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赞同前军大人穷追猛打,能集结一次大军,就能第二次,如让黄公军站稳阵脚,形势将逆转过来”
这时有人领来百匹战马,让温禄山一看大惑不解,敌军是穿山过去拿来战马何用?马在林中行走都难,如何追敌,温禄山忍不住问“前军大人这些马是。。?”
樊勇微笑道“自然是为了追敌”
“追敌?”温禄山问道“林深树挤,马匹如何追人?”
陆开微微一笑道“既然知道对方退往何处,那就不用跟在他们后头追,前军大人是想从大道直奔理安”
樊勇赞许看一眼陆开“聪明”
岱迁皱眉问“前军大人是想亲自追击黄公军?”
樊勇点头道“一定要亲自追,不把黄堡主擒获,如何向太子交待?”
樊勇有得决议众人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陆开道“追人我们有个优势,我们能够替换马匹,对方则是不能,对方疲乏不堪,我们可以随时替换马匹,实在是上上之策”
樊勇微微点头,同时一点也不担心黄堡主愈逃愈远,因为他们有养精蓄锐吃饱粮草马儿作脚力,追赶疲乏敌人,必可轻轻松松把对方收拾。
樊勇目光扫视陆开三人一眼道“让你们过来是想感谢你们为陈化尽力,我也不能在耽搁,等我回来定会设宴款待”
岱迁笑道“前军大人这辈酒我一定喝”
樊勇笑道“一言为定!”
话落,策马离去。
陆开这时也是调转马头,温禄山岱迁跟上人,温禄山问“回荆越?”
陆开摇摇头道“我要去浦口,黄公军这么快战败方温候肯定非常意外,如他退走那是最好,如果人还在连宁,那肯定是在密谋什么,对了这次的事和文公没有关系,全是江华一人所为”
岱迁诧异道“当真?”
陆开点头道“是他亲口说的,我信他”
岱迁看一眼温禄山“既是如此,那我们回荆越禀告太子”
温禄山道“你回吧,我和他去浦口看看”
岱迁不在多话,策马返回荆越。
黄堡主靠在一棵树下,任由杨彬为他解开染血战甲去箭包伤,后悔和不甘心像毒蛇般噬啮他的心,使他感觉十分麻木,身上的伤痛就像和他隔离万水千山般,一点感觉也没有。
战马喘息喷出雾气,每个人喘气比战马更急。
全力奔逃下他们目前也不知道身处何处,但是知
道通往理安方向是没错,喘不过气的战马一匹一匹扑通沉沉倒下,不管跟昨夜和他们走的士兵有多少,现在只剩千余人,有些是追不上来又或者是途中失散,一些则是故意偷偷离开因为觉得堡主成不了什么气候。
身边的人只有杨彬和裘英能够信任,那些兵将走不走堡主没有放在心上,不忠心的人强留下来也没用处,目的地还没到,人人想着尽快回去,但是人想走那腿可是走不动。
攻打荆越之志,不是突然之间决定,这次失败不光是从身体上感到疲惫,内心更是难以接受,当初有这个想法时,黄燕十分反对如同拼死力谏般不赞同,但是堡主并不听劝。
黄燕就是堡主最宠爱女儿,另外一个身份便是燕仪,当日燕仪劝阻的话,堡主至今言犹在耳。
燕仪当时道“爹,为替护国公洗冤也不必如此大动兵戈,就算能够成功那也不是顺应民心,相反还会落人口舌,别人会说爹是拿着护国公由头想当王上”
堡主当时根本就听不入耳,只答一句“你们女儿家知道什么,不用在说!”下重话阻止燕仪说下去。
黄堡主一开始也没当王念头,只是在招兵买马时,受得奉承渐渐就有得这个想法,有一点是能肯定,如他真成王上定会为护国公洗冤。
只是这个志向如今怕是无法实现,人总是会有侥幸心理,想着在求一求些许还有机会。
燕仪现在当然还在水榭,黄堡主并不想让唯一女儿牵涉其中,如今情况不能不用他的后备计划。
杨彬声音在他耳鼓响起道“堡主我们必须继续赶路”
歇得一阵,黄堡主勉力站起上马去道“找人去通知小姐,说我答应照她办法来做”
杨彬犹豫片刻道“是”
在温禄山岱迁还没回到荆越前,一名荆越传讯兵策马箭矢般冲过荆淮街,朝宫门疾驰而去。
传讯兵风尘仆仆,自然是从陈化赶回来,蹄声纷纷引得路人观看,有路人叫道“军爷,是不是打胜了!”
传讯兵也不停马笑道“胜了!”
路人再忍不住心中兴奋,同声发喊道“打胜仗了!打胜仗了!这可太好了”
路人喊叫立时惹起哄动,闻声者都欢喜若狂奔到街上,又有点难以相信争相追问,情景既混乱又兴奋。
传讯兵到得城门,守卫见人过来也是相问“怎么样?赢了没有?”
传讯兵哈哈大笑“前军大人大获全胜,黄公军败了!”
守卫狂呼大喊人人状若疯狂,传讯兵也不耽
搁直接过去和沈建承禀告。
沈建承和秦重在下围棋,经得通报传讯兵入内,秦重问“战事已有结果?”
传讯兵显得兴奋同时热泪盈眶禀告“胜了,是大胜!”话落,将战报传上。
秦重接过战报让人下去,战报是过秦重手,他没看,先给沈建承过目,沈建承细看战报大是痛快笑道“好好好!这李锦真是慧眼识英雄,没想到这樊勇真能打退来敌”
见得沈建承这么高兴,战报秦重也不用看了,笑道“李锦看人自有分寸,樊勇没有能耐也不会如此器重”
沈建承十分高兴道“此人日后定要重用”
看完战报推给秦重,秦重原本也没打算看,既然沈建承推过后只得看上一眼在合上,秦重道“此战既然大胜,他何必亲自追人,没有个三年五载只怕是没有机会卷土中来”
沈建承这时却是皱起眉头道“黄公军是败了,但是方温候和拓跋延熙还在,当初有过推测说他们是在观望黄公军情况,现在黄公军败了,按照太尉来看,他们是否会退走?”
秦重把手上黑子按落棋盘,轻松道“为什么不退,他们已经没有理由在待下去”
沈建承半眼也不看棋盘,只紧看秦重“真的会吗?千里迢迢过来一趟,真会这么就走了?”
秦重思虑沈建承的话“太子是在怀疑,南魏北蜀另有准备?”
沈建承说出自己看法“对于拓跋延熙本王不比陆开了解,但是方温候本王非常了解,太尉试想,如果仅仅是因为观局势后动,何必让方温候过来?北安大将不只是方温候一个”
秦重沉思片刻道“太子所言不无道理,但是黄公军这么多人都败了,他拿三万兵马能做什么?”
沈建承摇头显得不安道“这就难以猜度,不过,这许明山在干什么?怎么只是和方温候对峙没有任何举动”
秦重道“太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沈建承失笑道“太尉不必多心,本王不会对许明山指手画脚”
有沈建承这话秦重也是放心。
倒得第二日,温禄山岱迁这才回到荆越,隔日才回来并不是因为路途关系,而是他们想着战报会比他们先到,如此匆忙赶进去没有必要。
二人是缓缓策马而回,二人一入荆越,温禄山看一眼岱迁含笑问“你是想回府,还是和我一同进宫?”
岱迁知道温禄山是在暗示什么,脸上不自禁泛起红潮,就像娇羞姑娘一样,岱迁没好起瞪着温禄山道“你怎么也和其他人一样,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