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彪形大汉,真的是个彪形大汉,体型威武健硕,声音粗矿清朗,与他记忆中的慕檀一点都不一样。
慕檀像来是,轻盈的像要飞起来的样子,向来都是天人之姿,而如今,现在要变成了这尘世之中最俗气的男子的模样。
虽然说这位秦小将军的相貌也并不差,甚至都在那九州排行榜的前几名,可是又奈何呢?又奈何呢?终究还是错负了,终究还是错负了。
看见了这样的慕檀,心中便不由的泛酸,即便是他无数次的同情过慕金橙,无数次的同情过长羊山,可是这样的玉大夫见过世事的翻覆,见过那些贫苦百姓们一次又一次的绝望,其实心里还是硬的。
从来也没有为过任何的事情流过眼泪,可是就是看见了这样,如今还安好的慕檀,看似还安好的慕檀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木弹,不由得就是心尖尖上疼的慌。
最终还是眼底淬了红,站在了门口,一步也不能动,他的思绪已经控制不了他的行动,他的脚一点儿也不能往里走,像个木头人一样。
这时候却见慕檀,终于笑着朝他走来,“怎么,这位天下的名医,这位神医圣手玉大夫还需要我亲自的出门,请你呢”?
说着就走了出去,甚至拉起了晴朗的手,拉着他,直接就进了府内,未曾跟任何人打过招呼,甚至没有来得及去同秦老将军说一声,直接就拖着他往慕金橙的院子走去。
他的四姐真的不能够再等了,这些日子他也找来了许多的大夫,以给自己看病的名义,先给自己诊治一番,让他察觉看看这些个医生究竟有没有本事去给四姐治病?可是连他这一关都过不去
终于,终于还是等来了,他们最想要的人,边走边说道“你的那些个药丸近日正好吃光,可是我四姐的身体并不见好转,只是拖着罢了”
“所以我要亲自来看一看呢”
这样说着便往里走,一个男人的大手拉着另一个男人,两只手相握在一起,外人看的时候十分的别扭,从未见过两个男人这样手拉手的往屋子里面走去,可是两个当事人却觉得无比的自然,即便是这般的面貌,即便是这样的声音,我也从来都不会把你当做一个男人看待,你也从来都是我心中的那个轻盈似仙子的慕檀公主。
所以当秦木卓一把推开了慕金橙的门的时候,阳光映照在慕金橙脸上的时候,看着他们两个人,甚至在开门的时候还没有松开的手,慕金橙终于还是陷入了沉思,
本来还是笑着回过头来想调侃他们两句,可是发现这样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这个世界上,这个神族还存活的世界上,这个他们还生存的世界上,不管是事成失败,不管最终是什么样的结果?不管是她还是慕语,到最后都能以着自己的身份向世人宣布,究竟是怎么样的?
不管卫季礼最终会在哪里?但是慕语终究会是神族的公子,不管清河公主最后会在哪里?到最终她还是会现在世人的眼前。
可是她的五妹呢,可是她呢,恐怕再也没机会了,是这样转生过来,要如何将这样的重生再次的传扬呢?
终究是神族负了慕檀,终究还是神族亏待了她的妹妹,每一个人甚至在每一个人的心中,这个世界上最为困苦的是慕金橙。
可是在慕金橙看来,她已经能够和其的有幸浏览过这四国的风光,看过这人情的变迁,尝过这世间的美味,见过着大山大河,见过这天高云阔,见过这海鸟任飞。
可是他们都不一样,慕檀不一样,二哥不一样,从小便在长羊山上,从来没下来过,所活动的地方也不过是那么大而已,甚至圣主对他们多有管束,让他们不能够自由自在。
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是自由了,并不是那些权力手段,并不是那样的高位,而是他们要的自由,可是神族的子嗣们都没有那样的自由。
所以究竟谁才是这个天底下最应该心疼的人?究竟谁才是这个底下最为辛苦的人,不言而喻。。
直到秦木卓把玉青朗拖到了慕金橙的眼前,才松了手,这时候的玉清朗,看见此时慕金橙的样子。
然后才知道原来慕金橙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虚弱上许多,一直都在这里朝他们笑着,却未曾开口,甚至连那微红的嘴唇都是涂了口脂的模样。
想必是要掩盖那些个苍白无色吧,要知道在原来的时候,慕金橙从来都不屑于做这些的,可是如今到是忍不住了,即便是涂上了口脂,也能够叫他看的一清二楚。
那还露在外面的双手之上,青筋暴露,甚至皮肤泛黄,而并不是那苍白的样子。
看来从长羊山覆灭到如今这一步,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只从面相上看,便知五脏六腑没有一个未曾伤过的。
来的时候已经将那些个长羊山的草药都带了过来,因为不知道木慕金橙究竟怎么样了,所以便未曾的浪费过。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长羊山,毕竟原来的那些个慕金橙给他的草药都已经炼制成毒药交给了长安了,而他现在还能带着草药,不过是上次去长羊山的时候,同五公主一起去山上采的那个精心挑选下来的,但愿还能够有用吧。
还在心下考虑着要不要将慕金橙现在的状态告速给苏陌遗苏陌遗?又怕苏陌遗在府中担心,最后不能够在后方稳定军心。
这样的事情,也只能在自己的口中,不能同慕金橙做任何的商讨,怕是如果慕金橙知道了,也不会叫他做如此的事情。
这时侯只见慕金橙非常乖巧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腕,等到玉清朗仔仔细细的把上脉的时候
是的,这是第一次玉清朗如此仔细,如此的小心,生怕有一点错漏。
那微若游丝的气息,玉清朗在塔上那手腕的一刻就知道,恐怕现在的清河公主还能这样坐在凳子上,同他们微笑,还能这样手腕决绝的在后面部署这样的事情,还要这样再朔风之内指挥着这全盘的大局,只是因为心中吊着一口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