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章并没有陆开那般反应,缓缓道“是当年那辆司南车,这辆车我是好不容易弄回来,想着有遭一日反咬他们一口,只是现在不需要了,另外司南车上有封信,信里我把当年参与这事所有人都写清楚,怎么样喜不喜欢我这份临行礼物”
“临行礼物?”陆开愕然注视沈章。
沈章道“这不是很明显?财库钥匙都给你还回去做什么,我做得这么多事在回荆越能落下好处?”
陆开大为奇怪眼锋不住揣摩沈章神色“不杀我,就是为给我送这份临行礼物?”
对于陆开反应沈章大是好笑“怎么?你非得要别人取你性命才高兴?”
陆开当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这事又突兀又费解“就这样放了我,陈九德没意见?”
沈章用置身事外口吻道“你和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让你过来就是给你交代这事”
陆开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发展问“所以说这事结束了?”
沈章点头神色异常诚恳道“我换得解药立马离荆越远远的,自然就没人找麻烦,如果太子能把我忘了那是更好”
陆开犹疑盯着沈章并不说话。
沈章看人笑道“好了,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后会有期,不,应该是后会无期”
话落人刚要走,陆开忙问“冯叔呢!”
沈章笑道“他没事,在我离开后会放他回来,这也是为你不找我麻烦的保险,见谅”
沈章出舱,陆开不在留人,人没留,陆开一人留在舱内。
陆开留在舱内半刻还未出舱,不出舱也没人来赶他下去,饶是心思快,也没想明白这事怎么回事。
沈章下船来到一辆马车边,看得左右一眼这才上车,车内陈九德早在等候,见沈章上车陈九德笑道“他有什么反应?”
沈章满面冷意道“没什么反应,在犯迷糊”
陈九德相信陆开的确会是这个样子“他在是聪明绝顶,也绝对想不到我们这一步走的是什么棋”
沈章深深吁口气道“恭喜你了,大仇就要得报”
陈九德笑而不语吩咐车夫驱车离去。
马车是离开南渡头,只是温禄山许明山还没走,二人还在寨内,目视陆开先前站过的圆圈,许明山满腹疑惑道“他既然来过为什么又走了?这个圈子又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来过这里?”
许明山连续三个问题出口,温禄山只是淡淡看人“只是我的直觉,我信他来过这里,你想想看陈九德为什么半路拦我?”
许明山顺着温禄山意思推测“如果他真的在这里,那么陈九德拦你就是为拖延时间”
温禄山点头。
许明山在道“那么这圆圈是怎么回事?”
温禄山说出看法“这圈子肯定是陈九德或者是其他画,目的就让陆开站在里面,就像是无形囚牢”
听得温禄山这么说,许明山好笑道“什么无形囚牢,这是过家家?让他站着就乖乖站着?”
温禄山看看两边坡林道“如果有非站不可的理由呢?”
“什么理由非站不可?”
温禄山指着两边坡林道“如果是我就会在坡林中布置弓箭手,只要他敢出圈就将他射成马蜂窝”
许明山看向坡林一凛“有这个可能,如果崖上有弓手的话,我也会乖乖站在圈里,但是他是怎么离开的?站在这个位置不可能有机会逃得掉”
温禄山凝重点点头“这就猜不出来,或许他是想出什么脱身办法”
许明山叹口气道“沈卓没了,陆开也不见,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温禄山吁口气往寨外走,许明山跟上,温禄山道“回荆越,沈卓这事要告诉太子一声,你也跟我走”
阳广城出事,许明山自然也是该去见沈建承请罪,二人出寨,温禄山沉思在道“他们抓了冯宝震也不肯直接换人,多半是还要陆开做什么事”
这点毋庸置疑徐明山问“你有什么想法?”
温禄山摇摇头“那沈卓是怎么回事?人为什么会在鬼井?”
许明山知道也不透彻“详细的事我也不清楚,人在前朝时就关在那了”
“前朝时就关了?”温禄山讶然在道“怎么从未听说这事,为什么不上报?”
许明山失笑道“上报?如果不是昨夜陆开过来,我也不知道关的人是沈卓,在说人是在前朝关的,太子也没说要过问,我有什么理由为一个鬼井犯人上报?”
温禄山道“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许明山能体会到温禄山心情“事情已经这样,早知道晚知道又能如何,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找到人”
温禄山对此并不答复,人当然也想找,只是去何处找?温禄山并不接声想着见过太子在做计较。
沈章和陈九德往浦安过去,双方见面地点是一所寺庙,到得庙外主持早是受人吩咐出来接人,同时早是备下客居让二人入内。
入坐看茶没等片刻,见得纪芙过来,沈章见得纪芙目光微微一缩,纳罕道“纪姑娘。。”
纪芙盈盈笑道“见过大司徒”
见到纪芙沈章自是惊讶无比,显得不可置信道“我不信是纪姑娘给我下的毒”
纪芙入内就坐微笑道“谁下的又有什么关系,这不是给大司徒拿解药来了”纪芙从袖中取出药瓶放在案上。
见到药瓶沈章心里头没来由一紧“明白了,能让纪姑娘出面,想必对我下毒的是堡主了?”
纪芙脸上如常笑道“这重要吗?”
沈章满面无奈一笑“的确不重要,俗话说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们舟平堡堡主,连首都没露过,当真是神秘得很”
纪芙神色如常婉声一笑“人呢?”
沈章盯着纪芙道“我这个中毒之人都不急,纪姑娘急什么,很好奇为什么选择寺庙?”
纪芙轻轻一笑“不管我们暗地里都做过什么事,也不管是多么大奸大恶之人,总是不愿在寺庙犯事”
这么说沈章就明白了“还是纪姑娘想得周到”沈章看一眼陈九德,陈九德接收到目光向纪芙道“纪姑娘稍后”
陈九德自行出屋,没过一会陈九德领沈卓过来,纪芙仙姿玉体,沈卓却不看人一眼,眼睛只是盯着沈章,纪芙看一眼沈卓才对沈章浅笑“以为大司徒一见药瓶就会非常急不可耐上来抢”
沈章避开沈卓目光只看纪芙笑道“纪姑娘不是说过,没人愿意在寺庙犯事,我可不想开这先例”
人已带来,纪芙过来也不是和沈章叙旧,是以款款起身道“你们两兄弟要不要说会话,可以容你们一些时间”
沈章目视前方冷漠道“我没话和他说”
沈卓眼中愁色深长道“我就你一个弟弟, 不管你怎么看我待我都不怪你,如能拿我命换你解药,就当时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沈章目光还是直视前方,只是眼中有着泪光闪现,纪芙这时看沈卓笑道“不要多想,换你不是为取你性命,如要你性命也不用麻烦大司徒”
沈卓跟纪芙走了。
沈章坐着不动,陈九德注视沈章叹口气道“这么对待你大哥,心里也是有愧疚吧?”
有些事年轻时无所谓,到得上得年纪才知道血脉之情重要性,只是心里想什么那是自己的事,沈章起身道“没有什么好愧疚的,走吧”
沈章取得药瓶和陈九德离开寺庙,同时离开浦安往荆越郊外过去,二人来到个庄子。
只是这庄子不是风庄,是山南庄,入庄到得正厅,冯宝震就在厅内,如同坐上宾入座没人为难他,厅内有守卫看护,沈章陈九德还进来,陈九德挥挥手让守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