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仙听她这样说便不再多问,只是道:“不管怎样,多谢相助。”
江疏影淡淡一笑,道:“其实我只是觉得你可以看透这一切才出手相助,我们各取所需,不必言谢。”
小半仙道:“那现在江掌门可以救我那位兄弟了吗?”
江疏影道:“自然可以,请两位随我来。”
两人随江疏影离开神之墓地,走了几步小半仙忍不住回头去看,这一片隐藏在花团锦簇里的墓地,或许早已不能算是神之墓地了,若真要论起来,该是魔之墓地。
清风徐徐,她想为郁明寻一把刀,佑他平安。她的夫君将离她远去,越来越远。
她的心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为他欢喜为他忧虑。她的心脏时而火热,时而冰凉。
光是想到他,便又想笑,又想哭。
她想、她想着所爱隔山隔海隔云端,自有妾心如铁,山可翻海可跃云端亦可落。
迷离着的淡云漫不经心的穿过无边无际的天宇倚在树干上的阳光悄然坠落了光晕天就如此简简单单地从眼前轻轻走过。
柔软的风儿一遍又一遍轻抚脸颊上岁月的划痕。
不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嘤嘤的鸟啼似乎在婉转赞叹着深情却无望的爱恋里生活美妙的浪漫。
心透过那扇迷一般的窗口窥视着情感可望而不可及的归宿爱和苦难细细雕琢着透明复杂的心灵。
他们欣赏一切美丽美好,却什么都不想要,他们的生命就好似踩在明与暗的交界处,如果选择面朝光明,则背后是千里荒凉。
如果选择了面朝黑暗,则红尘繁华只在他们身后绚烂。
但即使面朝光明,他们依旧踩着黑暗,不是不明白纯粹的光明,但曾经历的一切永不会遗忘,如影随形地跟随着。
他们坚强、独立、冷漠,不管遇见什么,都可以好好地活着。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周心琪,身影猛地一顿,她听到了四周人的惊呼,转身时凤目看向草木第一篇的石碑,看到了排在那里第一位的乌龟。
她先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开,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在她想来,这草木第一篇石碑的第一。
本就是当年刚刚成为外门弟子时获得,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用出全力,更不用说此刻的自己,与当年已是完全不同。
生命中到底有多少个路口,需要转多少个弯呢?有多少个人,需要演多少出戏呢?也许,青春就是这样,美得有时只需一个转身就是天涯,一个转身就是永远。
有时候在想,是否一个人走了太远,而忘记了最初选择的方向。
回首来时的路早已荒草丛生,唯独只留下单薄的身影依稀可见。
我知道,当思维开始凝固,一步步的走到边缘,我便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或许,这就是我亲手埋葬自己的见证吧!
我的目光被吸引住了,禁不住想探究其镜中的世界来。
在虚幻的影像中,一切都显得比现实中更冷落,更阴沉。
那个陌生的小家伙瞅着我,白白的脸上和胳膊上都蒙上了斑驳的阴影,在一切都静止不动时,唯有那双明亮恐惧的眼睛在闪动,看上去真像是一个幽灵。
我觉得她像那种半仙半人的小精灵,恰如贝茜在夜晚的故事中所描绘的那样,从沼泽地带山蕨丛生的荒谷中冒出来,现身于迟归的路人眼前。
眼看他不知所措,我心如平原跑马,易放难收;身如棋盘走卒,只进不退:“但,相公一定不记得我穿的什么衣服。
你眼中并没有我。真奇怪,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呢。你记得吗?”
我鼓起勇气,讲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身外之物的话,眼看许仙不堪一击他就像我听来的传说中,那一座飞来峰。
一会儿飞到东,一会儿飞到西,他的心,啊,是的,忽然无落脚之处,不知留在东,抑或留在西。
由此前去,只记得雪白的花荫下,有一条不容你走到尽头的小路,有这世间一切迟来的,却又偏要急急落幕的幸福。
桐花落尽,林中却仍留有花落时轻柔的声音。
走回到长长的路上,不知道要向谁印证这一种乍喜乍悲的忧伤。
空旷的亭台楼榭在秋日疏落地天气中,矗立出一种沉淀的光阴感。
我忽然觉得,在时间不断向前延伸的同时,身边的人便如此你来我往地走上分岔口,真正相依相偎的又能有谁。
我只要人来人往留下些美好印记,心中的江山永不荒芜。
陷在这一片绿欲变黄,初霜欲来的冷月夜,我早已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我自己和此行的目的。
当朋友遍寻不着,出来找我时,见我黯然神迷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不就是几支即将凋零的秋荷,也值得你为此长时间的伫立?
都已行色匆匆走在自己的彼岸,来默默凝视这份灰色的远方。
曾经有那么一刻我始终相信,天暗未明黄昏将至盼望的尽头。
定有我期待的风景,至此花开匆匆人故未老。
却已是芬芳尽头,捧着这份黑夜藏在自己的天空。
经历死亡对我来说已不算什么太新鲜的事,亲人长辈确实已有不少永久地离我而去。
只是每次葬礼上我的感受却大相径庭,有的人离去时满怀释然,亲朋友好友虽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回忆起他却尽是深情与感动。
还有的人离去时却难免太多戾气与纠结,灵堂上下像两场戏,让人有些分不清其中真假。
一路风霜千百年,万古长青春雨绵。
紫燕引得凤凰至,寒梅傲雪迎新颜。
风,轻轻的吹,雨,细细的下。
那双红尘的脚,越过千山,越过万水,从远古的千年来到今天的天涯彼岸。
小半仙转过头,正对上莫流年,莫流年轻声道:“还好一切都是幻象。”
小半仙道:“只是这里终有一日会成为大患。”
莫流年道:“走吧,先救无垢再说。”
小半仙看了眼江疏影,江疏影身为雪山医脉的当家人,应该也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否则也不会承受被神魔诅咒的危险来点拨他,连她都没有办法解决这里的事,小半仙自问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是虎就要啸山林,是龙就要闯大海。
捆住战士的手脚,不仅使战士无法施展拳脚,还会使其产生依赖心理,也很难锻造出独当一面的能力。
有战士抱怨,
你不放心,我不尽心。
你不放手,我就袖手。
此中缘由,皆在于此。
如果这故事是唯一的,确定存在的话,那么它的讲叙方式也只可能有一个。
故事像雕刻的对象隐在一大块石料里一样,由你困惑着如何开刀,它只是缄默不语,当你终于找着了它,它便活了。
因此,文章开头的时候,我总摆脱不了一种宿命的感觉,好象在赌博似的,一切全凭天意了,却又很不甘心。
满齿不存,舌头犹在,无为而作,才能完成当为之事。
一切作为,应如行云流水,只做应当做的事。
做过了,如雁过长空,不着丝毫痕迹,没有纤芥在心,正如泰戈尔诗中所写,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
对中国哲学而言,冯老所做的便是“无为”,他未反驳谁,也未力挺谁,只是简简单单地加以解读与普及。
这远非常人所能做到,却也正是这种“无为”成就了他。
无任意妄为,是一种大智慧,也是超脱社会、关注自然的天地大境界。
正如我们孩童时期被要求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并不能完全领会大人的用意。
同样地,我们生命中的每一种经历都自有其用意,只有当我们生命将要完结的时候,我们才会明白其奥妙。
他说话平常是少说的,可是到了紧要的关头,总是一语可以破的,什么天大的问题,也很容易地为他轻轻地道破,解决,处置得妥妥服服。
他的笑容,虽则常常使人看见,可是他的笑脸,却与一般人的诈笑不同,真象是心花怒放时的微笑,能够使四周围的黑暗,一时都变为光明。
重新审视过去,像观赏他人的戏,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主角七情上面,有时觉得他真绝、真玄、真怪、真笨、真傻。
但,背影是假的,心情是真的,那是真人真事;忠于当时的我,和相信现在的我,相认时有没有觉得难为情?
曾经过的沧海,如今有否难为水?
重新回到洞天福地,江疏影仔细查看了无垢,问道:“之前是谁用锁魂针压住了他的毒性?”
小半仙不敢隐瞒,道:“是在下堂妹。”
江疏影‘哦’了一声:“是我师姐的女儿?”
小半仙点点头,“不错。”
江疏影幽幽的说道:“手法倒是像,只是火候还是差了些,师姐到底是离开的早了些。”
小半仙道:“江掌门,现在要怎么做?”
江疏影转身对那只葵花鹦鹉道:“小白,让灵韵师妹去准备,再让杏雨和墨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