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禄山不厌其烦在重复一句“是洧水”
“对,是洧水”陈方在道“这个下官真的不知道”
从面色来看也不是装出来的,温禄山看个真切在道“陈队长本官自是信得过,你只是受人隐瞒蛊惑”
“是是是”温禄山这话陈方十分爱听,如果可以的话,陈方恨不得上前亲温禄山一口,陈方立马道“下官的确是受得隐瞒蛊惑,如是知道这洧水如此厉害,怎么会让人送过去”
温禄山语气转变威严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南营毕竟是烧了,当是好在前军大人谋算有度,击溃黄公军,如若不然,前边吃紧后边又有事,如陈化失城,陈队长难逃失城罪过”
陈方吓得起身来温禄山面前伏地喊怨“都护不能乱说话,此事和下官没有干系”
温禄山拿住话头不放道“怎么没有干系,货难道不是你点头让送的?”
“这。。这。。这。。”一连三个这,陈方舌头打结居然无法为自己辩解。
陈方心慌脑子不够用,温禄山十分冷静,持笑为陈方辩解道“陈队长起来,你看你,慌什么,陈化不是没失么”
这话入耳,陈方这才想起这事,可不是陈化不是好好的,那么这事就能从轻处理,陈方抬头双膝盖还是跪地,整个人还是显得惶恐不安看着温禄山。
温禄山上前将人扶起,示意陈方坐下,温禄山回坐落座才道“南营失火虽然没有造成大影响,但是太子为这事十分震怒,不查出罪魁祸首那是不会罢休,陈队长,你现在在答复本官,这次是货是文公子让送的,还是江华?”
陈方还是未能领会温禄山意思,试探问“都护认为是谁让送的?”
温禄山对陈方大为失望,多费唇舍和他说这么多话,怎么就听不明白,但是谁送这话自己说出来那是算数,一定要陈方自己说出来。
温禄山眼神渐渐冷寒道“这事本官如何得知,陈队长好好想想,是文公子让送的还是江华”
这次温禄山说文公子三字,口气压得很重,目的就是提点陈方,如此下重语气提醒哪里还听不明白,心中发慌道“是。。是。文公子?”
温禄山要的是陈方以肯定语气答复,不是底气不足应答道“陈队长,货是谁让送的你可要想清楚,你这次是向我答复,下次你要答复的人是太子,明白本官的意思?”
陈方哪里还听不明白,沈建承是想借这事对付文公,陈方咬牙道“都护这是想让下官做伪证!这可万万不行”
温禄山也没为这话
动气,笑道“这怎么是伪证,是文公子托付江华过去的是不是这样?”
陈方思索其中利害道“好。好像是这样,都护,有句话下官想清楚”
温禄山笑道“直说就是”
陈方鼓起勇气以肯定语气答复“下官,记起来了,的确是文公子吩咐下官让人送货,只是事后下官能得到什么?”
温禄山含笑道“正好缺个奉车都尉,不知陈队长有没有兴趣?”
奉车都尉那是六品官,官职那是不高,但比现在城防司队长强太多了,更何况是陪侍王上车辆官职,如做得好,讨得沈建承欢喜往上在走一些,那也不是问题。
从一个小小城防司队长蹿上奉车都尉,对于陈方来说那是一步登天,这虽然不是什么重要官职,但是在人前人后也是十分有面子。
沈建承现在虽然还不是王上,但这是迟早的是,如此机会不把握住怎么能行,为得前程陈方道“都护有什么要求?”
见得陈方松动,温禄山十分满意笑道“要求很简单,就是想清楚这次的货是谁让送的”
陈方信誓旦旦道“货是文公子亲口托付,下官愿意作证”
温禄山哈哈大笑“好!很好,下去吧,过几日,太子会召见你”
陈方为了向沈建承表忠心在道“都护,下官还有话要说”
温禄山皱眉道“何事?难道奉车都尉不满意?你可不要强人所难呀”
陈方连忙道“满意,满意,这都要感谢都护提携,下官要说的不是这个”
既然不是官职位置,温禄山也是好奇问“那是何事?”
想表达忠心那当然要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陈方道“都护有所不知,其实文公子私下常让城防司往西陲送过粮盐”
“什么!”温禄山大是诧异,只不过这诧异不是吃惊,是显得十分高兴,这可是意外收获道“文公子为什么要给西陲送粮盐?”
陈方说出自己所知道同时也表达一些看法,陈方道“只为生意,听说这些粮盐在西陲能卖出好几倍价钱,但是是为了生意,还是支助西陲下官就不知道了”
温禄山脸上笑开花道“陈队长你的意思,本官明白了,你这可是立得大功劳!去吧,我会如实禀告太子”
“是”陈方脸上喜色多过优色退下。
得知此事,温禄山立即找到岱迁,岱迁听得这事大是高兴道“文中英这是在玩火,居然敢私下干这事”
温禄山道“这事也不是个例,那些商贾为得赚钱什么都做得出来,不过他做这事和市井商贾意义不一样,最好现在让人去扣押账簿,有铁证在手什么事都好办”
岱迁不在迟疑“我这就让人去办”
当下派禁军过去,将文公所以粮店盐册扣下送来监法寺,红山知道后大吃一惊,立即明白这事会引发什么后果,只是张宝才刚和他说这事,他还没来得急处理账册,就让禁军全部带走,想着立马面前文公说这事,让文公想办法处理。
岂料,红山连监法寺门口都进不去,不让人进红山也不能硬闯,只能试图收买让人通融,高远早是下令说此事,事关重大,谁要是疏忽大意,那是要杀头,谁愿意为些小财将项上人头丢了,无论红山给多少好处,都没让人进去。
如此红山只能离开,另想办法。
扣下账册,仔细复查过后,岱迁拿着关于西陲账册面见文公,文公是在早上过来,现在夜幕降临,等得不是一时半刻,文公负手在屋里来回走动,等得也是大为心烦。
见得岱迁过来,文公压下心烦气躁道“统领这是何意?我们不是犯人是来配合你们,为什么将文某关押这么久?我要面见太子”
岱迁手上拿着数本账册笑看文公道“坐下说话”
文公显得不是很情愿坐下,岱迁将账册放在文公面前案台,在推到他跟前“这是你们粮盐账册”
文公翻开看得数眼,的确是他们账册,登时大怒“岱迁!你敢擅自拿。。!”
话没说完,岱迁截话道“文公,稍安勿躁,这些账册有些事还要问你”
文公沉着一长脸道“问吧”
岱迁笑看文公道“令郎给西陲送盐粮这事你可知道?”
这事文公还真不知道,文中英也没把这事告诉他,不说并不是说文中英有意隐瞒,那是为给文公惊喜,前提是要稳定商路后才说,这事还没来得急张口,就让岱迁将账册扣了。
文公震惊道“这事文某不知!你别胡乱栽赃!”
岱迁也不给文公脸色,淡淡笑道“不说,那就是令郎瞒着你做”指着账册在道“账册上都有记录,刚刚没看清楚,现在不妨好好看看”
文公并没有在翻账册,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岱迁也不会将账册拿来,文公从紧咬牙缝吐出话道“统领这话说得不对,文某是有些家底,但也没雄厚到给西陲送盐粮,在说如果要送怎么会记录在册”
文公重重点着账册在道“既然有记录那就是生意,并非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