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女的选举是在晚上入夜之时,在锦台城中最大的戏台之上,比拼各项才艺,直至最后一名 。
而参加选举的姑娘,选出一百名 ,作为灯女跟随祈福 。
而此时正是接近傍晚,天色也是雾蒙蒙的,气温也比中午时更凉爽了些,而此时街道上的人也比中午多了近一倍,大多都是因为午后凉爽。
不过也有不少人是到街上来看灯笼,都在为三日后元宵节祈福花灯做准备。
虽然还有两个时辰就要截止了,但也止不住锦台人的热情,毕竟只要参加了就会有机会,那黄金做的灯笼,可是谁都眼红的。
萧初云有些无聊的在大街上闲逛,石春芳跟在后面,提心吊胆的瞅着她,生怕她会在不正常。
“贱人!你害死我夫君,我要你偿命!”一旁身着正红色衣袍的妇人哭着喊到:“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妇人的哭喊声瞬间让萧初云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处听了几耳朵,便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
站在人群中远远的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袍的年轻妇人,大约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带着银色蝴蝶发钗,竖着很漂亮的田螺发髻。
与另外一个衣衫不整,穿着纯白色贴身单薄的交领右衽襦裙,被这妇人直接拽到了大街上,跪在地上连连诉说着冤枉。
这女子头发也被扯得乱七八糟,两个脸颊也是红红的,很明显能看到一个手掌印。
除此之外,脸颊上的泪痕也是一丈之外看得清清楚楚,一双泪汪汪的眸子,伴着浮肿的眼睛,显得甚是可怜。
“姐姐,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地上这女子拽着一旁身穿红色衣裙的夫人,连连哭诉道。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一声落在了这白衣女子脸上。
看着这白衣女子被伏在地上,这红衣夫人却丝毫不示弱,看着周围乡亲越聚越多,便越发可怜地看着地上这称呼她为姐姐的女子。
正当萧初云觉得无聊,准备转身就走时,却看到身后站了一行人,不过幸好她认识两个,一个是江越,一个是安世墨。
江越愣了一下,跟着安世墨,抬抬手作揖行礼道:“拜见县主……”
县主这两个字让周围百姓纷纷转头看向了她,萧初云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连忙看着他们俩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以后见到我就不用行礼了,省的生分。”
这时江越转头看了安世墨一眼,随即说道:“你先过去看一眼,我随后就到。”
萧初云看着安世墨走进那两个妇人身后的屋子里,顿时间有些诧异地看着江越,有些不明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家长里短的 难不成也归你们衙门管吗?”
江越听后顿时有些尴尬的红着脸,那一抹红晕直接从嘴角红到了耳朵根,眼神瞟了一眼那间屋子,像是有难言之隐的说道:“出了人命!”
“啊?!”萧初云有些惊讶的看着那间屋子,目光落在那两个妇人身上,有些不解的说着:“这两个人不是好好的吗?是谁死了?”
话音落,萧初云刚想准备走过去看一看,没想到便被江越一把拦住,往回拽了拽,面露难色的说道:“你不能去。”
“为什么?”萧初云看着吞吞吐吐的江越,心下的好奇便越来越重,便连着追问道:“哎呀!你就不要吊我胃口了,快告诉我嘛!”
江越有些为难的低声细语道:“一男子与相好之人偷欢,死在了床上……”
“我去!”萧初云此时犹如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一样,如此劲爆的消息,让她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萧初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冲着那两个女子甚至佩服的拍了拍手,朝着她们竖起了大拇指,不禁的咂舌道:“牛!太牛了!”
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一阵的数落蔑视之词悄然无声的落入了萧初云的耳朵里。
“果然是下等坯子,关心这等污秽之事,说不定私下里早已轻车熟路了!”贺渺星讽刺道。
这时,一旁的乡亲都在纷纷议论萧初云与贺渺星,毕竟萧初云的县主身份,众位百姓是深信不疑的。
萧初云甚是轻松地笑了笑,随即抱怀看着她,俏皮的歪歪脑袋,丝毫不把他那句话放在心上。
在说话前,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夜骞的那封信,萧初云有些犹豫了,她真的要激怒贺渺星吗?
正所谓冤家易解不易结,贺渺星本来就看她不顺眼,若是在激怒,怕是就要成为此生的宿敌了。
可萧正卿和贾云蔓毕竟是这具躯体的亲生父母,换句话说也是她半个爹娘,若下了狠心,不管不顾,岂不是不仁不孝?
萧初云看着贺渺星只得无奈的对不住她了!
“贺姑娘,您可是从小的大家闺秀,这般害羞的话您怎么也说得出口呢?难怪会被有些人退了婚,原来是有理由的啊!”萧初云一点也不留余地的说着。
“你!”贺渺星气愤之下指着萧初云,片刻后,面带笑容,双手交叠于腹前,甚是端庄的走到萧初云面前,缓缓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事不能强求的。倒是县主,即无父母,重孝未过,却与他人结了婚事,如今依旧是面不改色,渺星是不能及的。”
话音刚落,贺渺星退后一步作揖行礼道:“恕渺星有事,不能相陪,县主还请自便!”
说罢,直接从萧初云身边昂首挺胸的走过,丝毫不给她一点解释的时间,余光之下,看着某人吃瘪的样子,贺渺星心里是高兴极了。
而周围的乡亲们,窃窃私语却依旧是没有没有停下:
“是不是真的?”
“我看十有八九,之前这姑娘可是被一个男人骑着马抱回来的。”
“那天我在,那个人我认识,是汇通天下钱庄的少东家殷云祁,也就是和刚才的那个贺家小姐结亲的人,听说为了这个县主,才退婚的。”
“你们不知道,那天殷公子可是光着上身的,直接把人带回了客栈,三天三夜都未曾踏出啊!现在和县主结亲,也没错啊,一个县主一个富户,门当户对的!”
江越此时将手中的佩刀重重的往地上一磕,一声冷哼,脸色一冷,周围议论的乡亲便顿时停住了。
有的四散而去,有的则是闭口不言,默默的站在一旁。
这时,安世墨从屋子里走出,走到江越身边,看了萧初云一眼,犹豫了片刻,站在江越身边低声说道:“仵作验过了,的确有过房事。”
江越点了点头,随即往人前走了走,看着打骂的二人,面无表情的呵斥道:“够了!都给我住手!否则全都到衙门说去!”
萧初云站在江越身边,甚是八卦好奇的看着面前二人,时不时的眼神往江越身上瞟着,一副花痴的模样,若是他人不知道,真觉得他俩是一对璧人。
“你们两个报上名来,将事情经过全道来,若有半点私瞒,律法处置!”江越看着二人说道。
这是一旁的红衣妇人,跪在江越面前,一脸的委屈至极,眼泪犹如梨花带雨的落下,抽泣的说道:“官爷,妾身是秦刘氏,与我夫君成婚已有半年有余,却不想这贱人勾引我夫君……你要为小女子做主啊!这个贱人害死了我的夫君,一定不能放过,否则夫君死不瞑目啊!”
话音还未落,边上身着贴身
白衣襦裙的女子,也是百般委屈的跪在江越面前,较忙哭诉道:“大人,秦郎真的不是我害死的,我醒来他就已经死了,真的不是我。大人明察啊!”
江越还未说话,安世墨便在一旁有些嫌弃的说着:“你与死者是和关系?与这秦刘氏又可否认识?”
这女子还没说话,一旁的秦刘氏便甚是气愤的动手打了她一巴掌。
这还不算完,口中一边骂道,一边强行脱着这女子的衣物。
“贱人,你还装什么装?枉费我把你当做亲妹子看待,你却背着我如此!你不是最会狐媚子的那一套吗?死了丈夫还不算,还要勾引我我夫君!”秦刘氏恨恨的说着:“狐狸精,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狐狸变得,新婚之夜害死你丈夫还不够,还要勾引我夫君,你就是个扫把星!”
“姐姐,不要啊!别脱我衣服,听我解释,听我解释,不能脱我衣服啊!”
“你这种狐狸精,还需要穿衣服吗?这满大街都是男人,脱了岂不是更好!”
说话间,这白衣女子的衣服,几乎是被这秦刘氏强行扒的一件都不剩,连贴身穿着的粉色肚兜也几乎被扒了下来。
一时之间,春光乍泄,如牛奶般的肌肤,瞬间展露在众人眼前,身材凹凸有致。
只看在场的大老爷们那直勾勾的眼神便可知,这女子不光是脸蛋美,身材也是一流。
萧初云看了看身旁的江越,瞧着他顿时闭眼转身背对着,一时间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果然,木头还真是木头!只不过是一块不近女色的傻木头,难怪怎么撩都没动静。
不过……这样的傻木头还是挺可爱的!
这时,萧初云回过神看了看周围的人,有四下打量了一遍,来不及多想,直接冲进一旁的绸缎庄,扯起一块一人高的散布,被马不停蹄的跑到这被扒了衣服的女子身旁,二话不说的将手中的布裹到了她的身上。
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周围这无关的群众,萧初云立时火了,即便是这女子再有什么错,也不该这般的羞辱她。
这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古代对于女子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羞辱,这简直是要比杀了他们还残酷。
“你们看够了没有!这屋内死人和你们有关系吗?就算是落井下石,也没有这般羞辱的,你们要看就到公堂上去看,这不是你们要看热闹的地方!”萧初云厉声说到。
此话一出,周围聚集的乡亲几乎是全部散开,还有的则是直接躲到对面屋里,透过窗户缝依旧是看着热闹。
秦刘氏这时有些不愿意了,直接上手两萧初云拉开,愤怒的拉着她的胳膊说道:“你算是什么县主?黑白部分,这个贱人明明有罪,你却这般维护她,她就算是一刀一刀的凌迟也不解我的心头之恨!”
“滚开!”
秦刘氏话音刚落,江越便转身将她毫不犹豫的推开,直接将官刀摆在她的面前,每天带着隐隐的怒气,冷着脸说道:“冒犯县主也是死罪!你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