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说她早就没什么了,不想再每周过来做心理辅导,也不想吃药了,可此刻,心里头一动,嘴上只平静回答:“我知道。你不用送了。”
电梯到了,跨进去。
聂峥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静默片刻,掏出手机,拨给了夏婉淑:“小歌遇到了以前知道她和傅南霆在一起的老同学,隐约知道了她和傅南霆之前的事情,刚来问过我。”
夏婉淑早知道这是有朝一日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可听见聂峥这么说,还是定住神。
这三年,尽管将女儿保护得很好,努力让她与过往的一切旧人隔开来,不让她碰触到一些关于傅南霆的信息。
可,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
了解舒歌和傅南霆过往的人,毕竟还是不少的,她明白,总有一天,女儿总会碰上。
聂峥见夏婉淑长久不语,只当她是紧张了,劝慰:“只要她按时复诊和吃药,就不会记起来。”
夏婉淑清楚,这样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该来的或许始终会来,只叹了口气。
……
舒歌走出大厦,停步,掏出包里的一个白色药瓶。
这是回国后,剩下的还没吃完的药。
回国后,因为接手第一线,工作太忙,她总是不能来做心理辅导,聂峥见她确实很忙,说不来也行,不过要按时吃药。
她也就日日不辍地继续服药。
可现在,她开始怀疑,妈和聂峥这三年让自己坚持做心理辅导,又让自己吃药,别有原因。
恐怕,不是因为哥哥的死对她的精神打击还没好。
这药,她不会再吃了。
她倒是想看看,不吃这药,会有什么后果。
……会不会能想起更多的事情。
她垂下眼睑,睨了一眼手心的药瓶,走到半人高的垃圾桶面前,手一抬,松开。
将药瓶丢了,才离开。
回家后,舒歌没再问妈自己以前到底和傅南霆有什么关系。
既然妈之前都没说,那么就算再问,回答也是一样的。
不过,她是谁?
她可是做新闻的。
既然从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打探不出什么,那么,还有一个法子,就是从傅南霆身边亲近的人身上套料。
几年前,她和傅南霆不管走到哪一步,傅南霆身边的至亲肯定也是知道的。
傅南霆同父异母的姐姐程筠一家子一直久居国外。
哥哥程祖耀,据说因为不是程万峰亲生儿子,失去继承权,这些年也一直携妻在国外,很少回国。
傅南霆还留在国内的至亲,也就只有程万峰和疯掉的侄子程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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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大宅。
清晨,管家疾步上楼,急匆匆地敲开了程万峰的书房。
自从三爷牺牲,程老先生痛失儿子,心如止水,越发修身养性。
反正财团有一群三爷之前留下的忠心耿耿的下属们打理,也不用操心。
老先生自己则每天早上很早起来,在书房焚香看书。
“老先生,舒小姐来了。想见您。”管家进去禀报时,神色还没有平静下来。
舒歌小姐已经三年多没有来过程家大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