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卷
第二十一章 考虑
秦寒冷笑地看着大汉：“该想清楚的是你，你知道丹田被毁是什么感觉吗？”
没来由的，大汉心头一寒。
看着秦寒另一只手拉起来自己的上衣，露出里面的伤疤，像是大战过后的糜烂土壤一样，紫红色的一圈正好是在他丹田的位置，这种致命伤不该有存活的，如果不是他当时被陈之归所救的话，恐怕就算侥幸能够苟活一段时间，也会死在这伤势下。
“先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仿佛多年来的时间都被掏空了，自己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化作泡影，这种感觉会让人一时间陷入绝望的怪圈当中，你没办法挣脱，不过放心，最后你会醒来的，不过那个时候就是你的血液开始无情地离你而去的时候，感受生机的流逝是一场酷刑，能够承受下来的人是绝对的猛士，你觉得你是吗？”
秦寒放下衣，另一只手压在自己的手腕上，似乎在做准备，这一举动让大汉的身体再也止不住颤抖，而他的声音更加让人感到由衷的恐惧，他明白，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厉鬼，只不过一直潜藏着而已，自己一定是激怒了这个鬼物！
“别动，你应该不想感受身体局部被冰寒侵入，彻底坏死然后脱落的感觉吧？我觉得这应该比我经历过的还有难受得多，毕竟我当是算是痛痛快快的，遗憾我现在力量不够，无法给你复制跟我一样的感觉，但如果你继续激怒我的话，我也不介意让你立刻去死。”
铁甲大汉即便是隔着盔甲也能感受到那致命的寒冷，尤其是在秦寒的话语声下，更加刺骨，他的心灵防线已经被击溃，在经历过噩梦般的折磨的男人面前，他不堪一击，他毫不怀疑秦寒的话语真实性，这种恐怖的感受他几乎已经能够预先感觉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会有怎样的丑态，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是动手了吗？不要！不......就这样让我睡着了也好，就不用经受那一切了......
他昏了过去。
“吓破胆了？”
海陵一脸震惊地看着秦寒，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本事，居然凭嘴巴打败了敌人！
她很清楚他的寒气能到什么地步，根本无法造成他说的那种伤害。
事实也确实如此，秦寒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小胡子跑了，怎么办？”秦寒忽然有些担忧，他不想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他并不能做到每一次都这么好运，方才他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
海陵正要开口，这时候门口再次出现了
一道黑影，秦寒警觉地看过去，可当他看见那双眼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前......前辈？”
陈之归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每次都能认出自己，他稍微点了点头：“我已经帮你解决了，走吧。”
秦寒知道他说的解决是什么意思，大概是那小胡子商人，只不过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又如同当初一样，在边上旁观吗？
他心里忽然有些情绪埋下了种子，不过或许就连如今的他自己都没感觉到。
海陵这时候开口了：“他是谁？”
秦寒有些局促地回头，他还没有准备好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他看向海陵正要说些什么，陈之归眼神一闪，道：“我接下来还会留些时日，你可以多考虑些时日，如果不跟我离去，你留在这里说不得也是好的，我方才都看见了，你们关系不错。”
说是刚才看见，其实是通过那火堆，虽然那火已经熄灭了，但是总有丝丝火气在的，虽然看不见，但天地间任何事物都有专属的气，至少陈之归是这样认为的，自己施法成功应该是这个观点的有力佐证吧。
虽然画面并不全，可也能看出当时他们二人之间的亲密，有些事情还是旁观者看得清楚的，他们两人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陈之归也不准备挑明这些事，所以他才这样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内涵，算是真心话吧，他的确还要留一些时日，今天就是交易会举行的日子了，前些日子来船队打捞出来的一些好东西都会在交易会中进行自由交易，也有 可以供所有人自行交易的地方，当然主要还是以官方的一些东西来拍卖为主，可以说它是顶着自由交易的牌子在搞拍卖会，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人会不满，毕竟的确为大家提供了这么一个场所，有些时候，只要利益到位了，很多事情不必要那么清楚。
秦寒讷讷无语片刻，算是默认。
陈之归稍微颔首，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好想想吧，我大概是几天后就会回来，如果有什么意外不能回来，我也会想办法通知你的，你不用的甘心我会直接离开，你流落此地也算是拜我所赐，你我有缘，如今还能再相见便是证据，若是还愿意追随我，我或可传授你一些炼体方面的法门跟刀剑之法，不过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说完，他这就越门而去了。
留下木屋里沉默的秦寒与还没反应过来的海陵。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寒转过身来，身体有些僵硬，他难看地笑了笑：“没什么。”
“你
要走了吗？”
秦寒稍微张大了嘴巴，可却没有声音出来，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如果要走的话，就去吧，他是什么大人物吧？”
秦寒点了点头：“很厉害的人物。”
“那你真的会走吗？”
她的脸上浮现一抹纠结，似乎这个问题情不自禁就问出口了，她是不是还心存侥幸？
秦寒怪自己无力，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完全可以做出选择来，可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失去的一切，他都想要拿回来！
这是压在他心底的一个秘密，方才他用来威吓敌人的话语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谁又知道呢？
“我......我不知道。”
他最终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但显然不是海陵想要的答案。
“没关系。”
她走了，应该是去转一转吧，今天刚吃完早餐就遇到这么多事情，人总会有些犯迷糊的，她每天不都是这样的吗？
秦寒心里有道声音这样说着，可是他的拳头却是攥紧了，脚下是昏迷不醒的铁甲大汉。
他无处发泄的气力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倾泻的地方。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要下雨的样子，可是房间里好像蒙上了一层灰暗。
......
陈之归还是那副沧桑剑客的模样，配合他没有丝毫情绪附带的神色跟那双淡漠的眼眸倒是没有什么违和感。
回到船队不久，他先去交接了任务报酬，按照约定留下了一部分给他，他对此倒是没什么在意的，倒是周围的一些成员羡慕嫉妒恨了，他们好像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领这么多报酬，而且还是一个新人。
于是有人不满地道：“他怎么一次任务这么多灵石？已经达到我的十几倍了。”
虽然只是嘟囔，可还是被人听到了，起哄的能力仿佛也是大家的本能，很快陈之归就被围住了，看样子不想让他出去。
这局面不简单，又是有人在捣鬼吗？
“够了，都安静点，你们要是也能独自完成任务，为船队节省人力，那你也能有这么多灵石，没本事就都给老子闭嘴！”
负责发放任务奖励的是个老头，能坐这个位置自然不会是一般人，背后都是有关系的，他一开嗓，非议声就一下子消失了，都变成了清一色的赞美，越夸越夸张高调了，如果再继续下去，陈之归都要怀疑人家在捧杀他了。
他很快离开了任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