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京都的百姓听的很清楚,死的是北凉的王爷,若是这件事不能很好的处理,那么他们安定的生活也将不复存在了。
“襄阳王,方才的事情,本官会如实向皇上禀报的,王爷就自己想想要如何跟皇上说吧。”语毕,陈大人也拂袖离去。
襄阳王望着自己的儿子,这才知道他闯下的是天大的祸事,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之前睿王会说何家会有丧仪了。
“父王,你要救我啊,你不是说,只要我是世子,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事的吗?你快跟皇上说让我做世子啊。”何云斌焦急道。
眼下只要能够保住他的性命,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更何况,世子之位也是父王亲口答应他的。
襄阳王思忖片刻,“好,你先在大牢中等着,父王这就去求见皇上。”
如今,襄阳王也知道自己这边已经是跟母亲还有妻子闹翻了,他也只能保着何云斌了。
思及此,襄阳王即刻走出了理事府,恰巧这个时候钱侧妃派人来寻,襄阳王夺过对方的马匹便朝着皇宫而去。
进入皇宫之后,襄阳王径直来到了皇上处理朝政的九华殿,听到里面理事府府尹正在向皇上禀告刚才的事情,襄阳王知道,此时皇上一定很是愤怒,可是为了自己儿子的性命,他还是要去说的。
“皇上,襄阳王在外求见。”张青在皇上身边轻声道。
“让他在外面给朕跪着,朕现在不想见他。”
闻言,襄阳王心中更加焦急了,可皇上的话,他也不能不听啊,只得跪在殿外等着。
就在此时,襄阳王听到了一阵车轱辘碾过路面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睿王来了。
襄阳王也开始有些担忧了,毕竟睿王妃是展馨月的表妹,就算是为了展馨月,睿王也不会让顾云心满意的。
今日早上他去睿王府看来就算错误的,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会这么快的跟家人摊牌了。
“呦,襄阳王你以为你跪在这里,父皇就会放过何云斌,何云斌做的事情,足可以让整个襄阳王府陪葬的,本王如今能保住的也只有王妃与何老夫人以及住在本王府上的人,其他的,就请王爷自己想法子吧。”
什么叫做其他的就自己想法子,他睿王若是真的想要保住什么人,还有保不住的?说白了,就是不想保罢了。
“张公公,父皇现在可有时间见我?烦请公公通报一声。”睿王对站在门外的张青道。
“王爷与王妃请进吧,皇上与理事府府尹正在里面等着呢。”张青恭敬的朝睿王行了一礼道。
彼时,皇帝正头疼的坐在椅子上,襄阳王的祖上也是有功绩在的,就连襄阳王当年也曾为大周立下过战功,如今襄阳王府的庶子杀了北凉的王爷,这可不是杀了何云斌就能够平息的。
说不定,北凉会以这件事为借口向大周开战呢?几年前的一场战争,让大周与北凉都休养了很久,而且,他还赔上了自己宝贝儿子的双腿。若是再来一
场战争,最先受到危害的便是他大周的百姓啊。
“毅儿、云心,你们来了。”皇帝沉声道。
“云心给父皇请安。”顾云心上前恭敬行礼道。
“免了,这件事,你们两个可是有什么好主意吗?”
“父皇,北凉的老皇帝身子孱弱,几个王爷也是争斗不休,如今死的是太子的亲弟弟平南王,三国的友谊赛在即,各国的人马也陆续进了京都,若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让大周与北凉开战,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睿王沉声道。
“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可如今所有的人都看到是何云斌亲手杀了北凉的平南王,若只是杀了他的话,也不知道那北凉会不会罢休啊。”
“平南王与太子是亲兄弟,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平南王虽然不善武艺,可他却是很擅谋略的,太子失去了这个帮手,怕是杀了何云斌也没有那么容易平息这件事的。”睿王皱了皱好看的眉道。
顾云心在一旁听着睿王与皇上的对话,心中若有所思,依着上一世的记忆,那平南王她虽不曾见过,但是对于他的事情却很是清楚。
平南王与太子比太子小六岁,自幼聪颖好学,若非他对那皇位没有丝毫的兴趣,太子之位便会是他的。
既然他是太子的左右手,太子又怎么会让他来打前阵,完全可以派自己的心腹前来啊,就算是派了平南王,为何在他的身边又没有高手相护?
为了大周的太平,顾云心是愿意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可是一想到钱侧妃与何云斌的嘴脸,顾云心又想着让他们来承担这个后果。
就在顾云心心中纠结的时候,睿王轻声开口,“娘子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娘子心中的顾虑,为夫是明白的,有我在,你放心。”
此言一出,顾云心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的确,想要收拾何云斌跟钱侧妃母子还有其他的机会,若是为了对付他们,也不应该赔上大周的百姓才是。
更何况,这件事无论如何何云斌都不要想着能逃脱了,就算是襄阳王想要护着,也要护得住才行啊。
“父皇、王爷,这本是朝中的事情,我是不应该插嘴的。”
“你想到了什么但说无妨,朕不会怪你的。”皇上望着顾云心道。
“父皇、王爷,臣妾虽然没有见过那平南王,但是早就听闻他谋略过人,是太子的心腹,此次三国的友谊赛在大周召开,就算是太子要派人来打前站,也不会让平南王来啊,就算是派了平南王,为何在他的身边都没有一个武功高手呢?”
“你的意思是……那个死掉的不是平南王?”皇上疑惑道。
“不,父皇,儿臣想着,若那人这的是平南王,就一定是太子的对手派人做的。”顾云心垂眸道。
她听闻那平南王是在听雨楼跟何云斌因为一出戏争吵了起来,继而大打出手最后才闹出人命的。
何云斌是个纨绔子弟这自然是不必说的,只是那平南王,似乎也有些太
莽撞了。
“娘子说的不错,跟太子不和的有三股势力,一个是列王太子的皇叔,北凉的左相是列王的心腹,再者便是宁王跟楚王,他们都是太子的兄弟,这三股力量到底是谁出的手,暂时还没有丝毫的线索。”睿王沉声道。
今日这件事一发生,睿王便遣了富商的人出去调查,可在他进宫前都没有半点消息回来,这不禁让睿王也感到了棘手。
“皇上,实在不行,咱们就将何云斌交给北凉的太子处置,反正大周的百姓也都看到是他拿刀杀了平南王的。”一旁的理事府府尹陈广才轻声道。
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就算是外面的襄阳王知道了又能如何,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何云斌自然是保不住的,恐怕就连整个襄阳王府都保不住了,那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作为臣子,他只要听从皇上一个人的便是了,也只有这样,他的命才能活的长久。这便是他为官这么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此言一出,皇帝微微蹙眉,看了一旁的陈广才一眼,的确,陈广才说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若是一个何云斌能平息的事情,他又何必让人传睿王进宫呢。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的,你且先退下吧,将何云斌严加看守起来,若是让罪犯逃脱了,朕便拿了你的脑袋交给北凉太子。”皇帝冷声道。
“是,是,是,微臣不敢,微臣不敢。”陈广才打了个哆嗦,倒退的爬了出去。
走到门外,看到跪在太阳地里的襄阳王,陈广才整了整官服,便甩袖离去。
平日里,这何云斌可是坏事做尽的,每次被理事府的衙差抓到。他襄阳王都会站出来用身份来压他们,这让他们被京都的百姓可是骂了祖宗十八代呢。
如今,何云斌犯下的罪,看他襄阳王还如何能保得住?等下他回到衙门一定要将何云斌单独关押起来,绝对不能给他逃跑的机会。
钱侧妃待在府上自然是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冷眼瞧着襄阳王妃与何老夫人两人收拾行李,甚至于还想将襄阳王妃的陪嫁都私吞了。
可襄阳王妃的搬出了娘家来,钱侧妃也只能缩了缩脖子不敢支声了,襄阳王的正妃那也是王侯之女,可不是她一个小官的女儿可以比的,万一因为一点嫁妆惹怒了对方,怕是最后麻烦的还是她自己呢。
想当年,乐阳侯宠妾灭妻最后落的是什么下场,她也是知道的,襄阳王能护着她这么多年,也已经不容易了,只要何家大部分的钱粮都在她的手中,自然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襄阳王府与何老夫人一时间也没有地方去,随即便搬去了京都城北的一处别院当中。这处别院是何老夫人的陪嫁,因为这里离着襄阳王府的农庄较近,每年都会在这里盘点钱粮,所以也算得上干净,略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了。
何云海与展馨月待在睿王府上,自然也听说了何云斌的事情,两人最是担忧襄阳王府与何老夫人,正在此时,有小厮前来禀报,有襄阳王府的婢女前来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