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承一楞“这三人是谁?本王还以为不是方温候就是拓跋延熙打先锋”
秦重开始也是这个想法“起始我也认为是他们二人,但不是,拓跋延熙队伍在向平阳进发,说是身体抱恙,行程缓慢”
沈建承听之一笑“身体抱恙?上次见他没觉得身体有恙”
秦重道“多半是托词”
“方温候呢?”沈建承在问。
“他向浦口过来”
沈建承道“这十五万大军都是蜀王魏王支持?”
秦重当下笃定摇头道“不会,如要支持就要一人一半,兵力是有,魏王蜀王现在是凑不出这么多军粮来,如有的话他们就不会议和”
听来听去沈建承听出机会“拓跋延熙既然是在拖延,那么就是在观望局势?”
秦重道“是,准确来说,这次进犯就只有九万人”
“九万人?”沈建承注视秦重道“太尉之意是,方温候和拓跋延熙态度一样?”
秦重点头,沈建承面色这回显得从容“那么我们没有什么好怕的,区区九万人还敢进犯荆越,真是不知死活”
“人是不多,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已让人去查,杨彬,这人名不经传,却是此次大军统帅,这人或许是有些才能”
沈建承同意秦重看法沉声道“这么来说,他们是打不了持久战”
秦重道“肯定是不能,太子在北安时,北安很多军需都是我们支持,没有我们的供给,蜀王也是怕魏王反悔,这才急不可耐进犯,依我来看他们这次会边打边收粮”
沈建承唇角飘出一丝令人难明笑意,淡淡道“那么我们只守不出,就能耗死他们”
许明山在议事厅凝视地图,身旁还名两名大将,一个是吴彭另外一个是张承业,三人观图看形势。
吴彭指着连宁道“校尉属下不明,为什么这么轻易放弃连宁,如此拱手相送目的何在?虽说连宁难守,可连宁离浦口近,有敌情支援也快,只要守住连宁浦口,敌人休想靠近阳广城一步”
张承业没有说话,许明山可以猜到他大半是赞同吴彭看法,许明山凝视地图笑而不语。
张承业提醒吴彭一句“敌人都入连宁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校尉这么做自有用意,我们只需死守浦口,不让敌军在进一步就是”
许明山笑道“这次是立功机会,要立功就要打场漂亮胜仗,不光要胜还要速战速决,吴彭你说,想要打狼是在野外容易,还是直接去狼窝?”
吴彭道“野外天大地大,狼如要逃在好的猎人也没办法
,去狼窝打狼风险虽大,但只要集中上好猎手配合有序,歼灭群狼也不是不可能”
许明山点头笑道“这就是了,连宁就是我给敌军狼窝, 连宁其实就是一个孤镇,对方如要硬攻,就算我们硬守能捱八日算不错了,与其死守连宁让将士枉死,不如将连宁拱手相送才对我们有利”
“可是,没有战事未开就送给敌人城镇道理”吴彭很是坚持自己看法在道“方温候是北蜀大将,或许能看出校尉用意”
许明山微笑以肯定和充满信心语调道“我信他一定能看出,如看不出他就不是方温候,只是看出他也没有选择,在野外扎营,一来怕我们火攻,二来人总是有一种恐惧感,睡在外边哪有睡在屋里安心,方温候会谨慎不会将人都放入连宁,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想办法将外边的人往连宁里面赶”
张承业添补一句道“只要人入连宁我们就能关门打狗”
吴彭还是担心道“校尉,来的不光是方温候,黄公会派人过来如他们互相呼应,到那时情势不妙”
许明山并不为此感到担心,笑意扩大欣然道“黄公是不会让方温候在这里孤军奋战,其实这一战方温候只是辅助,主力还是黄公军,敌军劳师远征,应该会设想我们不会主动出击,但我们就要主动出击”
吴彭和张承业听许明山成竹在胸,同声道“属下愿充当先锋”
“很好”许明山双目生辉凝望连宁地图沉声道“监察连宁动静,北边最为关键,黄公军如要支援定从北方过来,我们奇兵突袭如能截杀吓退,黄公援军将被迫留在北方武口山,到那时就有短暂时间和方温候打一场硬仗”
将敌人隔开分开歼灭确为上策,吴彭让许明山说服精神大振道“属下愿领军突袭”
许明山道“传我军令,着,吴彭精挑精兵五千前往北线,只要发现敌踪,选择何时出击由你定夺”
“是”吴彭语气铿锵回应。
许明山在道“承业,方温候分营所在之处尽快查实”
“是” 张承业轰然应诺领命退下。
二人离去许明山视线落在地图,自言自语道“陆护卫,如你能让拓跋延熙提前杀方温候,我们胜机就更大了”
许明山视线抽离地图,外出,来到浦口城墙,巡视浦口外大好河山遥声道“此战,我军必胜”
隔日,沈建承秦重二人走在内宫城墙眺望荆越延绵不绝屋舍,今日阳光灿漫,屋顶瓦片闪闪生辉。
大战在即那是一件烦心事,如何收拢大司徒这烂摊子也是另外一件烦心事,沈建承神色凝重默思一会问“大司徒这事打算怎么收?”
秦重苦笑道“烂摊子不小,朝中官员士族大半都依附,现在需要一人牵线搭桥,唯一可行之法是亲近曹誉,官员倒是无碍,只是那些士族有些麻烦,曹誉现在很急,给我来了拜帖,等会要回府一趟”
沈建承道“曹誉要拜见?这不是奇事?”
秦重笑道“他是怕太子怪罪以前和大司徒来往甚密,这时见我多半是想自保”
沈建承道“如能在士族中牵线搭桥,可以将功补过”
秦重在道“口头允诺,他怕是不会放心”
沈建承缓缓在道“那要如何才能放心?”
秦重也没直说,暗示道“太子,还记得曹小姐?”
秦重突然说起曹瑾香,沈建承大感头痛“他还不死心?还想和本王攀亲家?”
这意思听上去很是反感,秦重轻叹一口气道“只有这样曹誉才会放心,等会见他多半会提,想问太子是什么意思”
沈建承沉下脸道“父王心里只有母后,后宫佳丽不少从未临幸”
秦重硬着头皮道“那太子看结果又是如何,姜公当初也是想把女儿往宫里送,但是后宫那些妃子个个独守空房,成得物件摆设,这才没把人送到宫里”
沈建承道“太尉是要本王以此为鉴”
秦重道“哪个大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何况是帝王”
沈建承沉思片刻在道“这事就非曹誉不可?”
秦重无可奈何道“其他人没他关系深”
沈建承也没说答应不答应道“他想把曹小姐送入宫,总要拿些东西出来给本王看吧?”
秦重问“太子想看什么?”
沈建承道“这事不是不能同意,除非他能让文左进宫”
荆越三大士族,姜公倒了,葛公那是自己人,唯一剩下就是文公,如他能入宫就是给各士族表态。
秦重犹豫片刻才道“这事不太容易办”
沈建承道“容易办要他做什么?”
秦重道“不早了,太子意思会如实转达”
沈建承凝视远方淡声道“去吧”
秦重回到太尉府,曹誉曹瑾香早在恭候,当下致歉道“宫里有些事,刚脱身就回来,让曹大人久候,真是过意不去”
曹誉笑道“下官也是刚到,对了,这是小女”
曹瑾香立马拜见“谨香见过太尉”
秦重哈哈大笑“早听说曹小姐天姿国色,果真是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