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一飞冲天(因为手抖,一章复制了两次,只好两章合一了)
房玄龄见李建成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双目放光,他不由得心中狐疑。
暗自嘀咕,自己与李建成没有见过,自家这一枝最繁盛的时候也就是曾祖父,房翼,在北魏时,官至镇远将军、宋安郡守,袭爵壮武伯。
之后便每况愈下。
祖父:房熊,官至褐州主簿。
父亲:房彦谦,只是泾阳县令。
与李建成这位国公之子,可以说是天上地下之差别。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就是自己的母亲,出自陇西李氏姑臧房,但也只是庶女。
见到李建成神情的一瞬间,房玄龄想了很多,最后认为李建成是被着力培养起来的嫡长子。
想必对李家盘根错节的关系,了解甚深,心思缜密,见到自己的时候,因为有姻亲的关系,所以格外热情。
想到这里,房玄龄不动声音,面上带笑道:
“无功啊,看得出来,功予知道我们,而且相见甚喜!”
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万一自作多情,就不好了。
李建成已经看太多历上的名人,现在可以很快淡定下来,心中闪过,原来房玄龄年青的时候长得还挺帅,虽然比自己差了点儿:
“早已听闻二位,神交久矣,如今相见,自然欣喜。”
王绩哈哈笑着开口道:
“功予,我可是一直在等你,你可知道!”不等李建成说什么,王绩自顾自地道:
“我此番辞去秘书正字之职,求一展所长之处。回来看看大哥,听姚伯承说你要来,便一直等你,没有南下扬州。”
秘书正字,秘书省校对文字的官员,正九品下。
李建成闻言,脑子里闪过王绩的过往——
大业元年(605年),王绩应孝廉举,中高第,授秘书正字。但他生性简傲,不愿在朝供职,求为扬州六合县丞。因嗜酒不任事,时天下亦乱,因劾,遂解去。
想来,王绩做了一段时间的校对,觉得没有技术含量,或是不受重视、升迁无望;回来白牛溪找人脉更广的王通,帮着另寻去处。
受王绩的话启发,李建成想到房玄龄曾任羽骑尉。
羽骑尉,隋文帝开皇六年(586)吏部所置八尉之一,从九品,隋炀帝大业三年(607)罢除。
不就是今年嘛!
所以,房玄龄可能是来找人脉的,让人帮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去处;也可能是有闲,便来看看王通这位亦师亦友的朋友。
李建成心中有了想法,却只是含笑不语,因为王绩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只见王绩眉飞色舞地继续道:
“方才我远远地看到有车来,猜想可能是你,便想上前相认,正好见玄龄路过,便拉他前来,毕竟你们是亲戚。”
房玄龄的笑容有刹那的僵强,然后便恢复如初,要不是,李建成方才说过神交已久,这话让人听着,像是主动攀关系似的。
虽说他房玄龄对于找靠山并不反感,但是李建成现在连个官身都不是,这么作便落了下乘。
他目光无奈地瞥过王绩,笑容依然如故,对李建成道:
“功予,无功平日可不是如此,现在像是吃醉了般地人来疯,皆因他对你家出的清酒垂涎三尺!”
王绩嗜酒实再是太出名了,能饮五斗,自作《五斗先生传》,撰有《酒经》、《酒谱》,注有《老》、《庄》。
李建成明白王绩对自己如此热情,必然已经认为自己是同道中人。
李建成哈哈笑道:
“早就听闻无功好酒,原以为无功不在山上,还想着让先生(王通)代为转呈。”
不管李建成到底是真是假,但让王绩听着心中大快:
“原来未见功予之时,就想着你我同样喜酒,表字又都有功字,这等缘分,必然投缘,现在真真是一见如故!
尤其你刚才吟诵的那首诗,简直说到我心里去了。”
李建成心中大窘:“……”这不就是你写的嘛,不过现在被自己随口吟出,直接当面剽窃对方的作品,反过来对方还大加赞赏。
李建成觉得自己白看了经史子集,一时找不出形容自己心情的词语来。
哪怕李建成觉得自己在厚黑学上,已经深有建树,也不由得面上发烫,神情上显出讪讪然。
王绩与房玄龄都看到了李建成的异样,俩人脸上闪过了诧异。
李建成抢在俩人之前开口,叹了口气道:
“无功啊,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啊,我虽好杯中之物,可是酒量却不行,而且现在正在吃药,听你说起酒来,这里心……”
感慨地摇了摇头。
因为姚义的关系,大家对李建成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知道李建成坠马差点没有摔死,现在正在调养。
所以,王绩与房玄龄眼里闪过了然,没有追问。
王绩上前拍了拍李建成的肩膀,看着李建成眼里带上了同情:
“是我的不是,如果我不能饮酒,别人在我面前大谈特谈,我可受不了。”
李建成笑道:
“我现在算是看开了,这药还得吃上许久,平时别人喝酒的时候,我就看着,再闻着,想像自己喝下去了,到也能解忧。”
王绩啧了一声:
“你到是比我心情要坚韧,让我忍这么久,我非得疯了不可。”
“忍字头上一把刀,我也不想忍。”李建成眼神变得幽深:
“如果我有个大哥让我依靠的话,我也就放飞自己了。”
言语见带出了对王绩的羡慕。
王绩与房玄龄对视了一眼,知道李建成身负家族责任。
同时,也高看李建成,难信自己的喜好,实在是忍别人所不能忍,将来必将一飞冲天。
房玄龄还觉得,李建成虽说压抑着本性,但依然可以看出属性情中人,觉得李建成可深交:
“好了,我们就别站在这里说话了,进山的路不算好走,车马行得慢。”
王绩看向装着物品的大车,眼里闪过兴味:
“功予,可否交个底,你带了多少酒来?”
李建成现在实在是看不出来,王绩的直傲在哪里,到满满得都是神神叨叨的逍遥洒脱。
如果,非要说直傲,应该是太过随心而为,显得对上不敬。
李建成失笑道:
“无功你要是实在喜欢,回头我再让人给你送来就是了,不过我不知道你的酒量如何,可不敢说让你敞开了喝!”
王绩自嘲而笑道:
“我说房玄龄,我是不是把功予给吓到了!”
房玄龄脸上有笑意,经刚才更浓了几分,背起了手: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
转而看向李成道:
“功予,你建议你与我们走着进山,山里的路要不走,颠簸得很!”
李建成快步走到房玄龄身边,对着点了下头,声音轻缓地道:
“听人劝吃饱饭,就听表兄的。”说完,使了个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房玄龄听到李建成管自己叫表兄,等于李建成认下了这门亲戚,那刚才的眼神,是不是在感谢自己,出言解了他的困窘呢。
房玄龄私以为这种可能性很大,王绩上来那股子疯癫劲,还真让人受不住。
王绩听到李建成的那声表兄,自顾自的叹息着道:
“走了,走了,忍一忍算了,二比一,我说不过哦,反正,回到草舍功予总归得卸车!”
李建成对于王绩的直性子,并不反感,可能因为他平日里不停得算计得失,反而更喜欢亲近直白的人,于是他笑得欢畅,吩咐李喜等人收拾好物品,起程赶路。
李建成与房玄龄、王绩走在车马前方,到有了几分踏青游玩的意境。
王绩与李建成投缘,房玄龄有心与李建成相交,而李建成对于人才,求贤若渴之下,更是平易近人。
还没到白牛西边的草舍,几人已经像是多年的老友,嬉笑聊天中,偶尔带上几句揶揄,打趣。
李建成看火候差不多了,便直接道:
“无功,说句实话,我不看好你去六合做县丞。不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但是官场有官场的规则。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下边的衙门,乱七八糟的事情可能更多。”
房玄龄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
“正是!我之前就与他说过了,毕竟我父亲是县令,知之甚深,可是他执意如此,那便让他是撞倒南墙吧!”
“我又不傻,干什么非要撞倒南墙!不会加把梯子!”王绩大袖一挥,没好气地斜了房玄龄一眼,然后笑着对李建成道:
“你这话说得晚了,六合那里等着我去上任;不过,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建成打趣地语气道:
“你觉得你适合与我一同酿酒。”
王绩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还别说,这个主意听着怎么就那么让我动心呐!回头等我县丞做不下去的时候,就去找你酿酒!”顿了一下:
“对了,到时候,酒是不是管够?!”
李建成抬手在王绩的肩膀捶了一拳,对房玄龄道:
“玄龄你看看他这个样子,我看最适合的他呆的地方,就是酒缸!”
王绩这时面色一正:
“功予,我和你说真的呢?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可不是开玩笑!”
李建成皱了下眉头:
“不觉得自己一身所学浪费了?!”
王绩表情凝重地道:
“为人作事,我信奉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正字不合适,县丞要是也不合适的话,那就随了自己的兴趣,去酿酒,也算对得起自己。”
相比于王绩最后隐居,李建成觉得他跟在自己身边酿酒,不失为更好的安排,何况到时候酒上可以作出很多文章,正好让王绩发挥所长。
于是,李建成抬起手掌:
“击掌为誓!”
啪~地一声!
王绩与李建成击掌后,他脸上的凝重退了下去,笑盈盈地道:
“功予,仗义啊!”
房玄龄看着李建成与王绩的交流,眼里的目光明灭不定。
旁观者清,他看出李建成有意借着王绩的兴趣,引王绩投诚。
难到……
李建成现在就开始组建自己的嫡系班底了吗?
可是,唐国公府又没有人与他争世子之位,他又何必如此呢。
他不认为,李建成真的把王绩弄到自己身边,就为了让王绩酿酒。
可又实在想不出,李建成到底想做什么,当下他试探地道:
“功予,你都帮无功出主意想好了去处,你觉得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会做什么?
李建成马上听出这话不同寻常,看来房玄龄看出自己的用意,已经猜到自己要做什么。
李建成知道房玄龄根本就猜不到,自己真正的用意,但是并不妨碍他刺激一下房玄龄:
“隰(í)城是个地地方。”别有深意地看了房玄龄一眼。
房玄龄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他惊讶地看着李建成,脑子里有些乱。
李建成怎么知道自己要去隰城的?
自己也是出门前才从父亲那里听说,可以让自己去隰城尉所。
而自己想着来白牛溪这时里,找找人脉,看看是否还有更好的地方。
所以,自己去隰城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定下来。
自己从家里到白牛溪用了三日,又在这里住了三日。
李建成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实在快得吓人!
如果,没有特意派人盯着自己的话,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消息。
可是,李建成为什么盯着自己这么一个九品芝麻官!
王绩看到房玄龄的表情,比房玄龄自己都惊讶:
“我说房玄龄,你这是怎么了?你那千年不变的笑脸都挂不住了!”
房玄龄想了下,因为摸不准李建成的用意,他决定先不把自己的心里活动说出来,当下只是看着王绩,无声地摇了摇头。
王绩也不傻,品了品味道,嘟囔道:
“算了,你们表兄、表弟之间的事情,还是别与我这个外人说了,清官不断家务事!”
李建成到是笑了:
“无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之前说的神交已久可不是虚言。
听说取缔羽骑尉后,我想着玄龄应该有时间,便想约他一聚,自然就关注得多了些。”
转头看向房玄龄道:
“我可猜对了?!”
竟然是猜的?!
房玄龄一直觉得自己头脑过人,自从及冠以来,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像现在这样,如坠云雾,看不清情况。(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