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宫道,两边的柱子都是暗红色的。
一个穿着黄袍的年轻人,脸色凝重,一步步的向宫里走去。
不一会儿,年轻人就走到了一扇大门前,大门上用的字都发出一股绿油油的光“慈宁宫”。
年轻人咽了口口水,和边上的执事点了一下头。
执事才说了一声“皇上驾到。”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皇帝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走进慈宁宫,转一个弯就能看到一尊巨大的观世音菩萨像,但是不知奥为什么,这尊菩萨都阴沉着脸。
皇帝上前,面前的是一个背对着自己的老妇人,嘴里还念念有词。
“母后。。”皇上说。
老妇人手里的念珠放下了,还对着观音拜了拜,但是依旧没有回头“来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了。”皇帝跪在地上,向太后拜了拜。
“起来吧。”太后说“今天叫你来也不为别的事情,就有件事想问问你。”
“母后请讲。”
“今年的官员调动,哀家上朝的时候都有耳闻,唯独着江洲执政府,这么大的官儿,哀家连他什么时候担任的,什么时候上任了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太后说。
“这江洲执政府,是今年科举的第二名,但是和落英有些过节,要是都放在京洲任职,怕是日后回发生不必要的摩擦,所以把他发配到江洲去了。”皇上回答。
“哀家的意思是,谁批准他去的?”太后说。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是儿臣。。。”
“是谁给你的权利?”太后说。
皇帝没有回答。
“你登基了么?”
“你向你母后汇报了么?”
“你有没有把你母后放在眼里?”
皇上再一次的把头低下,趴在地上“儿臣向母后恕罪!”
“先皇突然驾崩。。。唯一的太子你年纪尚小,母后不得已才垂帘听政,日夜操劳,没想到你啊,长大了,翅膀硬了,开始擅自干政了啊!”太后站起来,对皇帝呵斥道。
“母后恕罪!儿臣这也是为落英着想,落英性子急,要是让这个周若成在她面前晃悠,指不定哪天得气出病来,倒不如把他发配出去,眼不见为净。”皇上说。
“儿啊。。。”一只带了两根长指甲的手把皇帝的脸托起来“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发生了啊,就算要做,起码也要母后知道才是。”
“儿臣明白。”皇上回答。
“好了,你回去吧,母后要继续念佛了,这经啊,要每天念,才有用。。”太后又坐下了。
“儿臣告退。”皇帝退了出去。
等皇帝退了出去,太后才又说话了“人。。。派出去了没有?”
从帘子后面走出一个人来“回太后的话,已经让陆学士去了。”
“我这个儿啊。。平时不哼不哈的,突然就给我放了个人出去,难道我会不觉得有猫腻么?江洲。。。。越是觉得没威胁的地方越危险~儿啊,哀家这手里的江山,可还没有这么快就打算让出去呢。。。。”太后悠悠的说。
皇上走在宫道上。
“太后这是怀疑起周大人了。”跟在一边的王执事说道。
“过了这么久才发现,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皇上说。
“怕是已经派人过去试探周大人去了。”王执事说。
“以母后的性子,问我之前就已经这么做了!”皇帝捏着拳头。
“要是周大人把您供出来。。。那太后。。。”王执事欲言又止。“偶们派人去监视着周大人吧?”
“现在太后已经警觉了,你要我现在派谁过去?派谁过去都会被太后看出端倪来!”皇上说。
“那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只能相信周若成能够处理好了。。。”皇帝说,
“皇上,老奴觉得再忍两年,等您登基之后再去实行这些计划不好么?为何要提前实施呢?”王执事问。
“你觉得两年后太后就愿意放我去登基了?”皇帝回头冷笑着。
“这。。。”王执事不解。
“只要尝到了这权力的香饽饽啊。。。那又一个人愿意把它送出去的。。”皇帝说道。
。。。。。。。。
“少爷,我们到了。”老魏把车子停在了校门口。
“嗯,老魏,回去的时候带两瓶老陈醋,刚才唐韵霖吩咐的。”周若成说。
“好嘞,少爷先走了啊。”
最然昨天碰到了一些事情,但是周若成今天还是照常来上班了。
刚上走廊,就见赵青媛一路跑来“先生!”
“又又又又怎么了?”周若成一脸无奈的问道。
“先生,昨日我去参加月旦评了。”赵青媛说。
“哦,你脸皮够厚的,敢去参加月旦评?”周若成说“谁借你的胆子?”
“先生,我把您对我说的话总结了一下,然后靠着史料写了一篇注,去参加诗会了。”赵青媛说。
“哦,然后呢?评委怎么说?”周若成问。
“被评委说是断章取义,说先生您是山野村夫。”赵青媛说。
“呵呵!他懂个鸡毛,就他书读得多?”周若成不屑的说“听我的,你这么写就对了!”
“嗯,还有一位大人也很看重您的观点。”赵青媛看着周若成的脸,说。
“谁?”周若成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起来,推了推眼镜。
“江洲执政府,周若成周大人。”赵青媛说。
“江洲执政府?哦~就是几个月前那个到处寻访耍大牌的那个周大人是吧?他看重我啊?”周若成心里苦笑,问。
“他说您的看法很独到,说是有空还要来见见您呢。”
“哦,那我还真是三生有幸了。”周若成笑笑“还有别的事情么?没事的话我走了。”
赵青媛跟在周若成背后,突然嘴里蹦出来一句“周大人。”
周若成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回头“周大人?哪呢?哪呢?”
赵青媛也是愣了一下“周大人真是一个好官啊。。。”
小家伙,和我玩套路你还嫩了点~周若成装着摇了摇头,然后往前走去。
。。。。。。。
中午,周若成靠在椅子上,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来。
可以说昨天真的是有惊无险,没想到江洲真的有刺客,但是这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么?自己也是偶尔才来参加月旦评的,如果不是自己,那么是谁?还有就是这个陆岳庭,他既然是在京洲读研的学士,突然跑回来干什么?就为了主持一个月旦评?怎么说他也是科举第七啊,去掉官职他和自己没什么两样啊,难道也是被发配的?这也不能啊。。。
周若成正纠结呢,身边就又多了一个人影,转头一看,是赵青媛。
“又怎么了?”周若成问。
“先生,昨天周大人和我说让我改动一下我的注解,今天改好了我来给您看看。”赵青媛说。
改好了?这不能啊,昨天我可是让她还一篇文章作注啊,难道你通宵了?周若成接过书卷“我看看。”
周若成一看内容,这小妞又套路我,这根本就没有动啊!“周大人和你怎么说?”
“周大人叫我改一改注解的用词,说是不要叫我那么果断。”赵青媛说。
“那么你改了么?”周若成问。
“我适当的改了改。”赵青媛说。
“。。。。。”周若成看着题目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丫是不是偷懒了?这改的也不对啊!”
“啊?”赵青媛把脸凑过来。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依旧是‘我认为’这是你能认为的么?难道你是大师么?还有这里,既然你有两个典籍可以参考,那么为什么不把两个都列出来然后说你看重哪一个看法呢?”周若成问。
“可是陆岳庭公子说这么做事不对的啊。。。”赵青媛说。
“陆岳庭是个什么东西?”周若成问。
“他可是这次月旦评的主持,前年的科举第七呢。”赵青媛说。
“那你信这个第七还是信我啊?”周若成问。
“这个。。。。”赵青媛没有说话。
这个小妞又在想什么,昨天和你怎么说来着“昨天周大人有和你说什么么?”
“那个,说是让我最好还一篇文章。”赵青媛回答。
“那你改了吗?”周若成好没气的问。
“没有,我还是想让先生看我最初的文章。。”赵青媛说。
真是个爱我的好学生啊。。。周若成心里暖啊,“那么听我的,换一篇文章,最好是比较权威的,这样写的注别人也愿意看。”
“好的先生,”赵青媛拿回书卷“其实先生,昨天那个陆岳庭公子说您是什么山野村夫一派胡言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他又没见过您,就这么诽谤您,作为您的学生的真的气不过。”
“所以呢?”周若成问。
“我就反驳了他!”赵青媛说。
“他怎么说也是个大学士,你反驳他?”周若成问。
“他有很多粉丝,我差点就变成众矢之的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是周大人出面,才保住了学生,保住了先生的名声。”赵青媛眼里闪着光。
“那我还得去找周大人道谢一下了?”周若成又习惯性的摸赵青媛的头。
“先生您知道么?周大人也和先生一样喜欢摸我脑袋。”
周若成手顿时顿住了,靠!差点又情不自禁。。。“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走吧,记得把文章改好啊。”
“好的先生。”赵青媛走了出去,但是走到一半赵青媛突然又来了一句“先生,您觉得这陆岳庭公子怎么样呀?”
“哼,见风使舵,溜须拍马,长的还没我帅!”周若成想都没想的回答。
“先生。。。”赵青媛语气突然变得很沉重“您不是没见过陆岳庭么?”
周若成心里暗叫不好,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这个小娘皮温情了自己半天,原来是为了套自己话啊!回头一脸惊恐的看着赵青媛,发现赵青媛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
“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