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玉客山脚下,此时的玉客山正值七月,盛夏花开的时候,满山的花儿绿树成荫。
至于那几个残页,水灵烟基本上没有在乎,接连的忽悠和坑骗,夜骞倒也来了。
夜晚时分,他们投宿与一家客栈中,众人用过了饭菜便都睡下了,
箫初云趁着夜色时分,悄悄来到了蓝君玉的房间,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在他鼻子边闻了闻,蓝君玉便醒了过来。
“你怎么在我房间里?”蓝君玉十分机警的看着她:“想杀我也不用大半夜过来吧!”
“我杀你干嘛?”箫初云道。
说着话,箫初云将他的剑拿了过来,又道:“你走吧!接下来的事,是我与他们的恩怨,与你无关!”
蓝君玉那起剑瞥了她两眼,吐槽到:“哼!那干嘛还多此一举抓我到这里?我蓝君玉可不是你们的保镖,这笔账还没算呢!”
箫初云轻笑道:“你去吧?只要能打得过他俩你就去!”
“你!”
“闲话少说!抓你来是让你没精力去管嫂嫂和白大哥,现下这时白大哥和嫂嫂想必已经安全的离开了,所以你也可以离开了!”
“调虎离山!”
“当年的事有点多是你不了解的,你若想知道,便去找一个叫哑儿的姑娘,她会都告诉你的!”
当蓝君玉离开后,箫初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叹了口气,一个哑儿能吊他一段时间了,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会知道哑儿早就已经死了。
不断的追查,他会发现当年的事,也许会释然,也许……
次日清晨
他们来到了玉客山脚下,按照书中所示,顺利的在山脚下发现了陵墓入口。
陵墓入口,可以说极其隐蔽,处在水底的另一边,要想过去必须下水,找到那扇暗门。
殷云祁这时看着湖面道:“夜骞!我陪你下去!”
夜骞冷言到:“不可能!就算是淹死,也得给我下去!”
箫初云有些不领情的看了他们一眼,二话不说地变跳到了水里,她知道如果不是她先下去,夜骞也肯定不会跟下去。
殷云祁见状也纵身跳了下去。
……
三个月后
一片被枫叶拥绕的山谷内,谷内枫叶正红,红的似火,还没有退的树叶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
一眼忘了过去,只看得头晕眼花.花树之间既无白墙黑瓦,亦无炊烟犬吠,静悄悄的情状怪异之极,尤其是夜晚更是安静。
“夜里凉,以后别出来了。”江越拿着一脸衣服,走到箫初云身边,披到了她的身上。
箫初云这时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力的倚靠在一旁,看着黑漆漆的夜空。
“江越,你知道吗?那天进到龙脉陵墓里,看到了很多的金银财宝,夜骞很高兴,高兴的根本没注意到我关上了陵墓大门。”
“好了!别说了!白大哥说了,你很虚弱不能说太多话,也不能劳累,我扶你进去吧!”
“不!我想留在这里,我想好好看一看夜空,来到这里一年了,却从未好好的看过这片天空。”
“以后病好了,我陪你看!”
箫初云嘴角嘴角一抹苦笑,她还有以后吗?那次,在陵墓之中,万万没有想到,那些金银珠宝上涂了剧毒,而她正因为
中了剧毒才夜骞放下了戒备,才得以将他锁死在里面。
在生命垂危之时,又是殷云祁再一次的救了她。
“江越,一个人如果散去全身功力,会变成什么样?”
“……”
见江越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便抬着无力的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着:“告诉我,我想知道……”
只听得江越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抱你进去睡吧!明日我再告诉你……”
“江越!”水灵烟气的大喊,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的说道:“我要知道!你不说,我就自己去问!”
“我说!我说!”江越顿了顿,一脸为难的看着她,眉头紧锁,声音低沉道:“轻则重伤,重责丢命!”
“你说什么?”
“你别着急,殷家没有丧事传出,说明他还活着,别着急!”
箫初云被江越抱回了房,虚弱的她躺在了床上,几乎是连呼吸也难受不已。
独自一人的她,几乎是沉静在绝望里,回顾一生她几乎是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仿佛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一开始就是不应该!
不应该来到这里!
不应该认识这群人!
不应该下山!
不应该爱上殷云祁!
不应该深陷于这样的泥潭里!
如果没有这些,便不会有现下的境遇。
当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的时候,箫初云迟迟没有醒过来,呼吸愈发微弱的她,几乎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江越这时连忙将白大哥最后几片金莲藕塞到了她的嘴里。
这时,她才有了点力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好累,我好想睡一会儿……”
“我不许你睡!你听到了吗?”
箫初云嘴角微微一笑:“你抱抱我……我想让你抱抱我……”
江越心下有多不舍,怕是也只有他知道,看着虚弱即将凋零的她,真真的是心如刀割。
箫初云躺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的说着:“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你说我都答应……”
“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也许……就是这一刻半刻的事情,可我还有许多话没说……”
“……”
接下来要说的话,江越已经几分,可这个时候他不忍心去打断,如果时间可以静止,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我死了,不要把我埋在土里,我怕黑、我怕一个人,我更怕虫子,如果可以,将我火化之后,找一个有风的日子,随风飘散。”
“好……”
“另外……如果可以,我想让你随心而活,满心的仇恨太苦了,我舍不得让你与我一样苦……”
“好!我答应你!如果新皇帝继位,是一个明君,那我依旧是江越,如果……”
话音落,江越的一滴眼泪,缓缓滑落,落在了箫初云的脸颊上……。
他的话还未说完,箫初云便没了气息,那一刻他的话也没有再往下说,许多的话也只能伴着眼泪,悄悄地流下。
如果……
遗憾太多了
如果没有那些遗憾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懦
弱,勇敢一些
正午时分,太阳毒的很,照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暴躁的气息!
殷云祁这时满头白发的站在门前,看着小离被绑在庭中,四个小厮站在四周,收执鞭子,不停地鞭打着她……
此时的小离已经晕死了过去,可殷云祁却没有半点要停手的意思。
殷辰星这时在一旁说道:“兄长,你知道小离为何要将那些和盘托出吗?”
殷云祁这时平淡的不得了,在这一刻,已经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吗?殷家未来的家主!无声无息的懦弱了那么多年,我倒是忽略你了,栽在了你的手上!”
殷辰星看着身上穿着的玄色华丽衣袍,得意的说着:“都是拜兄长所赐!这一切都得谢过兄长!”
顿了顿,趾高气扬的说着:“今日弟弟我心情好,做个送水人情,箫初云已经在早上死了,这会儿怕是怕是已经烧成骨灰,随风撒了!”
殷云祁一听直接跑了出去,之前江越曾经给他一封信,里面提到了这个枫叶谷。
殷云祁此时功力尽失,只能骑着马快速的确跑到了枫叶谷,好在枫叶谷离这里不是很远,花了半日的功夫也就到了。
可到了枫叶谷,远远的站在那里,便看见江越抱着一个骨灰坛,站在屋顶之上。
江越注意到了他,一跃来到了他的面前。
“她呢?”
“在这儿!”
江越冷着脸,将骨灰坛交给了他,抬手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她说!她不想被埋在地下,更不想一个人!你若是真的爱她,你就做点男人该做的事情!”
说罢,江越便朝着枫叶谷远处走去。
殷云祁抱着骨灰坛,来到了箫初云住的屋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还残留着箫初云身上的味道,仿佛她还没有离去一般。
耳边忽然想起……
“殷云祁!你既然爱我,又何必骗我伤我?若是从一开始就骗我,又何必来撩拨我,让我爱上你?”
“殷云祁,我恨你!你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我要夺走你的一切!你不是爱我入骨吗?那现在我便毁了我自己,我要让你遗憾终身!”
“殷云祁,如果有下一世,我宁愿不要认识你,我要把你忘得干干净净,我要和你没有半点瓜葛,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听着这些声音,眼前仿佛出现了她的身影。
“小娘子,我和你说过,我爱你犹如大雁,我可以永远不见你,但若是你要走,我便陪你一起,走在你前面始终为你遮风挡雨!”
话音落,殷云祁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刺进了胸口,口中的鲜血慢慢的滴到了骨灰坛上。
殷云祁抱着骨灰坛倒了下去……
“等我……一定要等我……让我用尽一切来补偿你,等我……”
滴……滴答……滴……滴答……
“护士!护士!我女儿醒了!”
伴随着心电监护仪的声音,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箫初云醒了过来,从她昏迷后整整躺了一年,她的妈妈也是从青丝熬成了白发。
这时,一名身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连忙走到床边看着箫初云。
“你……是谁?”箫初云看着眼前陌生即熟悉的人,声音低声的问道。
这医生看了眼心电监护仪,目光炯炯有神瞅着箫初云道:“殷缈,你的主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