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云和殷云祁祭拜过后,和石春芳乘着马车一同回到了锦台,只留下殷云祁之人。
透过马车的窗户,看着殷云祁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的模样,萧初云心里不禁的一阵杂乱。
“算了!不想了!他这个人从不吃亏的,应该没什么事!”萧初云低声说道。
“小云,担心他就回去找他啊!”石春芳在一旁说道。
萧初云一听,立即否认道:“没有!谁担心他了?只是觉得奇怪,从我认识他以后,这是他第一次中途变卦,觉得有点反常。”
两人一路进了锦台,萧初云便趴在马车的窗户上,看着外面售卖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心里不禁的一阵好奇。
耐不住性子的她,和石春芳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犹如看灯会一样的新奇,走马观花的看了许久。
询问过后,才得知锦台的元宵节是比过年还要热闹的节日,元宵节前后三天,会有执灯女带领一百名姑娘从寺庙为众人礼拜,一直到锦台搭建的高台之上为众人祈福,期望今后的日子里可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而贺渺星已经连任四年的执灯女,今年这些人群中,多半也都是再说,今年的执灯女想必也会落到贺渺星头上,为此遗憾、沮丧的人不少。
萧初云走了没多久,便看到锦台县令宫思齐穿着便装和捕快安世墨在街头慢慢走着。
远远望过去,看着身穿着深蓝色的宽袖长袍,头发乌黑眼似辰星的宫思齐,一瞬之间也不由得被吸引了。
回过神来,不由得感叹,这是什么年代,帅的是真帅,不好看的是真不好看。
而且帅哥统一的标配都是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果然,手里有俩钱,都不用自己下地干活,当然肤白貌美。
加上从古至今传下来的汉服本就飘逸儒雅,稍加打扮都很俊俏的,奈何人家底子好,也是没办法。
萧初云本想一走了之,上次的案子一想就生气,哪来的这么多的心思去见他。
可转身走了没两步,便果断转身又朝着宫思齐走了过去。
宫思齐看到面前这个姑娘,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抬手作揖行礼道:“下官拜见锦云县主!”
安世墨也是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同样朝着萧初云作揖行礼。
萧初云有些不习惯的摆了摆手,看着他们俩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问一问大人,上次与我说的旨意,可是真的?”
宫思齐听后,看了看周围的人,便伸出了手,朝着一旁的茶馆指了指,将萧初云请了进去。
两人坐在茶楼的雅间内,宫思齐故意支开了安世墨,连同石春芳也值得站在门外。
宫思齐很恭敬的给萧初云斟了一杯茶,随即坐在她对面,眉眼微低看着桌子上的茶,缓缓说道:“下官不敢掺假。”
这古代的规矩萧初云虽然一知半解,但好歹在现代看了那么多的古装电视剧了,这皇帝下的圣旨,一般无特殊情况是不会耽搁的。
更何况圣旨都到了锦台,为何不直接宣读?而是直接交给了此处的县令宫思齐?而宫思齐也是没有第一时间去宣读,若是往坏处了想,说不定就是在等萧家的这场大火。
“大人,可是密旨?”萧初云
问道。
“回县主,是圣旨!”宫思齐回答道。
萧初云一听,心里便有了几分底气,既然不是密旨,那就一定有传旨的官员,既然到了锦台,没理由在等个几天在宣读。
想到这里,萧初云便说道:“这几日,锦台的花儿也开了,开的灿烂夺目,可总有那么几个难看的、花叶子烂了的杵在那里,坏了风景,实在是碍眼。”
宫思齐从这几句话里听出了一些意思,心也不由得一颤,思虑了片刻,随即回答道:“县主,有些事非在下一个小小县令能左右一二的,在下有时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萧初云一听,心里便顿时怒火丛生,窝着火带着些许怒意的看着宫思齐,故意干咳了两声,缓缓说道:“大人,既然是圣旨,为何不早早宣读?”
顿了顿,又复说到:“我知道,大人身为县令,能管的不多,按理说圣旨是不能耽搁的,若不是有人授意,大人也不会拦下圣旨,对吧?”
此话一出,宫思齐眉心微动,脸上却依旧是那般的不动声色,连眼神也是那般的平静如水。
“县主,这茶不错,您先品一品?”宫思齐故意岔开话题的说着。
萧初云看着宫思齐,不禁的想到了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套路,很明显宫思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不想回答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能让圣旨搁置延缓宣读,要么位高权重,要么便是皇亲国戚。
这朝廷党派斗争的话本子,从史书写到了现代电视剧里,套路推陈出新,层出不穷,不过也总结了一句话,招数不在于新,管用就行!
无非为了自己的利益,可萧正卿死了,除了夜骞之外,对谁的利益会是最大的呢?
萧初云脑海中不禁的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看着宫思齐甚是平静的样子,便故意投石问路的说着:“大人,这个人可是当朝皇子,若初云没说错,这人可是前几日从锦台离开的二皇子?”
宫思齐愣了一愣,随即抬眼开始正眼瞧着萧初云,面对她答案,不禁的心里有些慌乱。
思虑片刻,旋即回答道:“是!当京城宣读官员带着圣旨来到县衙,下官当时也很诧异,可宣读官员带来的不仅是圣上的圣旨,还有二皇子的意思,要我好生款待宣读官员,两天后再去宣读旨意。”
这个答案顿时让萧初云有些脑袋发蒙,这原本是她心里不敢说出的设想,没想到却是真的。
看宫思齐不慌不乱,眼神笃定的样子,不像是再说假,而且这个答案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圣旨会搁置。
可这搁置的未免太过巧合,两天!
像是墨玄华知道这两天会发生什么一样,而且事故意让圣旨搁置。
对了,之前嫂嫂和江越说过,有人花重金雇了波月教五位高手做客卿,那五个人的背后会不会是墨玄华?
一个皇子,绝对有能力拿出那么多的银两,可墨玄华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不成,墨玄华的目标,也是龙脉?
萧初云想到这里,便端起桌子上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茶香的甘甜清香顿时充斥着整个口腔。
深呼吸之下,看着宫思齐便说道:“大人不必忧心忡忡,这个答案初云早就知
道,不会为难大人的!”
萧初云带着石春芳离开了茶楼,她不敢相信朝廷也会有这般的狠心,可萧正卿留下来的锦书不会有假。
这四年里,整个箫府都活在他人的监视下,朝廷的目光中,波月教的眼线里。
能保全的也只有我这个女儿,只有四年来的不闻不问不见面,世人才会相信萧初云绝不会是双鱼玉佩的拥有者。
没有谁会相信萧正卿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女娃,而不是自己的儿子。
走在这街道上的每一步,萧初云都觉得无比沉重,虽然萧初云的童年生活她没经历过,但这四年来的生活和经历却不能让她就这么得过且过。
一个龙脉!一个宝藏!一个可以颠覆整个朝廷的宝贝!居然可以让这么多的人做陪葬,纵使那些家丁护院是他人的眼线,也不该就这么的惨死,被他的主人所抛弃。
“小云,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啊?”石春芳在一旁问着。
“去找江越!”萧初云利索的回答道。
这时,安世墨手拿着东西迎面走了过来,看到萧初云很是恭敬的作揖行礼,并没有太多的言辞。
当安世墨从她身边走过,萧初云立即叫住了她,随即问道:“安捕快,请问江越在哪里?”
安世墨这时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萧初云,撇了撇嘴说道:“你现在贵为县主,又已经许配给了人家,何必在和我们这些小捕快掺和呢?”
顿了顿,又复说到:“何况,江越现在又不想看到你,我干嘛要带你去找他!要见他你自己去找,我没空!”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一个捕快对待县主的态度吗?小云找他是有急事,若是因为你不带我们去找,出了人命你担待的起嘛!”石春芳在一旁有些不平的说着。
“我就是这态度!”安世墨同样也有些不平的说着:“我尊你是县主,如果有事和我说,江越能办的事,我也一样可以!用不着一天没事老吊着江越,还不够丢人的呢!”
啪!
话刚说完,石春芳便毫不犹豫的打了安世墨一巴掌,见安世墨有些愤怒的样子,直接指着他鼻子,便厉声说道:“县主是你能辱骂的吗?江越能保护小云,能让小云开心,你能吗?他能为小云连性命也不顾,你能吗?生死攸关之下,你能像他一样在最短时间内化解吗?没有就给我闭嘴!这一巴掌是你辱骂县主的报应!再敢多说一句,我便多抽一巴掌!”
“那你可知公然殴打捕快是什么罪名吗?”安世墨捂着脸甚是羞愧的说着。
看着周围聚过来的人群,萧初云看着众人的目光,越来越尴尬,拽了拽石春芳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可石春芳却只顾骂的兴起却丝毫不顾周围的情况如何。
这时,宫思齐走了过来,拍了拍安世墨的肩膀,看了他两眼,随即对萧初云说道:“江越今日不当值,在县衙内,你去找他吧!”
“多谢大人!”萧初云说到。
说罢,便拉着石春芳朝着县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