,轻笑着把树叶夹在两掌中,凑到嘴边,眼里闪过一抹异常明亮,而又带着向往的色彩,说了句:
"不过,够味!"
开始吹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质朴的音符,在山中婉转悠扬。
李建成没有问房玄龄是不是同意跟着自己,房玄龄也没有说,但是两人都知道,今后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更近一步的计划,俩人个都没继续说,地点不合适。
而房玄龄既然决定与李建成同行,那就要拿出自己的本事来证明自己。
刚才李建成已经明着说了,让自己做的事情与流求有关。
当然了,这也可能是李建成试探自己。
不过,以自己对李建成接触后的了解,对方应该是既有明示,也有暗示来对。
如果,自己刚才不说关于流求的事情,糊涂想必李建成也会顺着话聊下去。
既然现在知道了,房玄龄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想一想,在流求的事情上,可以玩出什么玩样来!
房玄龄不问,还是为了避免先入为主,固化了思维。
李建成不说,是他很喜欢这种有智力上一较长短的默契。
天才都有自己的傲气,李建成没有必要装大尾巴狼,滔滔不绝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毕竟他要下的这盘棋太大,如果事无巨细都要由他来准定。
李建成觉得,自己可能都活不过原历史中的"李建成",会早早地累死。
房玄龄的吹叶声,竟然引起了应和。
就像是回音般盘旋而至。
李建成含笑听着,很是享受这片刻光阴。
他甚跟着不知明的乐曲,哼唱了起来。
房玄龄吹着吹着,就停了下来。
李建成挑眉看出去,看到刚才房玄龄随手摘下的那片叶子,已经飘落在地上,看到不再光滑的边缘,知道叶子的质地不行,已经不能再继续吹奏。
房玄龄索性也学着李建成的样子,哼唱着前行。
李喜与王仁俩人挑着扁担上山。
隐隐地听到哼唱声,不由得挑挑眉,暗道:
"其中听着好像有郎君的声音呢,看来郎君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啊!"
他转头对王仁道:
"我们再加快点速度,你不是说先生正等着我们的酒呢嘛?!"
王仁虽说额头已经见汗,因为没有练过武,呼吸开始急促,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喜见王仁这个样子,叹了口气:
"我看你身上没有功夫,我先行一步,回头下来接你。"
王仁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问道:
"你知道怎么走吗?"看着李建成步履稳健,他觉得自己常年在山中跑,还能不如李喜不成。
为了给李喜带路,王仁咬牙拼了。
十多数的少年,总有会莫明其妙的产生某种固执的决定。
往往多年以后,再说起,都会变成会心一笑。
还年少的王仁,正固执地认为,山间的学子多,山上被踩出来多条小径,怕李喜走错了路,耽误时间。
李喜笑了笑道:
"没事,我刚才已经听到我家郎君的声音了,想来不会远。"
说话间,转过一棵怀抱粗的大树,李喜看到了三十来步外的李建成,抬了抬下巴:
"喏~!"
王仁松了口气,觉得身上的担子突然重得难受,曲身把扁担放在了小径边,一处相对平坦地方,从怀里拿出块帕子擦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