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勾起唇角,眉目之间和顺如水,不一会儿便陷入修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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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在玉清阁思考了三天,决定拜师御剑峰凌方仙尊门下。
她本就于剑道上有一定的天赋,拜入御剑峰能减少凌方仙尊的教学,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跑藏书楼。
做好决定以后,落星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了来传话的天宸宗内门弟子,那弟子将她的答复传到上面。
而后没过多久,没被落星选中的几个仙尊纷纷跑来万寿峰问原因。
落星一一解释原因,解释得口干舌燥,夜宁在一边拧着眉头,隐隐有要把这些人打出去的冲动。
好在在他即将动手之前,落星回答完了,将这几位仙尊给打发走了。
几人唉声叹气的离开,落星松了一口气,几大杯水灌下去,干燥的嗓子得到舒缓。
又过了两天,天宸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忙碌了起来,落星要拜的师傅是修仙界排得上名号的尊境强者,所以拜师礼的阵仗也很大,还请了修仙界排名靠前的宗门前来观礼。
落星在天宸化名安麒,这个名字名不见经传,是以观礼之人都带着好奇探究。
拜师礼在一个半月之后,落星各个手续都已经办好,穿上御剑峰的内门大弟子服饰,戴着身份玉牌,跻身成为天宸宗年龄最小的师叔祖。
落星想着距离拜师还有一段时日,这段日子准备泡在藏书楼里,万万没想到凌方仙尊十分有责任心,天天抓着她去练剑,学习他的绝学。
“……”内心是拒绝的。
凌方仙尊教学的时候与落星见到他第一面时候的反差有点大,他教学极为严苛,眼里容不得沙子,每日练习之后与落星对招比试,每一下都是杀招,只要落星稍有不注意,必然会被重伤。
是以一到对战的时候,落星都是全神贯注的,生怕一不小心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连续半月的学习,落星对于凌方仙尊也越来越敬佩,他能一路顺风顺水的修炼到尊境,除了功法卓绝,还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剑心在,才能做到同境界大能做不到的事情。
落星与之学习,剑法造诣蒸蒸日上,累是累了一些,日子却十分充实。
一阵刀光剑影之后,凌方仙尊收起了长剑,凌驾于半空之上。
落星没再受到攻击,身体落在地面上,她身上全是汗水,汗水浸透她的练功服,衣服紧贴在身上,衬得她身姿修长挺拔。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对着凌方仙尊求饶,“师傅,今天不打了,明天再继续吧。”
凌方仙尊从半空中落下,嘿嘿一笑,走上前搂住落星的肩膀,“那行,我们做饭吃去。”
自从两天前凌方仙尊吃过落星做的饭菜,便爱上了落星的手艺,他这几天和落星对完招式,就会拉着落星去做饭,落星想找借口逃离都不行。
落星收了手中的长剑,她还急着去藏书楼看书,不想浪费时间,跟着凌方仙尊去到御剑峰的小厨房,花费一刻钟的时间给凌方仙尊做了几个菜。
饭菜上桌,白天被拦住的夜宁晚上放了行,跑上山来找落星,两个人一同前往藏书楼看书。
夜宁对于看书没有什么心情,也就是陪伴在落星身边,小声的和她说着话。
他说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都是一些生活上琐碎的事情,那些事情随着他那温润的语调,在落星脑海里渐渐的有了画面。
落星一心二用,一边看书,一边听他讲述,听着夜宁的过去,思索彼此的未来。
时间流逝的得很快,不知不觉的夜就深了。
落星将手边看完的一大堆书放回书架上,揉了揉眉心的位置,下一刻,一直温凉的手落在了她太阳穴上。
夜宁不轻不重的给她按着,“累了?”
落星放下自己的手,闭着眼让夜宁按着,“有点。”
这么几个时辰,她看了几百本书。
游记这种书籍大部分出自那些擅长写作之人之手,内容详细且长,她看书的速度被那些华丽的辞藻拉慢了许多。
“你也别太拼了,白天修炼,晚上看书,虽说已经升仙,与普通凡人有了本质上的区别,却也是会累的。”
落星对着夜宁翻了一个白眼,“也没见你看看这些书,帮我找找。”
“……”并不想看书这种东西。
夜宁语塞,他其实并不想找什么融合的方法,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陪伴着落星。
至于为什么,就当他是个懦夫吧。
他能感受到身体的虚弱,这极有可能说明,他的诅咒已经解开了,如果和那个分魂融合,他的诅咒又回来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不害怕长生孤寂,只害怕长生无她,只害怕,又如前几世那样,她不得善终。
夜宁不好接茬,只好安静的给落星按着额头。
落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睁开眼,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夜色,
恰逢十五,一轮满月悬挂在天空上,月光皎洁,圆月周围星光闪烁,忽然皎洁的月上染上血红,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天现异象,不是至宝出世,便是大劫将至。
落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从窗户飞出去,悬在半空中看着那方才只有一点血红的月变得越来越红。
如落星一般动作的人不在少数,不一会天宸宗的半空中飞满了弟子长尊。
夜宁飞在落星身侧,不动声色的拉住了落星的手,“落星,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落星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偏过头看着夜宁,却见夜宁唇色泛白,似乎身体有所不适。
落星拉着夜宁落在地面,转手抓住了夜宁的手腕。
夜宁巧妙的躲开了,“怎么了吗?落星。”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嗯?”夜宁赶忙否认,“没有呀,我这身体不死不灭的,怎么会不舒服。”
落星的唇抿得更紧了些,她从储物袋里拿出镜子,怼到了夜宁的面前,镜子里的脸随着月光血色渐浓而愈渐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