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我不是你说的什么上仙，我真的不是...”

眼皮在颤抖，墨冰现在只睁着一个眼睛看向上方的凤羽，眼中的情绪复杂到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了。

害怕是有的，深情也是真的，对现在这个状况的纠结和难过，还有对梦境中那个墨冰的恨...

一切纠缠在一起，就连凤羽都看不懂，到底是哪个情绪占据上风，不过目前来说这人的眼中始终还有着浓厚的深情，只可惜现在的这个情绪并不能说明以后怎么样。

毕竟恢复了记忆的他，可是能做出下令让白灵去死的事情。

“墨冰，你知道吗，刚开始在河边捡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直接那石头将你直接砸死算了，可是我知道不行，因为你是上仙，我一个凡人杀不死你。

所以我开始修炼，我要变强，我要比你还强，我要有那么一天将你彻底的杀死，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够追到这里来...”

手指在眼皮上划来划去，凤羽将白灵的恨意一点点的说了出来，更是给自己塑造了一个重生归来找他复仇的身份。

“你从一开始就恨我？”

不管是因为什么，墨冰现在突然有些无法接受，从最初的相遇竟然他就处在被怨恨的位置，这根本不是他的错，为什么一切都要他来承受。

“从你说出带我去斩仙台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只有恨，就因为这个恨意，我才能在重新修炼的时候速度如此之快！”

凤羽的手指从墨冰的眼睛上拿开，手掌放在了他另一侧的肩膀上，眼睛里的恨意越来越疯狂，紧接着就是手掌用力，重重的捏了下去。

“啊！！！”

一侧的肩膀被踩碎，另一侧却又在此刻被生生的从身体上撕了下来，让墨冰在尖叫一声之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等到他昏过去之后，凤羽捏着那条断臂有些无奈，这次仙界似乎是有些偷懒了吧，都这个时候还不来把人带回去，难道真等着自己把他给撕了？

难道是仙界有人在算计他，所以才阻止了别人下来？

“堂堂上仙竟然这么弱，正好在这里把仇报了，然后我就可以直接飞升魔界了...”

凤羽在念叨着的同时，慢慢的站起身，走了两步之后，将脚放在了他的膝盖上，准备要是还没有动作，那就直接踩下去，就不信次数多了，仙界还能忍得住。

只是这一次，凤羽的脚还没有用力，就被一阵光芒弹开，而墨冰的身上也在同时散发出纯黑的气息，这所谓的上仙，现在一身的气势却更像是魔界那边才对。

“白、灵！”

只是一个名字，可是从墨冰的口中吐出，却仿佛是用上了很大的力气。

“想不到墨冰上仙竟然是这样的气息，难怪从没有人在仙界见到上仙出手，看来这其中的秘密有些多啊！”

在被弹开之后，凤羽稳住身形站在那棵树下，就那么看着墨冰的肩膀恢复，然后又将断掉的那条手臂重新接了回去，活动了下之后恢复原样。

这一切她都没有阻止，因为她现在的人设是重生复仇的白灵，那么她的实力，目前只能到卡在飞升之前的这个阶段。

“白灵，你说我曾经让你被挫骨扬灰，这点我确实不记得，所以你想报仇也要等我恢复了记忆，若是我真的欠了你的，那么我...”

墨冰想说，如果我真的做过，那么我还你，可是此刻已经恢复了力量，封印消失的他却慢慢的不再那么重视这份感情，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出来了。

甚至是在心底，更是开始对于这份单方面的爱恋有些鄙视和嫌弃。

“那么你会再次送我上斩仙台对吗？可惜墨冰上仙要失望了，我今生修炼的是魔，入不了你们仙界，所以你永远都不可能再将我送去斩仙台的。”

看了眼周围的气息，凤羽现在确定为什么仙界没人下来了，原来墨冰根本就没有让仙界那边看到这里，所以除非他自己回去，不然仙界那边永远不会知道他在哪。

“你...你走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仙魔不两立，你这条命依旧将不保。”

似乎是在烦躁心底的那份感觉，墨冰看了凤羽一眼，说完之后也不管她的反应，瞬间就从原地消失，回去了仙界。

“咳、咳...”

而留在原地的凤羽，在看不到人之后，这才忍不住的咳了几口，嘴角的血迹像是在告诉别人她刚才伤的有多重。

当然也就是一个转瞬，凤羽也从原地消失不见，连同树木和之前的森林场景，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而这里也重新变回了一座荒山。

就在凤羽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一个身穿白衣的仙子，从天而降的落在这地方，看着这个光秃秃的地方有些疑惑。

不过她只是搜寻了一遍之后，确定没有任何不同的痕迹之后，再次飘然离去。

而在不远处的河中，凤羽正坐在一艘小船上，顺着水流慢慢的向着远处而去，在她的面前，是几个镜像正在慢慢伸展。

其中一个镜像，里边的是墨冰，回到了仙界之后，一袭白衣，高贵又威严的上仙墨冰。

此时的他浑身都在透着冷漠之气，就算是众仙前来恭贺他的历劫而归，也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回禀仙尊，那地方已经找不到人了，属下很确定，一丝痕迹都没有。”

白衣的女仙站在墨冰的面前，恭敬的汇报完之后，低垂的眼睛里透露出几分担忧。

她这次本是要去看住那个人间女子的，可是没想到连一丝痕迹都没发现，这就等于是让仙尊的计划出了乱子，万一以后要是被什么有心人利用，可就是要糟糕了。

“无妨，丢了就丢了吧，一个凡人，也翻不了什么风浪，最近这几年，这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因为是没有其他人在，所以墨冰也开始惦记当初下界之前的安排，当然关于凤羽的事情，他最初一直关注着，更是看到了他走之后，那个有些脆弱的身影是如何离开。

只是他下去可不只是历一次情劫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为了仙界的安定，尤其是其它几个上仙那里，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有人来顶替了他的位置，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