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姐姐,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没那么大的能力!”秦郭氏顿了顿,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恨意的说着:“姐姐,自你我同一日进了秦家,我自知与秦郎无缘,敬你是秦郎的夫人,你我又是妯娌,便唤你一声姐姐,没想到你却如此心狠手辣!”
看着她们两个人,萧初云只觉得有些后怕,从一开始以为洁净无瑕的爱情,到现在充满了各式各样的阴谋。
不知道为什么,秦刘氏现在的状态让萧初云有些心软,尤其是她此时那像极了问心无愧的眼神,更让萧初云有些怀疑自己一开始的判断。
想到这里,萧初云有些没底的走到石春芳身边,将她拉倒一旁,低声问道:“春芳,你在和我细说一下,你是怎么碰到这个刘大海的?”
石春芳低头想了想,随即说到:“刚才我去买一口酥的时候,路过秦家,听到他家邻居说起,半年前他们成亲夜里,秦谦是半夜喝的醉汹汹得被刘大海扶回。”
话音落,石春芳回头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堂,随即说到:“我想着把他带来应该会有用,没想到……”
萧初云点了点头,回到正堂给秦郭氏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闭嘴。
看到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萧初云看向宫思齐,一颗担忧的心凭借着自己的直觉,终于开口道:“大人,今日初云要状告两个人。”
“两个人?”宫思齐奇怪的说到。
“是!”萧初云肯定的回答道。
话音落,萧初云看着一旁站着的秦刘氏与秦郭氏,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着眼睛,要说的话在心里有细细斟酌了一遍,
“一要状告秦刘氏谋杀亲夫!二要状告秦郭氏买凶毁人清白!”
“什么?”
萧初云一言让在场众人皆是吃惊不已,有心人甚至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宫思齐在这屋子里站了这么久,倒是一直都淡定自若,没有像众人一样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县主,你不是说要替秦郭氏做状师吗?怎么这时又要状告她了?”宫思齐问道。
“初云只为公礼作证,既然她们二人都有罪,自然不能让本朝律法成为一纸废话!”萧初云微微低眼,语气和缓的说着。
“县主,你为何要污蔑妾身?我真的是无辜的啊,从未有过要害姐姐的心啊!”秦郭氏一脸无辜的说着。
萧初云没有搭理她,只是直接将目光移向秦刘氏,心下反复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问道:“秦刘氏,你与你夫君秦谦从成亲到现在,可一直和睦恩爱?为何不见你有身孕呢?”
这个问题,将秦刘氏问的有些愣着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萧初云疑问的目光,秦刘氏有些犹豫了。
可转头看了一眼床上已经死去多时的秦谦,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愤懑的火气,委屈的怨怼之情顿时腾起。
眼中微微泛起红红的血丝,伴着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慢慢滑落,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身孕?呵!呵呵——我怎么会有身孕?他自从那日洞房花烛之后,就待我如陌生人一样,时时刻刻都敬畏三尺,即便是夜晚也是和衣而睡,我怎么会有身孕呢?”
萧初云心下忽然一酸,看着秦刘氏的充满了嘈杂情绪的眼睛,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古代的封建女子,说起来也真是能用两个字形容那便是:悲惨。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一个人,就得一生一世守着他,哪怕是性格不合,天天吵架,也只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秦郭氏,这秦谦身上可有什么特征?”萧初云云转头问着她。
“我没有害他,我真的没有害过她!县主,您不是相信我的吗?您要明察秋毫啊!”秦郭氏哭喊道。
萧初云拍了拍她的肩膀, 口中安慰的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若什么都没做,又怕我说什么呢?”
宫思齐这时有些疑问的走上前,看着这两个夫人,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但他,却不想就此挑破,而是想看一看,这个仅在短短十几天就声名鹊起的锦云县主——萧初云,她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可也不想一直待在这里耗费时间,陪她耍嘴皮子。
想到这里便说到:“县主,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真凶到底是谁?”
“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听我慢慢说……”萧初云扫了她们一眼,随即又复说道:“从何时说起呢?就从……你俩成亲之时说起吧!”
顿了顿,故作高深,仿佛已经看清楚一切的模样,甚是淡定的说着:“秦郭氏,当你知道无缘嫁给秦谦时,便心有不甘,当得知秦谦另娶她人,你便恨由心生,对吗?”
“不!我没有!”秦郭氏否认道。
萧初云挑了挑眉,满满的都是怀疑的看着她,语气也有一些轻蔑的说着:“不!你在恨!现在你的恨意还没有消减半分,你恨!你恨极了!”
话音刚落,萧初云绕着秦郭氏边走边说到:“你恨!你恨秦谦的懦弱,恨他没有娶你,恨他娶了这样的女人,却还不敢写休书休了!可你最恨的,想必是他负了你,是吧?”
安世墨听到这里不禁的有些疑问,开口问到:“不对啊!这她不是已经身怀有孕了吗?又怎么会杀了她的情郎呢?”
“我没有说她杀了秦谦啊?”萧初云看着安世墨回答道。
说罢,萧初云刚好走到秦郭氏身后,看到她头上的那银铃铛发簪,不禁的伸手拨弄了一下,在她而后说到:“这铃铛发簪是秦谦送你的吧?看上面磨损痕迹,一定是天天都带在头上,而且还是时常的放在手中细细看着,由此可见你一定很珍惜这个。所以……”
话音落,走到秦刘氏身旁,故意看了一眼她头上的另一支银铃铛发簪。
当秦郭氏的目光悠悠转过来时,萧初云的目光已经是望着这个刘大海,目光带了些许凌厉的气息,缓缓说道:“当你看到秦刘氏头上也带了这个,你便以为秦谦已经爱上了她,所以今时日的事情,虽不是你做所,到全部是出自你手!”
“县主,您不是说要做我的状师吗?怎么反过来要这么污蔑我呢?我与秦郎虽然多有不对,但您也看到了今日她秦刘氏是怎么对待我的,分明是她杀了秦郎,要嫁祸到我的头上!”秦郭氏越说越委屈,拽着萧初云的衣袖又复开口道:“县主,您不能被她迷惑了啊?我真的没有杀人,
没有!县主,您要相信我啊!秦郎都要休了她了,我又何苦来害她呢?”
“呃!”
萧初云还没说话,江越便用手中的官刀直接将秦郭氏的手打落,当刀鞘与她的手相碰撞的时候,让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有些看呆了。
江越用余光扫了一眼众人,冷着脸缓缓乞说道:“县主岂是你可以拉拉扯扯的!”
萧初云抬手拉了拉江越的衣袖,嘴角开心的一笑,尤其是看到江越这会儿犹如护食一样,一颗心便如同开了花似的。
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却异常温和的揉在了一起。
两个人此时不需要说太多,因为彼此已经从眼神中看到了一切。
回过神来,萧初云望着秦郭氏直接说到:“因为你知道,秦刘氏清白被毁一事,秦谦也是清楚的。当你看到秦刘氏头上的银铃铛发簪,你便认为秦谦连一个残花败柳都能放在心上,却连半点勇气将你娶回家中的勇气都没有,所以你恨!”
“不!不!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因为刘大海和那天那个玷污秦刘氏的人,都是你找去的,所以你清楚的不得了!”
萧初云看着秦郭氏的样子,脸上对质的表情更浓重了些,语气也是满满的不容置否。
秦郭氏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愣了愣,便抬头望着萧初云,望着一旁默默看戏的宫思齐众人,眼中含道:“证据呢!就凭这胡乱猜测就想把这罪名强加给我吗?”
“证据?证据简单啊!”萧初云甚是轻松的说着。
话音落,萧初云走到刘大海身旁,缓缓问道:“刘大海,那日可有人指使你?”
刘大海愣了一愣,看着萧初云一脸冷漠的样子,瞬间有了些许肝颤,尤其是在听到众人唤她为县主,更不好在说什么有的没的。
只瞧着他犹豫了片刻,面露难色的说着:“有……有……有……”
“秦郭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难不成要我要那个狂徒找来?”萧初云直接打断道。
话音落,萧初云走到呆滞在一旁的秦刘氏身旁,瞧着她犹如被抽走了魂魄一样,两眼无神,空洞且哀伤的望着他出。
萧初云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秦刘氏,按照刘大海所说,那天洞房花烛,应该是还没揭盖头,屋子里的烛火便熄灭了,所以你根本没看到那个人是不是秦谦。当你次日醒来后,看到秦谦躺在地上,便在没怀疑过。”
顿了顿,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同情的旋即又道:“而秦谦则很清楚,昨晚根本是走到门口没有进去,转身去喝酒了,时至半夜才回,根本没有与你圆房,而你被人玷污却不自知。秦谦碍于面子,没有将此事再提起来过,只是与你相敬如宾,是不是?”
萧初云看着秦刘氏面如死灰的样子,呆呆的愣在那里,又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目光看了一眼床上的死尸秦谦,说到:“你去看看,那天与你洞房花烛的,可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