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天黑了，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就算是窗子，也全都是漆黑一片。
李雪紧紧的抱着余正，忍不住大哭。
“闭嘴！你哭什么哭，还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够麻烦吗！”
“你...”
余正这次不只是没有安慰，还把抓着他的那两条胳膊给甩开了！
“你吼什么！哭都不行，你能耐，把门打开啊！你把窗户打开啊！”
“你闭嘴！”
凤羽抱着‘噬灵’站在阳台，看着这两人无声的笑着。
这就怕了，接下来，恐惧会一直缠绕着你们，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等到房间里的两人再次安静了下来，凤羽的手指，在‘噬灵’上再次轻轻的弹了一下。
“咔嚓！”
突然的开门声，让原本安静的两人瞬间僵住。
“砰！”
僵硬的转过头，只能看到楼道的光线随着门的合上而消失。
没有任何的脚步声，但是他们就是觉得，有人进来了。
或者不是人！
房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连原本时钟该有的秒针动静都消失了。
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心跳，在‘咚咚咚’的传入彼此的耳中。
“呜呜~~”
一声孩童的哭声突然响起，不过一两秒之后再次消失。
原本节奏慢慢平缓的心跳声，在这一瞬间，变得暴躁与狂乱。
“你出来，你个小畜生，你给我出来！”
李雪忍不住了，不管身边的余正怎么制止都没用。
“你个小畜生，小杂种，你给我出来，老娘生了你，你就这么报答生养之恩的吗？”
“你个小xx，告诉你，老娘不怕你，你出来啊！”
“除了会吓唬人，你也没别的本事了吧，你等着，等老娘找到你在哪，一定要你魂飞魄散！”
“你个小xx，......”
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从李雪的嘴里喊出来。
此时她根本就没心情再去管什么形象，这么多年，小时候听来的各种脏话不带重样的出现。
“......”
‘噬灵’上的那只手迟钝了一下，凤羽看着李雪那疯狂的模样，真觉得，在这个世界，涨见识了！
不过既然她用这种方法来驱赶恐惧，凤羽就偏不让她如愿。
手指微动，房间里的李雪，瞬间卡壳。
嘴巴还在动，可声音，却是再也发不出一丝一毫。
“你怎么了？”
“......”
余正看着痛苦却发不出声音的李雪，在恐惧的同时，也开始庆幸他刚才没出声。
有的时候，人在痛苦的时候，却能因为别人更加痛苦而产生自然的庆幸感。
虽然别人更惨，并不会让他的痛苦减少半分。
可现在的余正，明知道不应该在妻子痛苦的时候心底庆幸。
可这种感觉，就是忍不住。
尤其是看到那嘴巴不停的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一个字的李雪。
余正在心底冒出个声音，还好，这么惨的不是自己。
“啊！！！”
只是不等余正的心情好多久，突然袭来的痛楚，让他无法控制的在地毯上翻滚。
手指摸了几下，却发现，他的肚子好像瘪了一块...
“畜生！我是你爹，你敢伤害我，你死了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或许是觉的胃那一块瘪下去是被挖走了，余正也没空管其他，对着空气开始痛骂。
只是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骂自己的女儿为畜生？
难道在他们的内心，其实他们夫妻二人，只会生出小畜生？
那他们两人岂不是...
手指拨动中，凤羽还在心里对着两人吐槽一下。
今日份的刺激已经差不多了，先让他们缓缓，一次弄死，没什么意思。
反正就算不吃饭，他们也还能活个好几天，明天再来继续。
这夫妻二人在一番折磨之后陷入了昏迷中，凤羽回家休息，第二天的傍晚，再次出现在阳台。
原本虽然打不开门，但是发现声音恢复的李雪还在想办法跟外边进行联系。
而余正，在发现他的肚子只是瘪了，碰下有轻微的疼痛，可不碰并没有其他感觉之后，也开始跟着一起研究方法。
只是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洒在窗子上的时候。
他们的周围，突然就再次变暗了。
“女儿，爹娘知道错了，你别闹了，回头我们给你烧纸，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烧给你，再去寺庙给你求个牌位，让你好去投胎好不好？”
两人一天都没研究出方法，现在眼看着又要被折磨，瞬间改变了话风。
不再咒骂，不再哭泣，而是不停的认错和说着以后如何为这个已死的女儿进行超度。
凤羽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对着每个方向，不停的做这些。
“呜~~”
这次的哭声不再是婴儿，而是一个小女孩的。
由远及近，没多会儿就好像是趴在他们耳朵上边哭泣一样。
“啊！！！”
什么好听的话，现在他们都说不出来，只能在漆黑的房子里到处跑动。
甚至将能拿起的东西到处扔，仿佛是希望能打中那趴在他们身边的鬼魂一般。
一晚上的折腾，声音始终不曾消失，直到这两人最终累到瘫倒在地，凤羽这才让他们得以短暂的喘息。
这次不等到傍晚，刚过了中午，凤羽又来了。
这次除了哭声，还有尖利的攻击偶尔落下。
这夫妻二人，在哭泣与咒骂间不停转换。
只是他们今天有些跑不动了。
第四天，凤羽在他们刚缓了一小时不到就再次的出现了。
“别找我，不是我的错，是你妈，是她逼我的！”
最先忍不住的是余正，他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在李雪震惊的眼神中，他开始不停的哭诉当年是如何被李雪逼迫，不得已才将女儿放在老家。
“明明是你，是你说没脸在家里呆了，是你要求的！”
你不仁，我不义。
两人开始了互相给对方安排罪名。
最后竟然两人吵了起来，而这话题，无非是当年的彩礼和死去的余父。
一个说她害死了自己的生父，一个骂他耽误了她的青春。
凤羽站在那里，看着两人从最初的互相咒骂，到后来上手。
周围的各种家具，成为了他们攻击彼此的武器。
当两人都躺在地上，气息快要消散的时候，阳台上的玻璃门，自己打开了。
“你们的错，为何要加诸在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不会想要你们这样的父母吧！”
即使是漆黑一片，可是在余正和李雪的眼中，面前这少女的脸，竟然看的清清楚楚。
这张脸，融合了他们两人的大部分优点，想到这些天的折磨，两人猜得到这是谁。
鬼魂现身了，是不是说，他们活不下去了？
“去死吧，可惜你们没有来世可以赎罪了！”
手中的针穿透了两人的头顶。
看着那还挣扎着想要爬向阳台的两人，凤羽就那么看着，看着他们慢慢的承受痛苦，直到彻底的没了气息，这才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