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祁对着门口说道:“醒了?若有事,就让他过来吧!”
话音落,目光转向面前的这个人,神情之中带了满满的柔情,只听他低声说道:“我要陪着我的小娘子,哪都不去!”
不过片刻,江越面色红润,看不出半点受过重伤的样子,依旧是一身的墨色玄衣,走了进来。
一进来,目光便瞅着箫初云不肯离开半步,上下打量着她是否还有哪里不妥。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床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箫初云额头,舒了一口气,放心的说道:“还好,你终于没事了……”
箫初云看了他们两个人,微微低头问道:“那天,高台为何会摇晃?看着挺结实的,不应该会倒塌啊?”
殷云祁听到这里有些恼怒的叹了口气,有些自责的说着:“都是贺渺星做的!唐十七也是她顾来的,刺杀不成,便想出了这一招!”
顿了顿,微微闭上眼睛,恨恨道:“都怪我!事前没有好好细查一翻,让贺渺星在半夜之时,将高台的两个柱子锯断。”
说罢,转身握着箫初云的手,又复说到:“幸好!幸好……那个时候,我还想在看你一眼,否则,我也不能及时知道高台之上的手脚。”
说到这里箫初云回忆了那天发生的事,想起了在摔下去的那一刻,昏迷前的那一瞬,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不是殷云祁,而是江越!
如果箫初云没有记错,江越那时是直接挡在箫初云和殷云祁上面,高台之上坍塌的碎木,尽数都砸到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箫初云再也不能窝在床上,直接跳下床,围着江越转了三圈,又是站在他的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庞,又不放心的摸了摸脉搏。
甚是着急的望着他,眼中不自主的水润了,鼻子一酸,眼睛一红,连忙问道:“你怎么样?那天护着我和殷云祁从那么高地方摔下来,那么多的木头都压在你身上,你到底伤的重不重?”
江越心中一暖,嘴角笑道:“我还好,有冰莲花,我的伤好的很快……”
“我不信!你让我看看……”箫初云说道,
这时,殷云祁站起走到箫初云身边,看着江越脸色红润,便说道:“小娘子,你放心,这两天的我让锦台最好的大夫为他医治,还将我随身携带最好的药膏,都给了他,你放心吧!”
箫初云噘着嘴,有些不相信的转身望着他,冷哼道:“哼!我才不信!以往你看他都像看乌眼鸡似得,你会这么好心?”
江越点了点头,说道:“真的!若不是他,我怕是还有几天才能好!”
话刚说完,殷云祁便二话不说将箫初云抱到床上,很贴心的给她盖上了被子,小心翼翼的将其掖好。
江越这时站在一旁,看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箫初云一眼,处于私心便直接开口问道:“殷公子,你真的打算要娶贺渺星?她可是差点把你和初云害死的人?”
殷云祁听后异常淡定的看着有些惊讶的箫初云,不由得笑了笑,随即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些宠溺的说着:“想什么呢?我的妻子一直给你留着呢!”
话音落,看向江越,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谁说我要娶她了?我只是答应了她会嫁进殷家,可没说我娶她?”
“那……?”江越道。
“殷家的少爷又不止我一个!再说,我的那几个弟弟钟情贺渺星的也不少,我二弟可盼了她许久呢!”殷云祁说道。
箫初云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看着他们二人,犹如一个瞪着大眼睛的猫头鹰,写着一脸的问号。
于是,拽了拽殷云祁的衣袖,问道:“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啥也听不懂?我只是躺了两天,这贺渺星怎么又要嫁人了?”
说到这里,殷云祁和江越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江越抱怀倚在床旁,看着坐在床上的姑娘,说道:“那天,殷云祁和贺渺星翻脸,当街便质问她,让她在家族和嫁人里做选择。听着这两天的动静,怕是她为了保住家族生意,决定嫁人了!不过……”
“不过什么?”箫初云问道。
“不过,她以为嫁的是殷云祁,到了下月十五,怕是要哭了!”江越道。
箫初云听后点了点头,心里不禁的低估,偶然想起夜骞提的条件,一翻思虑之下,一个悬着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未到来的条件,不知道下一个会有多变态。
可唯一知道的,便是激怒贺渺星和做灯女,也算是完成了,虽然完成的不是很漂亮,但这些也是够给面子的了。
不过片刻,石春芳便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像是有一头野兽在不停的追她,跑进来的那一刻,仿佛是丢了魂一样。
连忙跑到床边,拉着箫初云的手,指着门外说道:“小云,外面出事了!很多人都在找你!而且,还有人抬了一口棺材,披麻戴孝的!”
殷云祁问道:“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石春芳思虑道:“我刚才看了半天,好像是有个人在经过城南被烧毁的箫府时,不小心中邪了,躺了一个晚上,好像……好像死了……”
“死了?!”箫初云甚是惊讶的说着?
待箫初云穿戴好后,身着一袭粉红色齐胸襦裙,梳着干净利落的飞仙髻,额头上坠着一串简单的珍珠额饰,略施粉黛,微微勾勒妆容,便和江越和殷云祁齐齐下了楼。
刚刚打开客栈的门,便看到三男一女身着白色丧服,哭天喊地的跪在地上,周围聚了许多的百姓,看热闹般的指指点点。
这三男两女瞧着箫初云走了出来,便齐齐起身朝着箫初云走去。
而殷云祁和江越也不是木头,直接将箫初云护在身后,江越则是毫不客气的拔出官刀,直直的对着他们。
“还我夫君命来!”那女子哭喊道。
“我兄弟在你们箫府门口中邪了,你们要给个说法!”
“怎么?还想把我们押送官府不成?”
“这是锦云县主,冒犯县主轻则充军发配,重则死罪!你们可掂量清楚了!”江越望着他们冷言道。
殷云祁看着这一幕,同样是冷着脸,看了江越一眼,与之对视,便将目光移到了这副棺材上。
不苟言笑的绕着棺材走了一圈,抬手轻轻敲了敲,又走到这跪在地上哭喊的妇人身旁。
上下打量了几遍,又瞅着这几个男子,心里便有了几分主意,回过头望着这个妇人,嘴角只是笑了笑。
便抬了抬手,唤来了一边守着的小离,望着棺材淡定的说着:“去找几个棺材钉把棺材钉了,找个道士做场法事,就近埋了。随后在给这些人一笔银子,将其打发了!”
小离看了一眼棺材,低头回答道:“小离遵命!”
“别!别!”一旁的妇人连忙喊到。
还未动身的小离,看着这个妇人,依旧是没搭理她,不知从何处找来了胳膊粗的麻绳,二话不说的往棺材上搭。
那妇人和其他的三个男子见状,便直接将麻绳扔在了地上。
只瞧着一旁的男子,分毫不让的护着棺材说道:“这
说法还没给我们呢!你们不许将我兄弟下葬了!”
殷云祁还未开口,一旁的小离便直接站在那男子面前,一脸的冰冷和凶神恶煞的看着他,说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随便掉出点银子,都够你们这些人活两个月了。你们别给脸不要脸,不识好歹!”
这时,石春芳拽了拽箫初云的衣袖,低声问道:“小云,这什么情况?我怎么看不懂啊?”
箫初云这时不禁的笑了笑,转头贴在石春芳耳边轻声说道:“他们是来敲诈的!”
说罢,箫初云转头看了江越一眼,拽了拽他的衣袖,看他回过头来,便说道:“江越,这可是你的活计啊?还不快去?”
“有他足够了!我不会离开你半步,你……不能在有事了,我会担心的……”江越低声说道。
箫初云一听,不禁的笑了笑,舒了一口气,说道:“我又不是纸糊的,风不会把我刮跑的,担心是多余的!”
说罢,箫初云直接当众拍了拍手,见周围安静了下来,随即看着面前的三男一女,板着脸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但我要告诉你们,我是锦云县主,敲诈勒索我,可不是一件好玩的!”
“你……你凭什么说我们敲诈?我们就是为我这个兄弟讨说法来了!”一男子说道。
箫初云点了点头,随即对着小离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着:“小离,还是快把人埋了吧!我看这城外的那片荒郊就不错,这大过年喜庆的日子,死人多晦气,太煞风景了!”
没想到,话刚说完,棺材里立刻便有了动静,直接将棺材盖推开,立时坐了起来,指着这三男一女便暴躁的说着:“老子不装了!你们这几个没义气的,看老子都要真嗝屁了,都不说一句,是不是真盼着我死,你们好分钱啊!”
这一幕,把周围的人吓得够呛,有几个胆小的,立时拔腿就跑,连头也不回。
剩下的人,则向后退了一步,好奇的心跑他们依旧是瞪大了眼睛,一边八卦一边看着。
江越这时看着这一幕,直接拿刀指着棺材说道:“这里面若真的死了人,又怎么故意留了个缝?棺材盖本就宽大,故意留有气窍,便更加的明显。你们是觉得县主是傻子,还是我江越看不出?”
话音落,这几个人齐刷刷的跪在箫初云面前,连连磕头求饶道:“县主饶命!县主饶命!是贺家给了我们三锭金子,要我们这么做的,县主饶命啊!”
箫初云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朝着江越问道:“江越,这样的人若是绳之以法,会如何?”
江越此时收了官刀,回答道:“二十大板,发配边疆!”
箫初云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这些人说道:“本县主不是活菩萨,也不是软柿子,更不是三锭金子就可以任人欺负的!”
顿了顿,又复说到:“这样吧!大过年的,正直喜庆佳节,我也不想听你们的惨叫,就一个人十大板,三锭金子全部上交,略作惩戒!”
这时,棺材里的那人登时跳了出来了,跪在地上连连谢着。
箫初云扫了一眼,便让众人立刻闭嘴,有些不放心的走了过去,看着他有些溃烂的胳膊,便对众人说道:“你们快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