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外公,你可知晓我爹娘是何人?”这疑问直直于陈墨风心中相存,此刻再忍耐不住,急切欲知其中详细。
往日见得旁人父母自己心中只有失落与羡慕。
影主又重重一叹,道:“你娘是本族圣女,也是我唯一的女儿,故而我方能断定你为我外孙。因我除了你娘外再无半个子嗣。”
望着老者落寞的眼神,陈墨风竟能觉至多年来这个孤寡老人是寂寥无比。
“外公......”
影主看了陈墨风一眼:“好孩子,外公知道你想说什么。自你娘死后外公已然习惯了。”
“什么!我娘已经死了?!外公!是何人所杀!”陈墨风惊愕,旋即怒意上涌,现出暴戾之色。
“稍安勿躁,你先听外公说完,此事说来话长。”老者双目凝视远方,仿佛回忆起往事,缓缓道:“你娘小名唤作青儿,我只她一个女儿,自小娇生惯养......”
青儿?
陈墨风微一皱眉,此名自己似从何处曾经闻过,却着实业回想不起了。
“有一年你娘偷跑出黑渊,借着伪灵丹之效竟去了人族之地。于后认识了一个人族修士,二人结为夫妻。但此事不知为何被人族大能得知,他们因忌惮那人族修士实力竟逼你娘自尽!当那人族修士赶到后你娘已然身死,而这些人族大能欲将仍在襁褓中的你灭杀。那人族修士登时怒极,差了下人将你抱了逃离,自己一人独斗那些大能!可再后不知为何却渺无音讯,连抱你逃离的下人亦无影无踪!当我听闻此事后立时大怒,遂联合了龙族、白狐族、天蛟族、蛰熊族、飞鹏族、火凤族等妖地九个最大种族,号称十妖族,集结妖地无数妖修合成联军攻打人族!”
陈墨风顿时一惊,回想起往日所闻这才明白,原来那场人妖二族的百年之战竟这般发起的!看来自己外公也是个狠人,能联合如此多强大的种族掀起这场浩劫!
老者面上隐隐现出一丝愤怒,宛又回至当初。
“此事在当年不过独为一因,而我妖族被人族赶出凌云关外早已对人族不满,故而我一提出各族俱皆赞成。我只要为女儿报仇,至于人族的资源宝物并无多少兴趣。不论如何最终联军成立,只用了一日便攻破凌云关,我大军长驱深入直至人族腹地。当年那战惨烈至极,不知死了多少修士,连皇阶、尊阶、帝阶也是死了不少,余下更不计其数......”影主闭上双目,好似不愿再回想当年情形。
陈墨风不由心情沉重,那惨绝人寰之景自己虽未厉过却能想象得出。
“可后来打了百年,二族皆损失惨重。二族的帝阶大能遂各下协定修生养息。最后人族虽赔了我族甚多资源、宝物,但青儿之仇也再未能报成。无他族支持凭我一族之力当是报仇无望。为了整个妖族我只能息事宁人。我族本便族人稀少,经此战后更死伤甚多,心灰意冷之下遂约束族人再不出去。唉......”
叹了口气,影主随后却又露出笑容:“老天待我不薄,我那外孙竟仍存活人世,不过......”
旋即又双眉紧蹙,疑惑道:“按理说那是将近千年之事,但你为何如今只这二百余岁......”
“怎么?外公,我应要将近千余岁?”陈墨风惊讶无比,明明自己修炼了二百余年,怎也不可能至千余岁。
饶影主这般见多识广之人亦百思不得其解。
“外公,我爹又是何人?”陈墨风好奇,毕竟于影主先前所言自己父亲为一个人族。
望着陈墨风期盼的面容影主瞬间神情一变,竟怒气冲冲!
“那人?!那人连自己妻儿都保护不得,他不配做你爹!”
不知为何墨风觉察影主只要一提及自己的爹不是人族修士就是那人,却从不称其为自己父亲。
陈墨风更为好奇。
影主终缓和而下:“你真欲知晓?”
墨风重重点了点头。
“好罢,我告诉你便是。”
陈墨风顿时变地紧张,呼吸稍有急促,目光紧视影主不离。
“你爹是......”影主似乎不愿提起这个名字,面上带着厌恶,但瞧了一眼陈墨风遂叹了口气道:“你爹便是你先前所提,一直相助你的那个大能,人族风帝,风驭天。”
“什么!”陈墨风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满面不可思议,狰狞的脸孔更显恐怖。
“我也是最近方闻风驭天又再次现身凡界的消息。”
“原来风前辈竟是我爹?!”陈墨风顿感不可思议,回想之下所觉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令二人相识。
二人竟又不知却是父子!
“如此当能解释你为何既有我影族的暗属性,又继承着风驭天的风灵根。而你自小是人形,其后又化为妖体,这么一来便都解释得通了。天意,天意呐。”影主闭上双目,神色复杂。
“外公,那所有人族与妖族结合下生出之人皆双属性么?”陈墨风突兀问道。
影主睁开双目摇了摇头:“非也,远古时期人妖二族混居,虽说二族通婚极少,可古往今来并非没有,不过出现双属者也是极少。”
“哦......原来如此。”墨风点了点头。
“不过那叫雪绫的女子当真可怜,其步的正是青儿的后尘,唉......白狐小子想来心中定不好受。”
一提及雪绫陈墨风心中又悲伤而起,道:“外公所言不错,狐皇前辈虽面上不现但我知其心中难过至极。”
影主猛然以手捶地,只见气浪往外扩出,二人所在的地面竟陷下不少!
“外公,你这是......”陈墨风惊道。
其明白影主已然克制,倘真个一击怕这偌大影殿尽会坍塌,自己先前已晓影主实力乃为帝阶。
影主神情肃穆,凝视陈墨风道:“墨风,不论如何为了你娘亲,或为了雪绫你都要去报仇!”
陈墨风重重点了点头,神色坚定道:“当年之事天鹤老贼为罪魁祸首,而雪绫的死更乃其一手造成,我有生之年必要报仇!”
影主点了点头:“当初即是天鹤领着众人逼死你娘,此仇你绝不能忘!”
似想到了什么墨风急问道:“那外公你
可曾听过这五种灵物的消息?”
影主寻思道:“这五种灵物哪一样非是集天地之灵的罕见之物,万年冰髓于你所言如今在龙帝城中,麒麟血我从未闻过,天地精火怕应在人族,而龙胆么......”
言及此时影主神情猝现狠厉:“杀一条龙于我又算得了什么!”
陈墨风一惊,急道:“外公!万万不可!若为龙族所知二族开战,娘亲的大仇又如何得报!”
影主沉吟不语,良久方道:“言之有理,不过你已杀死不少龙族,同样脱不了干系。”
陈墨风笑道:“外公不必担心,孩儿杀的这些乃因龙族内斗所致,掀不起事端来。”
影主点了点头:“那这般罢,我亲去龙帝城向龙帝讨要万年冰髓。”
“外公,此事更万万不可!”
“嗯?如何又不可?”影主皱了皱眉。
“您为本族支柱不可轻易离去,黑渊靠着您老人家方得无恙。旦有旁族趁你不在前来黑渊,后果不堪设想。”墨风劝道。
“我悄悄而出又有何人能知?”影主白眉一竖,不屑道。
“孩儿知晓以外公之能便是至得天下何处业无人可晓。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宗族传承事大,一个不慎何人皆承担不起。”陈墨风的言语如一柄重锤敲在影主心中,处处在理无法反驳。
影主叹了口气道:“你虽属我影族,但性子却像极了那人......你娘当初不那么任性怕也不会成如此局面......”
“娘亲......”陈墨风心情沉重,随后抬起头来:“外公放心,此事原本便系孩儿身上,孩儿自会去龙帝城。”
“不行!”影主断然拒绝。
“为何?!”
“你如今已认祖归宗,自乃我影族的少族长,外公若是不在你便为影族族长!外公怎能让你去犯险!”
“可是外公!孩儿......”影主打断道:“你此刻身份不同,再不能似往日那般胡闹,外公还有许多影族的功法要教与你!墨风,搜集五样灵物我自会派得力之人前去,你只安心接受传承即可。”
“外公!”
“好了!不必多言,今晚你与外公住一屋罢,对于你无法化成人形外公仍要研究一番。”
陈墨风明了自己再说无用,只得答应。
野外,一个面上青肿的蓝衣少年正盘膝打坐,神情露出不耐与愤恨。
“延仲大人,我等怎生是好?”边上一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面容青肿的少年赫然是被庭幽击地一败涂地的延仲!
延仲恨恨道:“我等已无脸面回去复命,既抓不到人又将二殿下赐予的宝物损坏......”
一想到自己于后收回黑魔网却发现网上破开一个大洞,宝物法力大损,脑中瞬间浮出二殿下那冰冷的脸孔,延仲遂一哆嗦,打了个寒颤道:“如今我等只有将功补过,过些日子至黑渊,到时再作商议。”
无奈与萧索现其面上,再合着青肿之色显地甚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