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温候在两方人马中间勒马停下,嘴角带着一丝冷漠笑意,平静看着樊勇缓缓接近这才仰天笑道“荆越真是地灵人杰,果然能培育出名将,你年纪不大却是颇有才能,过来是想会会你这个人,敢不敢以我一较高下?”
樊勇在他马前三丈立马不前,接着翻身下马,同一时间方温候从马上弹起,在马头上方来一个潇洒好看筋斗,落在樊勇前两丈外。
“锵”!
樊勇拔出长枪遥指方温候,方温候也是将剑出鞘笑道“好胆魄!”
方温候一振手上长剑,一股冷凝如冰如雪的杀气立即笼罩樊勇,即使在于远处林卫青,仍生出心胆俱寒可怕感觉。
樊勇长剑主动进击,最令对手和旁观者难测的,是出剑方向,樊勇剑势如波推浪涌不断推进,直捣方温候胸口,方温候大喝一声,把长剑向樊勇完全压下去,长剑就像是滚滚银浪,一波一波缓慢而稳定地向敌剑迎去。
如有实质却又是实中藏虚似是千变万化,又如只是朴朴实实的一剑,其中精微奥妙处,只有当事人樊勇能够体会。
林卫青看得目眩神迷,是两人剑法高明,实在是叹为观止,也是大开眼界。
“当”!
双剑交击震慑全场,激响往四周扩散,直教人人耳鼓生痛。
二人边打方温候边仰天大笑道“高明,着实受教!”
林卫青忽然心中一动心道“好端端的方温候怎么会过来讨教?”想得想觉得不对,吩咐士兵道“派人去四周放哨,然后向我报告情况”
士兵虽不愿意错过眼福然军令如山,不得不领命而去。
两人交手不光动武,樊勇也在注意方温候眼神“将军果然勇武,怪不得在战场上能重创拓跋延熙”
樊勇口捧方温候也不客气笑接“拓跋延熙的确不如我”
话是说手上长剑弹上半空虚划几下,就像墨笔成画,借剑画出心境。
樊勇严阵以待,不敢怠慢持剑再起,樊勇虚挥几剑,不但把剑速提升至极限,还把全身功力聚集在一击之内,整个人精气神顿时提升,如若在一剑之内与方温候分出胜负。
樊勇想如此吓唬方温候微微一笑,先是后退一步让樊勇长剑朝肩膀刺来,方温候侧身一扭樊勇长剑擦肩过去,待得樊勇长剑过肩,方温候剑势忽而下坠直接就往樊勇小腹刺去,林卫青在旁一见想即刻高呼提醒。
只是声还没出,樊勇纵跃翻身过方温候,见
人飞起方温候剑花一卷直飞樊勇落脚处,见得方温候一剑刺来,樊勇脚下一点居然脚踏方温候剑尖,借力反向后弹,立足在方温候马上,方温候战马早是和他心有灵犀。
方温候嘴中吹一口哨,战马居然人立起来,战马突然人立樊勇自然是站立不稳,眼见就要往下跌,当樊勇身子倾斜之时,早是翻身后跃,只是急速跃地脚下不稳之时,方温候剑上寒气突然铺面过来,樊勇笑道“小心你的坐骑!”
樊勇起剑顺势牵引,方温候长剑居然向战马腹下刺去,出征在外战马就是方温候另外一个好伙伴,心中自然是不愿伤它,只是剑势顺带目前已经没有可能回剑,剑是收不回脚下一踢石块,打中战马,马儿吃痛希津津叫起,腾蹄就像后面北蜀骠骑冲过去。
见得战马驰骋过来,一名骠骑将士下沉马步,眼疾手快拉住缰绳把马儿拉住。
北蜀骠骑众将这时发出叫好呼声。
那边叫好,这边交打还未停歇,“飕”!
方温候长剑横过虚空击向樊勇,樊勇硬接一剑,然后不断改变位置攻击,打得数招忽然方温候往侧移开,起剑劲劈过来。
“铮”!
两人同时剧震旋身飘开交换位置。
方温候猛然立定哈哈笑道“不打了”
樊勇并不感到唐突,早是知道方温候不是过来和他死斗,唇角飘出一丝笑意淡淡道“很好奇,黄公军现在还有什么用处,用得着方将军亲自过来?”
方温候还剑鞘内笑道“你现在应该好奇拓跋延熙想干什么”
樊勇笑道“这么说拓跋延熙果然没有撤走”
方温候忽而一楞“你早有过猜测?”
樊勇失笑道“有,理由是,这么轻易就走,回去可不好交差,既然告诉我这个消息,那么不如在说出拓跋延熙去向”
方温候饶有趣味打量樊勇笑道“说出来就没意思”接着哈哈一笑上马领着北蜀骠骑退去。
这时手下回报,除前方敌人外再无敌踪,林卫青这才放下心来,先前是设想方温候冒险和樊勇单打独斗是为群战伏击做准备,没想到不是这个。
当樊勇回到军中,林卫青慌忙迎上,在樊勇身旁道“没有伏兵!我们是否该追击方温候?”
樊勇压低声音道“不用追了,路上肯定是伏兵处处,追上去只是徒增伤亡,回陈化,另外派人查清楚拓跋延熙位置”
先前二人说话,林卫青也
是听见,此事心存疑惑道“方温候这话能否相信?说不定拓跋延熙早就走了,他是故意这么说拖延我军”
樊勇道“先回去在说”
陆开离开浦口在连宁附近,伏身在丘上杂草丛中,丘下过道黄公军缓缓行军,心道“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在往连宁方向看了看做下推测“是要退到连宁去?”
在黄公军队伍中没有看见方温候,队伍已经往前走得大半,陆开到丘上时只能看见接近尾端部分,看向前头想着“黄公多半在前面”
是不是去连宁总归是个设想,最好跟上人才能确定,一路小心翼翼跟着队伍,见得队伍鱼贯进入连宁,陆开心道“黄公在这里,燕儿她们多半也在,就算现在不在总是会来”
陆开有着从破口进去想法,只是在一做想打消这个念头,如此冒冒失失进去太过危险,有辆马车从连宁出来,陆开远远看去居然认得赶车这人,陆开大是意外道“华明通!”
接着又琢磨道“他不是城防司的?怎么到骠骑队伍里来了?”
陆开并不知道当初卫永南收买过华明通,华明通赶着马车,车后放着七八个空筐似乎是给北蜀骠骑送吃的,一见到华明通在不迟疑立马跟上人。
跟人到半途,见得华明通将车停下,陆开心中催促道“走呀,停下做什么”
陆开估计华明通是从方温候大本营送吃的过来,跟人是想确定方温候位置,看华明通面色似乎是落下什么,见他掉转马儿向回连宁去,见到华宁这一举动大是着急,如他没内伤在身多跟人几趟倒也没有什么。
只是跟得这一路早是喘气,在跑一趟不把自己累着,无可奈何之时陆开只能选择上前将人留下,马儿刚掉头一半,只见陆开闪出林子持笑上前“这不是明通兄弟?”
华明通刚开始还没认出是陆开,看得两眼就像见到鬼一样吓得大跳,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惊道“这不是节使。。”一说节使二字,华明通立即改口“你是陆开!”
华明通还记得他,陆开显得十分高兴道“还以为你不认得我呢”
华明通不知陆开何以出现在此,也没想过人是跟他过来,只是陆开救沈建承这事整个北安传透,陆开是南魏节使还是荆越人,华明通现在怎么会不清楚。
目前是跟方温候过来,陆开就是等于是他们敌人,见到陆开华明通眼中顿时充满敌意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开随口敷衍道“路过,没想到正好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