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年亲自下厨,站在灶台前,一把专业的刀法上下翻飞,切出来的肉薄如纸韧如丝一盘肉下锅整口锅滋啦啦发出令人腿软骨酥如同高潮振颤般的炝锅声!
热辣,鲜香,如果从空气中吸吮着香味儿,将会如痴如醉,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半个时辰后,三菜一汤就上桌了,有荤有素色泽亮丽一看就让人十指大动,莫流年高声喊:“吃饭啦。”
几盘素菜就上了桌。红扑扑的红烧肉,金灿灿的糖醋鱼,新鲜的糖醋排骨,还有一盆香浓柔滑的杂丝蛋花羹。
菜的火候控制地刚刚好,黄金璀璨,外酥里嫩,刚刚端上桌香气便四下溢开。
色味香浓,做得也非常精致漂亮,叫人食指大动。
一阵阵浓烈的香味从餐桌扑鼻而来,一到桌前,小半仙惊呆了,多丰盛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从莫流年摆放好碗筷,将羊菜摆放在几案中间后,小半仙眼光就没转移过。
眼前香气扑鼻的肉,味蕾被强烈刺激,不由自主分泌着唾液。
小半仙麻利的窜了进来,拿起碗筷对莫流年说:“莫言正在紧要关头,我们先吃。”
小半仙素婉儿欢食肉,加之此际腹中空空,这一见托盘中的红烧肉的白嫩,自是食欲大动,兴奋地一拍手,
抬手便很有些迫不及待地夹起嫩嫩的红烧肉,蘸了下小碟子里便往口中送去,一边咀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叫着好。
“看看这个红烧肉红扑扑,亮晶晶,看着就让人有食欲。”小半仙夹起一块红烧肉,红烧肉颤巍巍在她的筷子上。
吃吃红烧肉要趁热,不然就没那么好吃了,小半仙第一口抿到肉皮,用牙齿轻轻往下纵切,下面一层是肥肉,绝对肥而不腻,再下面一层是瘦肉,入口即化,下面又是一层肥肉,紧跟着又是一层瘦肉,层次分明,又不见锋棱。
小半仙一下就喜欢上了这碗红烧肉。“这是怎么做的,这么好吃?”
“这个红烧肉做的真不错,色泽红润,口味浓郁,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真是百吃不腻。”小半仙一遍吃着一遍赞不绝口的说。
色泽黄的金黄,汤汁红的艳丽,肉质白的娇嫩,闭上双眼,细细品味,犹如一道美味佳肴,令人回味无穷,微风透着清香,那是细心的调味的杰作,令人喜悦!
莫言经常不出来吃饭,莫流年也习惯了,当即也坐了下来。
小半仙尝了口糖醋鱼,厨艺完全在线,小半仙仔细瞅了瞅莫流年,眼里全是笑意,说:“值。”
松,脆,香,嫩随着脆脆的表皮在口中微微作响,小半仙的脸上更是显出十分讶异的色彩,甚至还满足地轻眯了一下眼,也不说话,自顾自地继续咬下去,在口中细细的品味。
有咸味、有甜味,有酸味,各种味道几近完美地搭配在一起,又各有体现,尤其是外面那层金黄色的鱼皮,更是令人食指加倍大动。
另外一盘糖醋小排溜得焦焦脆脆的,骨头可以嚼碎了,咂吧出滋味儿,醋溜白菜的芡汁儿兑得浓浓的,汤里鲜嫩的丸子里打了菠菜泥儿,像碧绿碧绿的翡翠球。
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排骨,放在嘴里,那浓郁的酸甜裹着酥脆的排骨,太美味了,真让人欲罢不能。
还有那香喷喷热乎乎的鸡蛋汤,香菇猪肉馅儿的大个馄饨,汤里还洒着紫菜虾皮儿以及切的细细的葱末和新鲜芫荽。
喝一口汤,一直暖到人心尖尖上,咬一口皮儿薄馅儿大的馄饨,香的人直能把自己舌头吞下去。
莫流年刚想问什么值,小半仙已经抢先开口:“一个月十两银子,值。”
小半仙和莫流年之间的闲聊并没有影响他的狼吞虎咽,
莫流年差点被饭噎到,一个月十两银子,他的月俸确实是十两银子,不过经过一番思量下,为了这十两银子自己还经常要为惜月宫出生入死,甚至身陷险境,莫流年觉得自己只值十两亏大了,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有时间,莫流年都会去婉儿的风筝店里坐坐,两人也越来越熟稔。
有时候,最亲密的人往往带给莫流年最大的陌生感,一种惊诧的陌生感。
只有当自己无限接近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这个人与自己的距离是多么遥远。
婉儿同样在这陌生的环境,对陌生的莫流年,心中既忐忑又不安,同时又有点小小的期待。
店里的生意比她想象中要好点,但也只能维持生活,婉儿却不以为然,她本就志不在赚钱,始终日复一日安心的坐在店里做着风筝。
婉儿到底是为了何种目的,一直忍耐着生活,日复一日的生活。
一切看似没有任何希望。
没有希望来她边的世界,没有希望来自身边的人。
岁月不能停下脚步,时光没有回转的理由,莫流年在秋去冬来的季节里,再次感悟自己的人生。
那些深深浅浅的脚印里,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曾经,在记忆里寻得一片永不掉色的回忆。
其实人生,起初很简单。
看着秋风扫落叶,等着白雪皑皑纷飞的雪花,盼着春暖花开。
莫流年在感伤自己的年华随风飘逝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拥有当下的生活而满足欣慰着。
而婉儿的生活一直很简单、很平凡的活。
这日,莫流年坐在婉儿身边,看着婉儿认真的做好一只牡丹风筝,才缓缓开口,“婉儿,你可以告诉我,你等了多久了吗?”
婉儿抬起头,目光渐渐飘远,终于,她幽幽的说:“记不得了,可能有三年多了吧!”她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掩藏不住的落寞。
曾经,他们在桑林里见面,斜阳草树,云水相依;
曾经,他们在小楼上相爱,夜半无人,缱绻缠绵;
曾经,他们在淇水离别,长亭短亭,晓风残月。
这些美丽的画面就在他心中,只须微微转念,就能成为思念的俘虏。
“是在等人吗?”莫流年问。
“嗯。”婉儿轻轻应了一声。
“是在等一个男人?”
婉儿又‘嗯’了一声
夜深人静心已碎,相思浮沉为谁醉?千秋一场梦,问情为何物。
借不到的三寸天堂,相思的债谁又能偿。
泪千行,湿红裳。
想起那些曾经的曾经,倍感凄凉。
纵然陌上,月依墙,情难忘。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尘缘难尽,半池古韵。
荷本无心,落尽前尘。
宁将心事掩,不与外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