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丁晓燕像是什么也看不见一样,还是在碎碎念念地和电话里头的老爸争辩。
“……”
“彭秋秋家没有电话,没法叫她的家里人来啊。”看来丁晓燕的爸爸非想让她回去。
如果站在丁晓燕爸爸的角度来想,如果丁晓燕不把录取通知书拿回去,确实会让他在邻居们面前感觉非常难堪。
这本来是一件让他非常骄傲的事情,如今却也变成了让他难堪的事情,他怎能不着急呢。
“……”
“好吧,老爸,你就耐心地给邻居们解释一下吧。”丁晓燕顿了顿,又说,“邻居们也会羡慕你养了一个善良的女儿的。”
听到这句话本小海朝丁晓燕竖了竖大拇指,看来她已经做通了她爸爸的思想工作。
但是放下电话以后,丁晓燕却哭了起来,呜呜的声音,是真正伤心的哭声,哭得本小海的,心也痛了起来。
“别哭了,没事了,反正你爸爸也答应了。正如你说的,邻居们应该羡慕你爸爸养了一个又聪明又善良的女儿的。”
本小海悄悄地靠近过去,让丁晓燕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前,并用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脊背。
丁晓燕的哭声,逐渐变小,最后变成了无声的抽泣。
本小海感觉自己的胸前湿了一大片,但他不敢动一动,生怕丁晓燕由此离开自己的胸前,失去了这份相依的美好。
本小海能够体会丁晓燕的伤心之处,说好的今天拿到通知书却没能拿到,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呢。
即使像本小海这样考了全县第一名,没能如期拿到通知书,心里也是慌的一批。更何况丁晓燕这个成绩呢。
本小海能够想到,这肯定不是学校和运输的问题,这事肯定和自己的重生有关。
难道是自己某些地方违背了重生的原则吗?
想到这里,本小海也难过起来,他真的怕再也等不来大学录取通知书呢。
而此时,丁晓燕已经停止了哭泣,声音嘶哑地说道,“走,咱回服装店吧!”
“嗯,咱回去吧,你也别难过了,说不定明天通知书就真的来了呢!”本小海继续安慰着丁晓燕,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
但愿通知书明天就能来吧。
因为本小海一直在陪着丁晓燕,所以午饭是本冬梅做的。
经过几年的锻炼,本冬梅的厨艺虽然还是比不了本小海,但也非常美味了。
李文彬打开了一瓶泰山老窖,分别给本小海和薛春荣倒满。
“姐夫,你自己不喝?”本小海皱了皱眉头,有点不乐意。
“下午我还得看店呢。”李文彬说着把酒瓶子放在了身后。
“有我姐呢,而且还有丁晓燕也可以帮忙。”本小海站起来过去取了酒瓶子,又找了一个杯子给李文彬满上。
“我真不喝!”李文彬依旧推辞着。
“你姐夫真不喝!”本冬梅也替李文彬拒绝着。
但本小海上来了倔脾气,依然坚持着想让李文彬喝酒,他心里不舒服,就想让人陪着多喝点酒。
“我是真不能喝,我和你姐商量了,我们想要个小孩呢。听别人说喝了酒,生的孩子不聪明。”李文彬见本小海态度坚决,看了本冬梅一眼,才说道。
“原来是为了希望工程啊。”本小海笑一笑,也就放过了李文彬。
“希望工程?我们可没这么多钱帮人建学校。”李文彬尴尬地一笑。
本小海闻听此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现在的希望工程还真的是希望工程,还没有演变成造孩子。
“就是生孩子,就是为了祖国的未来,为了祖国的希望,所以生孩子就是希望工程。”本小海牵强附会地解释着,算是给他们科普了一下。
“这个比喻恰当,又文明又准确,以后我就这样说了。人家问我为啥不喝酒,我就说为了希望工程。”李文彬想了想,全盘接受了这种叫法。
不过本小海想起早晨姐姐的干呕,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他们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说不定真的已经怀孕了呢。
然而本小海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万一姐姐真是因为三轮车的颠动而干呕呢?万一他们真的是遵纪守法,就是到了结婚那天才真正入洞房的呢?
如果自己说了出来,那岂不是让姐夫和姐姐都很尴尬啊。等过几天再观察观察也不迟,如果真是因为怀孕而造成的干呕,姐姐自己也会感觉出异常来的。
只有两个人喝白酒,本小海感觉很不畅快。薛春荣本来酒量就小,而且他还极度听严青霞的话,严青霞不让他喝,他绝对不敢多喝。
尽管本小海一个劲地提醒他多下点,多下点,但薛春荣总是用嘴唇碰碰酒就停了下来。
这让本小海很不爽,但他却又无从发作,毕竟每个人的酒量都不相同。旁边还有好多女人盯着呢,并不会让他强行灌醉薛春荣的。
虽然薛春荣不下酒,但本小海自己也喝的欢。只用了六次,他就把杯子的酒全喝完了。
本小海很自觉地把李文斌的那杯酒端过来,放在自己的跟前。
“小海,你喝了那一杯就行了,不能再喝了。”本冬梅阻拦道。
“没事。”本小海又笑嘻嘻地把酒杯端回自己这里,“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啥数啊?喝这么多酒有啥用啊?”这次阻止本小海的是丁晓燕。
丁晓燕已看出来本小海是想故意喝多,虽然她自己心情也不好,但她也是真的不想让本小海太放纵了,毕竟喝酒对身体不好。
听着丁晓燕像老夫老妻似的阻止自己喝酒,心里一阵感动,本小海也就不再强求喝那杯酒了。
反正现在已经有点晕晕乎乎了,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估计再喝一杯就会不省人事了。
午饭后本小海觉得无所事事,反正头也有点晕,便想去宿舍睡会午觉。
进到宿舍看到那张床,本小海一个全身激灵,他想起前阵子睡觉掉床的事件来。
今天自己喝了酒,会不会也像上次那样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吧,然后从床上摔下来,再然后就摔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虽然那种情形比较可怕,但本小海内心却渴望着再来一次,那样就可以迅速的跨过半天或者一天的时间,到醒来的时候就又可以去学校查询录取通知书的事了。
想到这里,本小海感觉那张床正像一个神秘的女郎,在殷勤地召唤他扑入她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