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碰撞在金属的桌面，略微向前滑动一段距离，发出刺耳的声音，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里。

魇停下整理书籍的动作，从小梯子向下望去，眉头微皱。“你有烦心事？”扭过身子坐在梯子最上层，向史蒂夫问道。

这间书店现在只有史蒂夫一位客人，当然这也是魇刻意为之。

“没。。。。没事，我能解决的。”史蒂夫打了个酒嗝，摆摆手。

“呵。。。。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猛烈的喝酒。”魇翻了个白眼，显然不相信史蒂夫的话。她从梯子上跳下，再从酒柜上挑了瓶酒，打开，给史蒂夫倒上。

“谢谢！”史蒂夫道谢，视线却被魇递上来的报纸吸引。

“虽然不想再打击你，不过它确实是发生了。”

史蒂夫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是个战士，最近发生的事着实让他头疼，“抱歉，教官。”

“为什么，向我道歉？”魇诧异的问道。

“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史蒂夫放下手，眼中有些茫然。

“期望。。。。。这和我可没有关系!”魇耸耸肩。“跟我来，史蒂夫!”

“去哪？”史蒂夫疑惑的问道。

“去一个能让你开心起来的地方!”魇拿起放在一边的外衣，向门外走去，“快跟上士兵，我可不认为这点酒就把你灌倒了。”

“当然没有。。。。。！”史蒂夫无奈点头，跟上魇的脚步。

。。。。。。

“真是个老土的地方。。。。！”史蒂夫抬头看向眼前的建筑，哑然失笑。

“虽然老土，但很有效。”魇点头确认，顺手扔给史蒂夫一个棒球帽，“戴上吧！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是个风云人物，我可不想被人群堵上。”

“那可不是个好事情。。。。。！”

“是找你要签名!”

美国队长纪念馆

“哦！真是个糟糕的小个子!”魇抱着胳膊和史蒂夫并肩站着，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确实很糟糕。。。。”史蒂夫点头，顺手压低了帽檐。“我一直都有个疑问。。。！”

“哦？”魇抬头看了史蒂夫一眼，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声音。

“当初我是怎么被选上的，我是指厄斯金的实验!”

“他没和你说吗？”

史蒂夫耸耸肩。

“那就去问问他吧！”魇点点头，伸手在身前画了个圈，不顾周围错愕的眼光，抬脚踏了进去。

下一刻大厅的人群沸腾，史蒂夫再次压低了帽子，顶着四周人们探究的目光也踏进光圈。

空间变换，产生一瞬间的眩晕，待清醒过来眼前的景象让史蒂夫愣在原地。

熟悉的环境!

是70年前的军营，和那时一样。天空下着小雨。史蒂夫抬起手看看，长舒了口气，自己身上还穿着70年后的衣服。

下意识的左右看看，视线投向远处的高地，那里是厄斯金的长眠之地。果然，魇正站在那里。

“我想我应该不是回到过去!”史蒂夫走上前来，站在魇的身后。

魇穿着破旧的黑袍，听见声音看了过来，开口说了句让史蒂夫傻眼的话。

“你是。。。。。？未来的史蒂夫？”

听见眼前的人这样回答，史蒂夫的表情非常精彩。

“哈哈哈哈，逗你玩呢！看你吓的。。。。”魇看见史蒂夫精彩的表情，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教官，你真的吓着我了。”史蒂夫僵着表情挤出一点微笑。

“你不是做梦都想回到过去吗？怎么？又不想了？”魇收敛笑容，嘴角的一抹笑怎么也收不住。

“想。。。。。但不是现在!”史蒂夫的视线看向魇身前普普通通的沙包。里面埋葬着一个不普通的人，一个创造了美国队长的人。“我想厄斯金是高兴的。”

“为什么？”魇掀开袍子上的兜帽，让微风肆意的吹拂自己的发丝。

“因为他看见了你的微笑。”史蒂夫如是回答。

“确实。。。。。还有自己最完美的作品。”魇点点头，补充道。突然又打趣道，“呐，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史蒂夫疑惑的看了过来。

“你之前可是说你辜负了厄斯金的期望，他可高兴不起来!”魇意有所指道。

“我不是这么说的。”史蒂夫摆手否认。

“史蒂夫，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魇正色道。

“谢谢！”史蒂夫长舒口气，由衷的感谢。

“是我选择了你。你。。。。。恨我吗？”魇看着远方的风景，这个军营已经废弃，经过一次爆炸，更加成为了废墟。和过去的的一片森林不同，遥远的地方立起了一幢幢高楼大厦，如同穿越了时间的海市蜃楼。

良久的沉默，史蒂夫开口道，“你创造了70年前的我，给我希望。70年后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以为，你会恨我选择了你，给你带来痛苦。”惜低沉的开口。“孤独活着的痛苦，我也有过。”

“我还有你，还有复仇者联盟。”

这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风吹动雨的声音。两个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托尼他们决定签署那个合约。”史蒂夫犹豫的开口。

“哦！我想你不会是被独立的那个吧!”

“不是，旺达，山姆是反对的。”史蒂夫点头确认。“教官，你。。。。。”

“史蒂夫!”魇打断史蒂夫接下来想说的话。“抱歉，我不能也不会在这件事上给你任何意见。你应该明白为什么!”

史蒂夫神色一暗，他其实心里很清楚，只是有些不甘心，“我明白。。。。！”

“还记得那次你去救巴基吗？”魇转过身看向那个校场。

“是。。。。。跟着心走!”史蒂夫沉思片刻开口道。

“很高兴你还记得!”魇点点头，“想想你做一件事的初心是什么。就是。。。。。最初的心态。”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如同一颗石子打破平静的水面。再次清晰便是书店大厅。魇依旧坐在梯子上。

史蒂夫诧异的的左右看看，身上没有任何淋雨的水渍，刚刚的经过如同一场梦。

“别看了，刚刚确实去了那个地方，你看太阳快落山了。”魇笑笑，指了指投在窗上的阳关。

“好吧！真是神奇的力量。”史蒂夫耸耸肩无奈道。

“去吧！史蒂夫，去面对你该面对的一切，我一直都会是你的后盾。”

史蒂夫走出门在门口顿住向屋内看去，魇小小的身影朦朦胧胧，显得非常不真实。

魇似乎察觉到了史蒂夫的目光，扭过头向他笑了笑。这笑是那么的纯净，如同万物初生，安宁且坚韧。

“这个世界我付出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还好。。。。她还在，一如当初。教官，希望你的笑永远都在。”史蒂夫转过身，看着眼前陌生的人和物心里默默地想着。

“世间的一切都没有永恒，没人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