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看人一眼在往前方向看去,看方向这人是要去西丘试图提醒道“前面是去西丘,公子我看你也是富户人家可不能在往前边去”
见得农夫主动搭话,陆开看看自己装扮这才看人笑问“怎么我不能去西丘?”
农夫眼珠四顾小心谨慎道“往日去倒是无妨,但是前些日子来得一伙人,在陀水那地搭得寨子,我看那些不像好人像是山贼土寇,公子这身打扮过去怕是会将你抓了”
农夫好心提醒陆开自是感激“多谢提醒”而后讶声在问“有山贼土寇怎地不去报官?”
背筐绳子似乎勒痛双肩,农夫起指捋捋才道“我哪敢管这闲事,在说他们也没干什么,就是终日闭着寨门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陆开一听倒是有趣,不惊扰掳掠乡民山贼土寇还真没见过,想得想“那陀水怎么走”
农夫惊诧看人“问这个干什么”
陆开见对对方反应神情轻轻笑道“怕走错道呀,不问清楚稀里糊涂的如果走错,那不是自己送上门去”
农夫听陆开说得好笑展笑详禀道“前面岔道往南走半个时辰就到陀水,陀水那边有大片油菜花,反正看见大片油菜花赶紧回头就是”
陆开伸长脖子往前看,现在当然看不见油菜花笑应“知道了,不会往那里去”
到得岔道农夫往左走,陆开目送农夫,见得农夫背影消失起步往南走。
走,步伐很轻,这是梁安德步伐,梁安德有一双好鞋,鞋底很软穿着这样一双鞋走在哪里都会显得很舒服,脚板是很舒服,可这心里头却不是很舒服,因他在刚入司徒府见沈章。
“见过大司徒”梁安德恭恭敬敬施礼。
沈章股下很舒服,有软垫靠着,这样的软垫比梁安德鞋底还要舒服,沈章闲看一眼梁安德“你现在不是应该有事要忙?”
梁安德拜见双眼先是下垂,沈章出声这才抬起视线,一双通红眼珠映在沈章眼中,梁安德显得激动道“听说家兄。。”
沈章叹口气“知道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他就要开口不能不杀”
梁安德沉默不语,一双通红眼珠沉沉盯着沈章。
沈章非常能理解梁安德心情“你在怪我?”
梁安德咬着牙根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这话沈章没有答复“富贵险中求,这事开始前我说过要做最坏打算,你不应该来见我,应该去做好手底下的事”
梁安德将悲切心情压下“我没忘”
“但你失算了”
“是”梁安德大方承认。
沈章道“当初你是跟我怎么保证来着?说太子不是死在葛舒兰就是陆开手下,现下如何?”
梁安德恨得牙痒痒道“没想过他会留后手”
沈章冷淡看人道“我很失望你知道吗?”
梁安德并没有试图推脱“我明白,不会在重蹈覆辙”
沈章从案台起身一步一步缓慢来到梁安德身侧,走得慢是在给梁安德压力,压力自是感受到,沈章道“你一次失误就送家兄性命,在给你一次机会,就一次,如若不成就要按照我的办法来”
梁安德郑重发誓道“这次我会成功”
沈章对梁安德起誓并不往心里去“好话谁不会说,就看你做不做得到,我把话放在这里,如你在失败你大哥去报到路上不会孤单”
梁安德并不答复绷着脸施礼退下。
沈建承在风铃树下祭将,王后秦重落后面压低声音交谈,秦重目视满树风铃遥叹“太子坚持到这里来,王后一定很意外”
不意外是不可能的,王后尽量用平静语气道“来是会来没想过是今日,这是在给大司马警告,太子长大了,连你我都阻止不了他”
秦重却是宽慰笑道“从事情来看老臣是很不喜欢,从长远来看很高兴,太子有主见是好事”
对此王后并不作答,冷戚戚的凝视秦重。
秦重视线没和王后对视,情绪不用眼珠也能感受得到苦笑一声道“王后还是让老臣劝太子?”
王后选择用严厉词锋开口“哀家倒无妨,没想到太尉在太子面前说话也不管用,有主见是好事,但如仅凭主见办事,日后将会是一个大问题,只进不退的王,太尉不知道意味什么?”
这点不用王后提醒秦重心知肚明,受气这样的事不光当臣子要学会忍耐,当王的更需要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道理。
秦重没有出声,王后在道“太子现在不光需要太尉辅佐,更需要太尉逆耳直谏,有些后果太子现在还想不明白,大司马的事太尉要多加费心”
秦重仔细考虑后询问“王后想老臣如何费心?”
王后叹口气道“哀家是见过大司马,可他狮子大开口哀家是震不住他,太尉见多识广不会不明白每个人都有弱点,如何寻找弱点不用哀家言明”
风来枝杈晃动,满树风铃清脆作响,这样声响对于秦重来说,无异于满树哀嚎“其实大司马的事,老臣已在酌情处理”
这个就是王后最想听见的答案,不由心切追问“哦?对大司马的事太尉有什么计较?”
秦重重重吁口气道“这样的事王后不必过问”
“不过问?”王后心中狂跳听得好不害怕“有些事哀家是让太尉处理,但不可过激”
秦重道“这事王后不知,老臣不知,谁问起来这就是答复,但是太子务必要退一步,这事老臣不好相劝,还要劳烦王后”
王后心惊肉跳问“太尉要哀家如何劝?”
秦重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日后在说”
说话和送礼一样,讲究一个礼尚往来,葛玉泉问得凌玉事情,凌玉也是想知道一些葛玉泉之事。
凌玉问“我们算是阶下囚,但是他们看上去很尊重你,每个人都叫你葛公”
葛玉泉失笑道“你觉得他们很尊重我?”
凌玉不置可否道“定是尊重要不然哪里来的这般客气”
“客气是因为我对他们还有用”葛玉泉长叹一声作答。
凌玉作笑道“我也对他们有用”举手将手铐抖得锒铛响“但是却是给我上拷”
葛玉泉苦笑并不答复,凌玉语气显得悲观道“为什么不说话?或许利用完我们之后就在也没有说话机会”
能否安全脱身葛玉泉也是没准凄苦笑道“尊不尊重客不客气倒不在意,只是没法看小女风光出嫁着实可惜”
“为何?”凌玉不解询问。
葛玉泉苦笑道“因为我和你在这里”
“啊?”凌玉瞪着乌溜溜眼珠道“他们在这样日子抓你过来”
葛玉泉道“不是在这样日子抓我来,是因为这样日子才被抓来”
凌玉琢磨一阵询问“夫家是?”
葛玉泉一想到这个夫家,不知是喜是悲“当今太子”
凌玉顿然失笑“说笑的吧,如是国丈谁敢犯这等大不敬”
葛玉泉也不因为如此身份自傲,语气平常道“不敢我也不会在这里”
“这么说是真的!”凌玉不可置信直视葛玉泉。
葛玉泉眼中蕴藏寒浸浸的无奈“说心里话如果能够选择,这个国丈我也是不想当,几年前太尉来找过我,说给小女选门好亲事,太尉选亲那是何等殊荣,当上皇亲国戚谁能不高兴”
凌玉见葛玉泉面色颇为感慨道“葛公就不高兴”
“不全是”葛玉泉无奈在道“小女能当太子妃那是几辈子修来福气,只是不喜欢当中条件罢了,你不知道选了一些人,那就要疏远一些人,这样一来疏远的人就不会太高兴,人一不高兴就会上面给我脸色看发发脾气”