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半秒没有停顿的被打开,苏陌遗衣衫整洁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主子。”
一语不发,冷着那张清隽的脸,一脚就踏了出来,这位长公主自己还真是高看他了,这完全自自作孽不可活。
主仆匆匆而去,在临近昭华宫的时候,正巧的就堵住了长孙连城。
“养心殿内的公主还以泪洗面呢,陛下这是要往哪里去?若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不先先去在下哪里?”
“……”夜半三更的去一个公主的寝殿,这要是传出去着实的对小橙子的名声不好,刚才自己是急糊涂了,借着苏陌遗的提醒,宛如一瓢冷水,在这森凉的夜,兜头泼面而来。
开不开门还另说,会怎样的想他,登徒子?流氓?会不会愤然的离去,这大金本就拦不住她的脚步。
“那寡人就叨扰了。”根本救不用思来想去,不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公主,长孙陛下被定国候请走了。”昭华宫内,祁风对着早已经起身的慕金橙说道。
打了个哈欠,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还是睡意朦胧,半夜被惊醒虽然之前常有,但这也确实第一次不是在自己的梦中醒来,而是实打实的被吵醒。
那位长公主,不是说好了神女似的公主吗?这究竟是怎么了?帝王身边的女人就那么有诱惑力吗?皇后还是妃子还没有准呢,就这样的上杆子?
这样的依附何其的悲哀,以后的一生都将在阴谋算计中度过,你们可能是没有死过,所以不知道,活着好好的活着,心向阳光的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公主您还是睡下吧,夜色正浓着呢。”见了慕金橙没有回声,祁风就组上前来,拿下了她身上的披风,扶着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都说春困秋乏,这深秋的夜要是睡不好,白天里可是一点精神也没有呢,还不知道明天那位公主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祁风说的也对,于是就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尽量的放匀了呼吸,可是脑中已经十分的清醒,所以辗转反侧,一下子就像了初世时,成为定国候府主母,一个个难眠的独守空闺的夜,是的从始至终她都是独自一个人,她一直都是常羊山的公主,没有一刻实实在在的做过侯府的主母,多么的可笑。
想一想都替自己可怜,都替自己心疼,一直就到了天明。
等祁风来服侍她起身的时候,果不然有些烦躁的没有精神。
一边替公主穿着衣服,一边自己嘀咕道“我就说吧,今晨看见您十分的没有精神,是不是下半夜没有睡好,都是被那位长公主给搅扰的,她可真行,自己不睡觉,别人也别想得安宁,真真是讨厌。”
慕金橙也没有说话,任她自己在那里嘀嘀咕咕“青藤公子也是没有睡好呢,长孙陛下要来的时候他一直的守在院子里呢,就算是跟了定国候走了也是寒凉了半夜,不知道受没受的风寒?”
“咳咳!”忍不住的轻咳了两声,同以往的禁制她们说话时的不一样。
“公主你生病了?!”
清河公主感染风寒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皇宫的没一个角落,御医们流水一般的而来,一碗碗不知道是什么药,都送到了眼前,长孙连城慌张的坐在床头,巴不得慕金橙能喝完眼前所有的药。
“这好好的怎就生了病?”
“还不是因为昨夜被惊醒呗”祁风在旁边快人快语。
“我倒是没有大碍,长孙陛下不必这样,这些药我也不喝,将养两天就没有问题了。”只是轻咳了两声,连御医都说是轻症,自己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这样子也太小题大做了。
“不行”一票就被否决,一丁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这些个汤药灌死。”慕金橙嫌弃的说道,即便是在金贵也不至于这样,想当年她在常羊山的时候,被慕檀悄悄的拉了出去,说是要让她长长见识,逼着她跟她上树去逮鸟,后来两个人踩差了树枝,双双的滚落,慕金橙就护在了慕檀的生下,生生的受了伤,屁股上划了好大的一条伤,血淋淋的,当时慕檀就被吓哭了。
有心疼慕金橙,又害怕圣主知道。后来慕金橙就咬着牙,自己回到了房间内,谁也没有说,大约的自己撒了点药将养着,反正她不出门,也没有人来找她,毕竟她是一个生人勿近的奇怪的公主。
一直到煎将养好了,才又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自此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从始至终她受伤的这件事情就只有她与慕檀两个人知道,成为了她们两个人之间最大的秘密。
所以由此而已看来,她真真不是一个娇气的公主,不必这样。
“什么死不死的,你一个神族的公主,净瞎说!喝药!”长孙连城毫不留情面,药碗就端到了她的面前。
不是她怕苦,不是她矫情,真真是这一碗若是下去了,后面的那些肯定就推辞不了了,于是绞尽了脑汁。
看向慕青藤求助的时候,慕青藤别过了脸去,就当没有看见他,与长孙连城真真的是穿上了一条裤子。
哦,对了跟着来的还有定国候苏陌遗,此时慕金橙无比的希望他能说上一两句,她也可以借此推辞一番,可是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似的,没有一个人,给慕金橙发挥的余地。
等了好久,还是那位定国候先失了定力“公主就稍微的喝一口吧,不苦,放了甜的,而且还给你准备好了橙子呢”
“……那个……就喝一口,剩余的不是我的?对了怎么可能是我的,本宫听闻昨日里长公主,过得甚重的风寒,肯定是需要的,祁风,来把这些药都送去,聊表一下我们的心意。”
“奴婢不去,她生了病,自然有别的御医给她开药,这是你自己的,公主还是自己喝的比较好”好嘛,现在连婢子都不站在她这一边了。
于是实在没有办法,接过药碗一仰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