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帝王家繁衍子嗣还是很重要的。”好长时间才犹豫的说道,也不知道这样说明不明显,她能不能的听得懂,照她的聪慧应该是能的吧。
慕金橙是聪慧的,甚至,慕檀还说过她,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让她悠着点。可是哪来的什么情深,于这样的事情,就更不知道了,什么是慧极。
所以略微的思考了一下还是认真的说道“历代帝王的亲事,无不与朝堂有关,我们大金,现在已无外部的忧患,其实没有必要娶长公主做后的。”
“是呀”好像是能明白,长孙连城还窃喜的说道,他最喜欢这样的小橙子,不遮不掩坦坦荡荡,有什么说什么,在这勾心斗角的世界显的尤为可贵,是最值得他好好珍惜的。
“我个人觉得,当然我不是太懂这些后宫之事,”毕竟历来他们常羊山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斟酌了一下还是接着的说道“陛下此时其实皇位并不稳当,乾西所还有一位,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所以现在朝堂之上的支持是特别重要的,之前一般都是武将支持的您,比较多,而这朝堂上的腌,那些个武将是应付不过来的,所以我还是建议陛下娶个文臣家的女子为后,倒不必是世代门阀,因为以后会不好拔出,所以找一个新贵最好。至于长公主,贵妃什么的也是可以的。”真的是竭尽全力了,她能想到就只有这么多了,至于眼前的陛下怎么做就不是她能管的了的。
“……”长孙连城越听越不对劲,越听心越凉,这……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一辈子都勾心斗角的活着,一辈子都要防着的枕边人,很累。
碎慕金橙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可是即便是听到这样的话,也不肯放弃,于是接着说道“清河公主倒是为了我的婚事,搅进了脑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俩年纪也是相仿的,就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入的了,咱们神族公主的眼?”
“……”还有谁,自是有人曾经顶着一张清隽的脸,成了她的闺中的美梦,心头的好,可是最后呢,最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一切的一切,要说是如梦幻泡影,瞬间即逝也就罢了,偏偏的反复的轮回,今年的不忘,都是刻骨的伤痕,在她的胸口,整整的要了她九世的命。
要问她现在还是美梦吗?真真是可笑,一夜一夜惊醒的噩梦,不光有唐建元,历历在目的他又何曾的少过,只是因着,今世与往事的不同,所以才想着如此的自处,我想找到一个不一样的结局,给常羊山,也给我自己。
至于爱恨,至于姻缘,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所以笑着回应,真真的发自内心的回应“没有,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入我的眼睛,谁都配不上我,我也不要,不需要。”认认真真的回答,认认真真的回应,却不曾知道这样的回应,有一天会让她丢掉什么,她忘记了眼前的长孙连城锱铢必较,对于自己的过往,有囿于甚深,好不容易捧出的那一点真心,怎么可能不回求回报。
这样的回报里,不仅有喜爱,还有神族,即便已经没落,可是名声还在,礼仪还在,在百姓的胸中,还是传说,而这样的公主在经历里皇城保卫战以后,会是后位最佳的人选,自己也满意,天下也满意,一举两得,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却独独没有想到为什么她会不愿意。
他这么好,甚至也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甚至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什么都不计较,为什么她还是不喜欢?是因为心中有了别人吧,不肯说,所以才拒绝。
会是谁?所以苏陌遗为什么会知道她会喜欢甜橙,紧紧是因为一张好看的脸,所以才会得到垂青吗?
“寡人知道了”小心翼翼伸出的手,没有被接受,所以,他的小橙子还是不是他的,是别人的。
有些不悦的起身离开,走的时候,甚至忘记了以前还知道体贴的关上门,在这寒冬的时节,任着冷风吹了进来,慕金橙裹了裹色身上的被子,好像突然的明白了点什么。
自长孙连城走了以后,祁风慌忙的进来把门关上,嘴里还念叨着“这个陛下,今次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也不能这样,再冻着我们公主了。”
“不碍事……”慕金橙低下头,轻声的说道,对不起,长孙连城,你要什么都何以,唯独这个不可以,我给不了,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走就没了,在许久之前我就说过,如果早一点遇见你,该有多好,可惜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只能对不起了。
所以,长孙陛下隐晦的表白告以失败,便很久没有再来这里,在这寒风哀嚎的冬季,想出门的人也并不多,就像乾西所,本来可供保暖的衣物就不多,更没有什么无烟的煤炭,好在作为一个虽然已经退位,但是还没有死掉的太上皇来说,手里总得给自己留点什么,这也祖训,世代帝王口口相传,所幸还没有传到长孙连城哪里,自己还有法宝,所以最近过的也是还好,可以御寒,可以温饱,只是不能再像往日奢侈,那样太过的张扬,他的好儿子可不是什么傻货。
自甜橙送完以后,长孙连城再也没有去过昭华宫,这样的消息对于苏陌遗,对于千明玉都是最好不过的了,只不过苏陌遗可能稍微的知道的更详细一些,一字一句的都没有落下,张孙连城,收起你的奢望吧,你还真的配不上,就连这皇位如果不是清河在这里给你镇着,你恐怕都坐不稳。
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让他去送一点吃食,竟然还能送出帝王的剖白去,长孙连城看来你还是真的很喜欢清河呀,是呀,但凡这世上有眼光的男人谁又不喜欢这样的女子,品貌双全,家世甚好,能文能武,护的住你的百姓,护的住你的家国,而且从不居功,从不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