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莫言松开手,莫流年问:“怎么样,能看出来吗?”
在莫流年的过往中之中莫言仿佛看到了,浪歌如剑,风萧萧起,断曲神还,雾海苍茫千里,寒石边,两心无语。
媚眼葬泪红颜,看知心咫尺,心有愿,尘封百岁,不敢一时贪欢。
回眸只为待枯海,芳心落,求千年一叹,梦中几度嗔语,人初醒,醉月孤衫。
既然过去看不透那么莫言又为莫流年推演了一遍她的将来,莫言只见到莫流年将来爱也伤,情也茫,以为尘封的记忆会随时间抹去,然而却敌不过流年暗换。
每一刻都在故事里演绎着真实的自己,当苍凉直抵内心,欲抽身,也茫然,换来的只是物是人非。
醉梦里,花开花谢,无关风月,只为不负红尘,阡陌间,疏影横斜,天涯之外,谁将一腔纯情付于一笑中?
情缘漠愫,执意妄为,试图走远,却又无声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消逝在沉默里。
待看今朝,是倾城一笑水月中,怕此生情若暗许,恨意谁人知。
光阴飞度,繁华落尽,也许宿命的安排,那个人能是莫流年生命中的过客,十指相扣成奢望,
莫流年的今生只是梦一场,思念成殇,再续一曲离歌,流年浅唱,离别的终曲,静默思忆!
莫言不由得为这莫流年的一生感到担忧,也许莫流年如今在这风水馆过的无忧无虑,但是一旦恢复了记忆那么就将再次陷入那种深深的伤痛之中。
若如此倦世,当如何是好......只要呼吸还在,那么,试持一份淡然,
莫言就是如此,自己守着剩下的流年,不想去看,不想去寻,这漫漫人生路,让他的心已沧桑的只剩下心跳,而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也是所剩无几。
岁月无声,悄然碾过你的眉间,世事无痕,不露痕迹的沧桑容颜。
一段时光剪一段回忆,回忆里却没有流年。
其实都很好,只是时间不凑巧,总是有那么多离别,总是有那么悲伤,总是有那么多注定。
因为都没有流泪反而欢颜,时间在流逝。
伊人一方,烟水茫茫。
岁月不老,思念未央,心事依旧年复年;
光阴偷换,情缘难料,记忆依旧满心尖;
韶华烟云,缘来缘去,是你是我又是他。
在这一幅时光画轴里,都追逐着思念的雨翼,情系流年,或清喜或闲叹;
在这一刻里,莫言思绪飞扬,天涯无边,海角无际。
也许眼前这位莫流年将来会变得寂寞空房独自守,相思满地谁人知。
异地相恋千百苦,端坐屏前几多痴。
也罢,莫言觉得,凡事都应当先饮酒,后消愁,莫想愁。
莫言曾经自己也倚轩窗,叹惆怅,千帆夜色秋。
笔指光阴,墨染岁月,一字一句相思明;
情藏锦瑟,爱满流年,一弦一柱皆深情。
莫言此刻想着,也许遇见,是劫也是缘。
凝眸一段岁月,等待,温柔了时光,沧桑了年华。
铅华洗尽,泼墨岁月,浮生若梦几何,凝眸一笑弹指间。
也许相聚别离,有时候需要千回百转,有时候只需要流年变换。
也许时光是最无情的刀剑,能够切碎年华,也可以斩断她这份孽缘吧。
良久莫言缓缓摇摇头,对莫流年说道:“还是想不起来吗?”
莫流年也摇摇头,说道:“那我去买菜了。”
看着莫流年的背影,莫言若有所思,看不透小半仙的命格是因为他的命格被他那活了八百多年的师父用大能力掩盖了。
一般人的一生,可饶是还是能窥探一二的,但对于莫流年,他也不能完全探出将来所能够发生的事,
只是莫流年的过去莫言也不想说给眼前这位,见她整日过的开开心心的,说了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莫流年还是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三年前,一个大雪夜,小半仙入山菜药,见莫流年她浑身湿透,满身是血的挂在山崖的树枝上。
醒来后小半仙说她迷迷糊糊烧了半个月才算清醒过来,醒来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仿如黄粱过后,一切都不真的。她呆呆坐在床头,看天色从灰蒙蒙到大亮,连饿也不觉着,就这么一直坐下去,似乎在等什么人回来。
人生不过如一场黄粱梦,在繁复的美丽与曲折的悲欢之后,悠然醒转,新炊却犹未熟。
一夕一绽一缕芳,一生一叹一痕沙。
明月落话繁,夜雨洗蓬窗。
宫商角徽羽,谁许我半世风华?
踽踽独步,彳亍街头,天落红雨,卷我心头尘埃。
荷醉酣,蝉痴醉,酒香绕画梁。
纤指红尘,谁料斗转星移,雨疏风骤,醉影笑惊鸿。
沧桑踏遍,谁还我流年?
后来小半仙询问他的名字时,她一直说着流年。
还有就是因为为了让他在惜月宫开的风水馆里混个职位当,
所以假借了莫言亲戚的这层关系,就叫了莫流年这个名字。
莫流年伤养了一个月身上的伤才算愈合,至此以后她也就在风水馆留了下来。
莫流年也会算账,而风水馆属于惜月宫在虞城的办事处,
他们能为她安排的工作,也就只有账房先生了。
城中有棺材铺,官药铺,有茶馆酒馆……照章纳税,就可以受到惜月宫的保护。
但是因为莫流年是女儿身不好在惜月宫当差,他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世,是否有仇家之类的,所以就为她易了容。
至于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以前的她叫什么又做什么,这一切对莫言来说都是一团迷雾。
莫流年的一生就像一团乌云,她一生都被笼罩于其中而不见蓝天。
而且这团乌云在她失忆之后就彻底驱散了,莫言真的希望他不要在记起之前的事情了。
莫言静静想了片刻,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潇洒地甩了甩袖,转向自己的房中而去。
潇洒地走,飞扬地笑,自在地看着门外街上的人来人往,他们过着各自的幸福,便也该是他的幸福了,自己无需插手过多。
这是个安静的午后,风轻云淡。
听着远处沙洲上鸟儿的对唱,几许落寞,几许感伤。
莫言不曾想到,他会在那日遇见生命中最美的风景;
他只是茫然地听着鸟鸣,看着山水,悲喜自知。
“中午我要吃滑溜鸭脯。”
莫流年回过头,就看到小半仙坏笑的脸,莫流年的心陡然就安定了,不管以前自己是什么样,现在这样的生活倒也算有滋有味。
来到菜市,买菜的大叔大婶都跟她打招呼,莫流年先买了一只麻鸭,又去挑选新鲜的蔬菜,拣菜时就听到隔壁菜摊上的对话。
“听说没,钱员外突然失踪了。”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
“有两天了,听说已经报官了。”
“钱员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主动舍下偌大的家产和如花似玉的小妾,莫不是........谋财害命?”
莫流年本不是喜欢关心八卦的人,只是这钱员外正是当日被李浩偷荷包的人,所以就多听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