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个话,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些粘酸吃醋的感觉,从来没有听见苏侯爷还有这样说话的时候,于是也不由得犹疑地问道,
“我手里这个壶还有什么来头吗?”
对于这样的奇珍异宝,这位清河公主向来是不怎么在乎的,府库中有些什么更是一无所知,这些个身外之物啊,就真的是身外之物了,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哪怕这九州传扬的再厉,也从来未曾入过她一眼,
“你自己府中的东西你都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了,还用问你吗?若苏侯爷知道的话,还请不吝啬赐教一二”
“这壶名为乾坤碎玉壶,也是上古神物中记载的赫赫有名的”
“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可治百病,还是有别的什么特殊的作用”?
“治百病倒是没有听说过,但确实是有特殊的作用,来,我来给你演示一番”
当壶中酒倒在杯中的时候,那一览风月的,浩瀚星河,便如同坠落的玉珠一样掉在了杯中。
顿时教人十分的惊疑,
“哟,这个十分好看呢,我府库中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物件”
“这天底下也就这么一件了,这世界之上能工巧匠再多也没有用,这天赐的材料,也就这么一点,传说是只有这一只的”
“哦,那这个拿来送给青藤正好。”
慕金橙还这样想着,本来还觉得自己,随手这一选,十分的,没有诚意,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只壶还有这样的来历,也正好配得上慕青藤。
所以还精心挑选了一个精巧的檀木盒子,装了起来,好像每次送什么礼物都要用檀木盒子箱装,这样才能显现出自己的用心,
“要不要给苏侯爷也挑一个较大的檀木盒子?我这里别的不多,但是檀木盒子可多着呢”
说着还笑着走向了角落里面,毕竟那样大的珍珠可不能用一个红布盖上就算了,角落里面藏的珍宝更是多,打眼那么一看,便能看见一棵人高的珊瑚树
还听见苏陌遗相问“你这珊瑚树倒是不错,不如把这珊瑚树送给那位青藤公子,又好看又大气”
看着这棵珊瑚树,愣神了好长时间,收起来原来那些调笑的心思,转过头来还对着苏陌遗说到
“这棵珊瑚树是大金的长孙陛下送的,我三哥也是知道的,再转送给他,恐怕是不太好吧”
如今的长孙连城,在慕金橙的口中已经变成了大金的长孙陛下,再也没有那些往事时的情谊,多少心中还是有些意难平?多少心中还是有些怨恨?多少心中还是有那么些说不出口的经久的不甘。
苏陌遗不是不是不知道这颗珊瑚树的来历,到最终还是小心眼发作,不想让这棵珊瑚树一直在慕金橙的眼皮子底下。
虽然说慕金橙经久的不来这府库一次,可是长孙连城的东西在这里,像什么话呀?
更何况在那些年中,在大金的那些年中,这些个,天真浪漫的事事,终究还是都印在了苏陌遗的眼中,那些个慕金橙曾经为长孙连城所做的事情,终究还是都刻在了他苏陌遗的心里,怎么会不吃醋?怎么会不嫉妒?
慕金橙这十世而来,从来也没有为谁做到过如此舍生忘死的地步,从来也没有为除了长羊山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牵肠挂肚,心思缜密至如此,可是到最后呢,到最后呢,所有的复苏都成了绝望,一腔浩瀚热忱照了沟渠,谁的心又不疼了?
所以这棵珊瑚树为什么还要放在这里?时时刻刻地提醒了他们,还认识长孙连城,这样的人还曾经与长孙连城这的人有过交集。
曾经苏陌遗,至少在曾经偶尔还想过那样受过慕金橙帮助的长孙连城多多少少还可以回赠一点点余香,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是那般的决绝,只身离去的穆,当时心里有多难过啊。
虽然即便是没有当时慕金橙的帮忙,大家都知道,即便是没有当时的清河公主的帮忙,依着那位长孙小陛下的心智手腕也一定可以坐稳那大金的宝座
也或许正是如此,觉得慕金橙是多于帮忙吗?也或许正是如此,才觉得这样的清河公主有也好,没有也好,都可以,无所谓吧,也或许正是如此。
或许他从唐建元是一模一样的,这九州天下在他眼里最重要的只是权利,也或许生在那样的皇家,长在那样的世事当中,心中就是凉薄的吧,可是凉薄到最后,你还能够剩下些什么呢?
慕金橙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苏陌遗也不好在多说些什么,最后也只得牵着慕金橙的手离开,在这明朗的院子当中。
府库离画不成,是很近的,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现在想想看着眼前,这院落上的名字倒也着实觉得有些矫情,迎着阳光那几个字,熠熠发光。好像是那经久的,念想终究都成了真。
哪有什么伤心画不成,在慕金橙看来,在现在的慕金橙看来,不过都是自怨自艾罢了。
看着慕金橙站在原地出神地,看着那个门扁,便轻轻地问道,“今日参加婚宴以后,可是要搬到这画不成内”
苏侯爷现在已经居住在这画不成内,也不知道这是暗示啊,还是提点呢,还真的就是依着原来的心意,珍珍重重的询问慕金橙的意见。
可是现在慕金橙却没有任何的别的旖旎的想法,只转身问道,“侯爷对这院落的名字可有什么疑义?”
“有什么疑义?该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吧,总归都是你起的,住在哪里不是住,叫橙园也好,叫画不成也好,哪怕是叫天宫都可以,不总归不过是一个让人歇脚的地方,对于名字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当然,如果你现在不喜这个名字的话,想改什么就改什么,总归是你现在是定国侯府的主母,家里的事都是你说了算”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苏侯爷说起说起情话来,倒是一套又一套的,一下子就把这位清河公主落在了定国侯府的范围内,一下子就成了自己的人,没有丝毫的不适,甚至说的这般的坦然,直叫慕金橙听得耳朵都发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