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柏麟你的意思是让朕退位让贤?”他若是将这份江山基业拱手让出,这天下人还不得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无能。
“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皇兄应当试着信任那些大臣,提拔他们,让那些有能之士,为东泽国效力,而不是您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
东玄微微低头,低敛着眉眼沉思。
柏麟说得对,如果这安国公确实有帝王才能,能让东泽国百姓不让别国欺负,他退位让贤又如何。
想通这一点,东玄不再纠结,他紧绷着的脸松缓下来,“柏麟下一局吗?”
“我可没那个心情,安国公介绍过来的医女还在外面凉亭呢,若是她有办法治好我的手脚,我到时候亲自执子和皇兄您大战三百个回合。”
东柏麟正说着,落星被核对完身份,由九亲王府里的护卫领着进入书房。
落星进去后,对着两人抱了抱拳,“见过陛下,九亲王。”
东玄一脸平静,看不出情绪,“你见过朕?”
落星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义兄想让我进宫服侍陛下,与我说过陛下模样。”
东玄正喝着茶,呛了一下,手掩着唇咳嗽了两声。
过了一会儿,他拿开手,打量着落星。
女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红衣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显出几分灵动和活泼。
这容貌,可堪称绝色。
他后宫空无一人,确实需要一个女人来帮他堵住悠悠众口。
况且他心里,似乎并不讨厌这女子,隐隐还有几分亲近之意。
“你想入宫?”
“本是不想的,见到陛下又想了,如此绝色男子卧于枕榻,星儿做梦都能笑醒。”
东玄脸不争气的红了,他有些恼,偏开头不看落星,“若是你能医好九亲王,我便允你皇后之位。”
既然是安国公的义妹,她也当得起皇后之位。
“口说无凭,陛下总该给个信物,否则到时候医好了人,陛下不认账,星儿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看的夫君去?”
东柏麟挑眉,“瑾星姑娘,皇兄不娶你,你若是医治好了本王,本王也可以身相许。”
落星收起一脸笑意,给了东柏麟一个死鱼眼,脸上大写的嫌弃。
我撩我家崽,你瞎凑什么热闹。
东柏麟嘴角抽了一下,这女子这般不给面子,倒是和安国公有几分相像,也难怪安国公认她当做义妹。
东玄被落星盯着看,心里有些无奈在蔓延,他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这枚玉佩,朕从不离身,以此作为信物,你看可好?”
落星走上前,将玉佩接过,揣进怀里。
“那就现在开始吧,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医治期间,不能有外人打扰。”
东柏麟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侍卫转动了书桌边上的花瓶,书桌移动,露出底下一个密室入口。
“这底下可够安静?”
落星点了点头,率先往下走去。
护卫抱起东柏麟,跟在落星后面。
东玄没有动,坐在原位低头看着掌心处。
刚才女子指尖划过他的掌心,这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温度。
温热的,带着一点软。
这就是女子的手吗?
东玄将手背在身后,端着茶碗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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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幽黑的密道,里面是一间大大的石室,侍卫将东柏麟放在石床上,站在一边。
落星看他一眼,让他出去。
“私人秘法,可不能被人瞧了去。”
侍卫不敢立即退离,看向床上的东柏麟。
东柏麟说道:“你出去吧。”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就算这女子治不了,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至于杀人,安国公府都确定过身份了,除非安国公脑子有问题不想活了,才会让这女子在他的地盘上杀他。
侍卫听了命令出去。
落星把石室内所有的蜡烛点上,让石室的光线明亮起来。
东柏麟有些紧张,用手臂撑着身体,微微抬起头,“瑾星姑娘,你真的有把握吗?”
“睡一觉就好了。”落星拿着一块倒了药剂的布,丢在东柏麟脸上,动作粗鲁又野蛮。
东柏麟忽然觉得他之前在外面看到的人是假的,在进石室之前,这女子分明看着十分乖巧。
可他也没时间想东想西,闻到一阵香味晕了过去。
落星见人晕了,把东柏麟的手腕露出来,通过灵力感知到断了的手筋位置,给那处消毒,而后拿出一套无菌包拆开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她戴上手套,拿了手术刀,将东柏麟的手腕划开。
躺着的人因为疼痛身体痉挛着,可他醒不过来,只能硬生生忍着这疼。
落星用灵力控制着伤口处,不让伤口流血,找到那两截筋脉扯了扯。
东柏麟额头冒出了冷汗,疼痛侵入四肢百骸,让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疼。”
“忍着。”谁让你刚才打扰我刷好感度。
东柏麟咬着下唇,“你再给我下点迷药吧。”这太他喵的疼了。
“手上没空。”落星把两截筋脉用止血钳夹着,拿出针线开始缝。
给这样细小的筋脉缝合是个精细活儿,落星用了一刻钟才完美缝好。
她把筋放回去,将他手上的伤缝了起来,撒上药粉。
药粉一上,东柏麟只觉得伤口处凉凉的,瞬间就不疼了。
“……”他现在能确认,这个女人是故意让他疼。
不会是他刚才多了嘴,这女人就报复他吧?
阴险啊,这种时候折腾他。
落星弄好手,转去另一边去弄另一只手。
过程都是一样的,落星用了一个多时辰,把东柏麟的筋脉全连接好。
弄完之后,落星把所有东西收进空间。
收好以后,她在四周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遗漏,这才整理药箱,从密道上去。
回到书房内,东玄已经离开了,落星没有多留,把一些药交给东柏麟的侍卫,嘱咐了一些事,快速离开九亲王府。
落星出了九亲王府不过百米,感觉到有人跟踪,她脚尖轻点,越上房梁,几个闪身间消失在所有人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